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裕民，是神醫還是騙子？

　　作者：打擊惡俗

　　何裕民是誰？

　　何裕民，男，出生於1953年，浙江義烏人，早年畢業於上海中醫學院，後留
在上海中醫學院基礎系任教。何裕民一直從事的是中醫基礎理論學習和教學，此
人善於標新立異，在中醫基礎理論方面有一定的認識，不過中醫歷來強調的是臨
床實踐，而何裕民卻恰恰是用嘴多於用手，批判別人是他的愛好和專長，對腳踏
實地搞中醫臨床實踐及創新他沒有興趣也沒有能力。

　　因此何裕民在上海中醫藥大學乃至全國的中醫界不為人齒，尤其是老一輩德
高望重的中醫大家大多對何裕民不屑一顧。其中包括何裕民的恩師裘沛然教授。
裘沛然教授是新中國建國後中醫基礎理論的學科奠基人之一，裘沛然先生不知何
故，或許是不屑於何裕民的譁眾取寵，所以對何裕民印象不佳。也因如上原因，
何裕民名為中醫，卻迄今為止未能進入中國中醫藥學會、中國中醫腫瘤學會等中
醫界高層專家學術團體，連地方的比如上海中醫藥學會、上海中醫腫瘤學會等等
機構也未能進入。

　　在中醫界不得人心，何裕民轉而另尋它途，投靠了時至今日尚無建樹的主流
醫學之外的邊緣學派——心身醫學學派和醫學哲學學派。因為何裕民擅長忽悠、
詭辯，所以何裕民在這兩個團體當中倒是如魚得水，整日對中醫、西醫指手畫腳。
在八十年代末期倒是頗引人注目。進入九十年代，隨着中國改革開放的逐步深入，
整個社會開始變得浮躁，全民價值觀開始一邊倒的傾向金錢，何裕民也不例外，
以其敏銳的眼光看到了可以通過中醫聚斂錢財的機會。

　　何裕民的發家致富之路

　　當時正值潘自航先生搞了一個用於癌症患者保健的叫“自航靈丹”的靈芝產
品，何裕民靈機一動，也想搞一個同類的靈芝產品。正好一個來自台灣的許文雅
先生要在上海投資，正在選擇項目，通過熟人何裕民結識了許文雅先生，經過一
番忽悠，許文雅先生開始了與何裕民的合作。在上海註冊了名為“大漢”的公司，
用靈芝孢子粉、靈芝菌絲體和靈芝子實體等三種靈芝原料開發了名為“大漢靈芝”
的保健品。當時中國人對於靈芝還很神秘，真認為是白娘子為許仙盜來能夠死而
復生的仙草，而很多中國人在當時乃至今日仍然認為癌症是不治之症，但又怕死
不想死，所以抱着抓救命稻草的願望紛紛購買。大漢靈芝境況最好的時候年銷售
在上海地區就超過了人民幣一億元以上。看着銷售額節節攀升，何裕民開始心理
不平衡了，認為自己占的股份太少，分贓太少，就開始動小腦筋了。最後與許文
雅先生鬧得不可開交，最終對簿公堂，不歡而散。值得一提的是據說何裕民在與
許文雅先生博弈的時候，利用大漢的資金和資源偷偷申報了一個跟大漢靈芝成分
幾乎一模一樣的靈芝產品“埃克信”，許文雅先生知曉此事以後還就此事專門和
何裕民打了一場官司。

　　何裕民被許文雅先生趕出大漢公司以後，就用這個批准功能為“輔助抑制腫
瘤”的埃克信與其他人成立了一家新的名為上海民生中醫大藥業有限公司的公司。
此公司雖然名為藥業公司，實際上並未取得藥品生產和經營資格，批準的經營范
圍是食品、保健品等類別。新的公司實力不夠，市場做得不好，入不敷出，其他
股東看形勢不妙均萌生退意。何裕民順水推舟，又拉了兩個投資的股東進來。其
中一個曾是聲名赫赫的**靈芝寶的總經理倪**（化名）。**靈芝寶的總經理果然
非同凡響，以其令人刮目相看的超強策劃能力，首先與何裕民一起策劃了“零毒
化療”的概念，把“埃克信+中草藥”包裝美化成與化療等同治療作用，還沒有
任何毒副作用的的“化療”，然後又對何裕民本人進行了大量的包裝、美化和宣
傳，將之前在上海默默無聞、完全對腫瘤一知半解，為人所不齒的何裕民包裝為
上海乃至全國著名的腫瘤專家，短短幾個月時間就讓“埃克信”銷量節節攀升。
此時何裕民看到前景誘人，又開始動起了腦筋。他聯合另外一個股東武**通過高
超的政治鬥爭將倪**趕出了公司。

　　在倪**被趕出公司之後，武**進一步對何裕民本人及其“零毒化療”進行了
深入的包裝。值得交待的是：武**曾是國內某知名媒體的記者，還曾供職於衛生
部，有着大量的媒體資源和衛生資源，因此，在短短的一年多的時間裡，何裕民
及其所謂的“零毒化療”不斷的出現在各大媒體上，其中包括“新華網”、“人
民日報”、“保健時報”、“新民晚報”、“新聞晨報”、“中央人民廣播電台”
“上海廣播電台”、“上海電視台”等等媒體。這些宣傳不但在短短時間給埃克
信帶來銷售的迅速增長，還讓何裕民本人獲益巨大，知名度獲得了空前的提高。

