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殼蟲的列儂有一次把妹後寫了首自嘲的歌曲,不是那種“偷電動車也要養你”的阿甘式悲酸,而是撩吳媽結果一踉蹡的那種阿Q式悲催。壓軸的一句歌詞是“糯味狗那窩”(no way gonna work),意思奏是“然並卵沒戲”。演唱結束後出版商索要歌詞希望發表。阿儂一激靈,這可不是鬧着玩的,歌詞要讓家裡那個日本婆看見了,肯定猜到自己在外沾花,弄不好又要跪搓板,享受河東獅吼。。。。阿儂一拍腦袋,隨手把那句“糯味狗那窩”寫成了“挪威君那蕪”(Norwegian wood ),中文就是“挪威君的小樹林”,反正唱起來誰也聽不出什麼區別。日本母老虎倒是莫不着頭腦了,阿儂逃過搓板一劫,可是粉絲們卻對“挪威君那小樹林”完全莫名其妙,其中就有一個名叫村上春樹的日本披頭粉。。。。。
20年後,這位阿樹君用他“威士忌的語言”寫了本回憶日本披頭士一代亂七八糟生活的小說。出版前一拍腦袋,把阿儂的那首歌拉來作為故事的鋪墊,把讓人蒙圈的“挪威君那小樹林”翻譯成“挪威的森林”作為書名。該書除了對甲殼蟲的這首歌和想象中挪威的寂靜森林稍有可有可無的輕描淡寫之外,就沒挪威和那邊的森林什麼事了。。。。。
披頭士一代叛逆傷感憂鬱放縱五味雜陳的描寫對新生代讀者確實頗為新奇。除了沉醉於這種文學“威士忌”的夾雜着類似木桶泥煤果味花香所喚起的心理共情外,他們也開始腦補書名的寓意。人們的心理就是這樣,越是沒有什麼意思,越是無法理解的,就越覺高深莫測。等最後流傳到國人小資手上的時候,《挪威的森林》已經成了“很哲學”的小說。甲殼蟲唱的“然並卵沒戲”華麗轉身步入哲學殿堂。誰如果不能從“糯味狗那窩”或者“挪威君的小樹林”裡面感受點挪威冰雪覆蓋的寂靜森林那種憂鬱情調或者發表點貌似深邃的見解都不好意思跟別人打招呼,。。。。。。
這個故事的哲學是:“哲學就是件皇帝的新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