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看完喋血街頭之後對一旁的女友說的話,看完此片,《喋血雙雄》已被拋至腦後。歷來香港電影由於自身的客觀因素,對於戰爭場面對於宏大鏡頭的掌控,都有着無法突破的局限,然而這一局限被《喋血街頭》突破!吳宇森對槍戰場面的把握,那不是香港第一,說華人第一也絲毫不為過!
60年代的香港,三個貧民區的街頭少年,阿輝/阿B/阿榮是至交好友,一起長大,常常騎着單車追逐嬉戲於海濱道上,阿B與戀人小珍成婚之日,大擺宴席,阿榮為了阿B去借高利貸,路上被古惑仔阿強打劫,頭破血流的阿榮強忍着巨痛,擦着腦際流下的血,在大雨滂沱的夜晚回到宴席中,阿B發現不對,晚上回到家,擱着窗戶欄杆,看到阿榮被父母用拖把暴打,看着阿榮因為腦袋疼痛而將頭伸水龍頭下任冷水沖洗……..
阿B與阿榮提着酒瓶找到正在喝酒的阿強,以調虎離山計引走阿強的手下,兩兄弟於街頭擊殺阿強,夜半叫醒熟睡的阿輝,三人乘船跑路離開香港,來到正處於混戰中的越南西貢,西貢的酒吧里認識了為美國中情局工作的阿樂以及流落西貢的女歌星甄秀清。混戰中,甄秀清死於流彈,阿輝因為戰爭的蹂躪而性格大變人性扭曲,在越共游擊隊的基地,阿輝一槍打在阿榮的腦袋上,提着金子逃離西貢,阿B找到阿榮時,阿榮已經被卡在腦殼上子彈折磨的快要發瘋了,阿B不忍心看着阿榮活的像狗一樣,流淚殺了阿榮,拖着阿榮的屍骨回到香港……….
60年代的香港,動亂不堪,正值中國文革,日本赤潮,美國麥卡錫主義橫行的年代,世界政局風雲變化,左傾思潮遍及全球,美國接手法國,陷於中南半島的混戰之中,香港也受文革波及,學生打着橫幅喊着口號與港英當局的防爆警察流血衝突,外書“同胞勿近”的土製炸彈邊及街頭,牆壁上刷着“毛主席萬歲”的大字報。吳宇森選擇這樣一個年代,來描述關於香港,關於他自己的記憶,有貓王,有法國電影,有搖滾樂,以及越戰。然而這部投資2000多萬雲集當紅明星的充滿個人風格的顛峰之作,卻僅僅收回800多萬票房,不可以不說是慘敗!90年香港電影金像獎評選,《喋血街頭》的最佳導演、最佳男配角(張學友)等幾項提名,最後仍是一無所獲,大約是當時觀眾們完全被帶到搞笑整蠱噴飯的喜劇時代中去的緣故吧,太過悲情沉重的話題,生不逢時,若不是吳宇森的黃金招牌,估計連800萬的票房都很抱歉!
這讓我不禁想起了另外一部充滿個人風格的電影----《和平飯店》,當年和平飯店遭遇滑鐵盧,周潤發對韋家輝說,電影是商業性的東西,可以有自己的風格,但是不能太過個人了!原話約莫有些出入,但大意如此,從此韋家輝開始走商業路線,可惜了這麼出色的一部作品,配樂,剪輯,鏡頭,情節,葉童與周潤發嫻熟的演技,那麼酷,那麼古龍風格的一部作品!個人以為《和平飯店》裡面葉童的表演,拿奧斯卡最佳女主角都綽綽有餘了。
回到《喋血街頭》,其實有些時候,票房的慘敗,並不能說明一部電影的好壞。有許多電影都是發行錄象帶或者影碟之後,才大賣的,就比如《肖申克的救贖》,比如《大話西遊》。有些電影的揚名,甚至是拜大量的盜版碟所賜,估計導演是苦笑不得了,吳宇森曾不止一次對媒體和影迷說過,《喋血街頭》是他一生最滿意的作品。在下,亦深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