推薦一篇美到令心靈震撼的考古散文——

《探尋‘裴李崗’》節選

（作者：寇玉海 郝紅星）

全文原載於《大眾考古》2016第9期 

社會要沸騰了——網絡沸騰、人心沸騰，

好了，說事前

需要讓被社會煽動的心靜下來……

那是一個遠古的時代，

沒有網絡，較少戾氣和相互拍磚，

那是一個風清氣爽、仙影重重的年代……。

請隨着我進入那安詳的空間：

這是一幅西據高山、東畔臨海的世界，

且不管其他，

讓我的心

像鷹樣地從萬米高空靈越而下，

讓思維的畫面定格在中原一帶……

滾動轉軸，河南省鄭州市就像江底的浪花，

裹攜着珠玉翻湧上來，

然後，順圖南下……

過了鄭州市、新鄭市……

過了靳家河，西行二里，

最後來到‘裴李崗村’。

啊，終於來到了

這默默潛伏數十萬年的裴李崗崗頂。

這是個太不起眼的土崗，

南北長3.5公里，東西寬1.5公里。

我們來此做什麼？

這裡數千年前曾有人群居住……，

驚鴻一閃，

被天人稱為蜉蝣似的人群，

已經悄然消失在歷史的沙灘上了，

曾經有過歡樂或憂傷的人群啊

留給後人一路的追尋和無盡的遐想……。

一、 平地春雷，追尋族身

經過考古學家的努力，

不久就知道這群人叫‘裴李崗人’，

他們留給我們的歷史遺物，

連同他們飄忽的身影，

我們統稱為‘裴李崗文化’，

時間距今約8000年。

許多年過去了，

‘裴李崗文化’就像迢迢‘辰漢仙客’，

偶而向我們眨眨眼，

之後他們還會華麗現身嗎？

2009年秋至2010年春，

北京大學考古學院等單位

發掘了新密‘李家溝遺址’，

發現距今10500—8600年的史前遺蹟，

令人意外的是遺蹟中

有為數不少的陶片及石磨盤等。

能否說‘裴李崗文化’與‘李家溝遺址’

有很大的關聯呢？

甚至說‘裴李崗文化’

就是‘李家溝文化’的後代呢？ 

讓我們再次點擊google，

找到新密市東部的李家溝。

李家溝一帶有新鄭‘裴李崗遺址’、

新鄭‘唐戶遺址’等。

這些遺址經科學發掘，

證明都是屬於‘裴李崗文化’的遺存。

它們像新月般呈現在‘李家溝遺址’的周圍，

這個新月帶內，

還有不少或大或小的‘裴李崗遺址’。

（參看篇首2幅地圖）

裴李崗文化遺址，

目前得到確認的多達120余處，

經過發掘或試掘的，還有30多處。

這麼大片遺址群，這麼廣一種文化現象，

其重要性不亞於

河北的‘磁山文化’，陝西的‘老官台文化’，

因為有了‘加速器質譜碳14’測年代，

我們知道‘李家溝文化’的年代

早於‘裴李崗村文化’；

因為有了地圖的參考，

我們很容易從空中端詳

這些‘裴李崗遺址’的地形。

但是，上個世紀七、八十年代，

要認識捕捉‘裴李崗’這個村，

進而找到華夏民族前身的

‘裴李崗文化’是很艱難的。

那是一個混濁不清的年代

（文化革命結束前後），

人們的思想在困惑中搖擺。

因為困惑，也就有了對考古學的冷淡，

我們現在需要冷靜地扔下鼠標，

脫去名表和西服，離開喧囂的城市

赤腳走回鄉間小路繼續去追尋了。

二、河水清悠，幻影重重

河南省新鄭一帶在久遠前

是上古‘有熊國’的地盤，

那裡出了個本事很大的聖君，

逐步統一了中原，定都新鄭。

這個人就是中華人文始祖黃帝，

黃帝興起的地方，

後代稱為“有熊之墟”。

春秋時期，這裡又來一位能人，

他是周平王的堂叔‘鄭武公’。

‘平王’遷都洛陽的時候，

‘鄭武公’因為護駕有功，

就順便把自己的地盤封為“鄭”國，

‘鄭武公’從陝西遷到洛陽以東，

將鄭國命名為‘新密’，

鄶近地區也都隨之命名為‘鄭’。

鄭國東遷後，達到小霸諸侯地位，

因之鄭國在歷史上

開創了一個繁盛時代：

商人自由經商，鄉人自由言論。

後來，鄭滅於韓，韓以鄭都為國都。

一百多年後，韓國同樣在此而殤（亡）。

秦代以後，這裡淪落為普通的縣邑。

民國時期，縣城更日趨蕭條。

以致於1948年解放軍攻克它時，

只用了半天時間。

二千多年來，這個曾經風華絕代的都城，

變成了處於荒郊野外的鄉村。

1949年後，這裡周武公的後代，

在高崗之巔，發現了一種奇怪的東西：

它渾圓形狀，粗礪外表，幽靈般的現身，

迷惑了人的視野，攪亂了人的思緒，

它是個什麼東西呢？

它就是在‘裴李崗村’發現的古石磨盤。

以後又發掘出墓葬114座、陶窯l座、

灰坑10多個、穴居房基，

出土各種器物400多件，

包括石器、陶器、骨器

以及陶塑豬頭、羊頭等原始藝術品。

（待續）謝謝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