　　可惜的是，武**最終同樣逃不過“狡兔死、走狗烹”的命運，在原**靈芝寶
總裁倪**被趕出公司不到兩年時間，緊接着何裕民求爹爹告奶奶央求並欺騙一個
比較耿直豪邁的叫浦**的人幫他的忙，把另一個股東武**趕走，包括在何裕民最
困難時候忠心耿耿幫助他的曾經的同學鮑**，也一併被趕走。

　　武**被何裕民趕走不到一年，幫助何裕民趕走武**的浦**也被何裕民用更加
惡俗的政治手段逼走，此時何裕民已經完全取得了公司的控制權，再無人可以瓜
分公司利潤了。只不過，何裕民搞政治鬥爭、騙人雖是一把好手，但對於經營管
理實在是不太在行。而且以往所用的“醫托”手段已經不太能夠適應市場，所以
在這些人都被趕走之後，公司效益開始嚴重下滑。尤其何裕民當時啟用了一個女
人來幫他打理公司日常事務。但問題是這個女人當時的水準做企業、搞銷售是真
不行，因此眼看着公司效益下滑，何裕民開始着急起來。又從當時他公司的外地
市場調了一個經理回上海幫其經營管理。值得一提的是這個當時很年輕的經理是
個傻帽，只知道埋頭拉車幹活，不知道人心險惡，被人玩弄於鼓掌之間尚不自知。

　　這小子在幫助何裕民理順了公司的經營架構、尤其是穩定了公司的立身之本
上海市場部的同時，為進一步提升和美化何裕民的專家形象，幫助何裕民策劃了
所謂腫瘤治療“道、學、術”三字戰略。所謂的“道”即是腫瘤治療要王道，講
和諧，用比較溫和的方式調理身體，對抗腫瘤；“學”是需要以何裕民為中心，
為他建構一套腫瘤治療理論（《現代中醫腫瘤學》《癌症只是一種慢性病》《博
導談腫瘤》等幾本書均是此戰略的產物）；“術”即是治療腫瘤的具體的醫療手
段、醫療模式，不過這一點實在有點困難，因為理論可以去整合國內外其他真正
專業的專家的觀點和理論，拿過來歸納一下編輯成冊就可以變成何裕民的“何氏
理論”，但是涉及到用什麼來治療腫瘤，怎麼才能治好，這可是真刀真槍的事，
得要真才實料才行，而何裕民除了有個埃克信、加上跟在別人屁股後面開發了幾
個什麼孢子粉、孢子油、靈芝片之類的靈芝產品之外，就只能開開只要是個中醫
就能做得到的中草藥調理方，而偏偏何裕民的中草藥跟其他中醫的中草藥又沒有
什麼區別，除了他因為是搞心身醫學的，善於揣測病人心理，善於忽悠病人之外，
醫術並不高超，並未見得療效能比人家好，所以搞過去搞過來也還只是一個“埃
克信+中草藥內服外敷”，沒什麼突破。

　　這個小傻冒寄希望於和國內真正專業的藥物研發機構合作，準備一方面將埃
克信作為新藥進行正正規規的實驗研究，另一方面讓何裕民再投入資金不斷開發
新藥物，能夠真正的在腫瘤新藥方面闖出一條路子。

　　可惜的是，埃克信這玩意實在沒什麼搞頭，合作的藥物研發單位（重慶市中
藥研究院，主要研究人姓秦）做了近一年的實驗，不斷的修正配方，結果卻仍然
是不行，壓根沒有什麼殺滅腫瘤細胞的作用，離“零毒化療”這個天方夜譚的神
話實在太遠，最後埃克信新藥申報工作也只能不了了之。

　　這小子在上海呆了兩年時間，同樣遭遇了與前幾任總裁一樣的政治鬥爭，終
於在公司大局已定之後，覺得憋屈，自動離開了上海。

　　何裕民的所謂“零毒化療”

　　何裕民一直鼓吹的所謂“零毒化療”矇騙了不少癌症患者，騙取了大量錢財，
這其中甚至包括同樣身為醫生的原中國國家衛生部主管的副部級醫院——中日友
好醫院的院長強瑞春先生。年過七十的強瑞春先生身患胰腺癌，當時正在醫院做
治療，被何裕民手下的醫托忽悠之後開始找何裕民看病，吃中藥加上埃克信，強
瑞春先生一開始感覺部分症狀還是有改善，精力和睡眠好了一些，所以開始對何
裕民充滿了信任。當時正值何裕民在主持編寫一本名為《現代中醫腫瘤學》強瑞
春還幫何裕民在書中做了序。不過好景不長，沒多久強瑞春的腫塊開始長大，何
裕民的“零毒化療”怎麼也化不了了，在何裕民的這本書出來沒多久時間，強瑞
春先生與世長辭。

　　（註：本書冠以國家教育部“十五”規劃教材的名義，其實是因為某一天某
同志在與何裕民聊天的時候，何裕民順便提到他在上海中醫藥大學的一個同事兼
上級，逞強接下了某出版社委託上海中醫藥大學基礎醫學院編寫十一本中醫書籍
的任務，接下來之後自己又不想動轉而把這個任務交給了他。當時某同志也是靈
機一動，想到國內迄今尚無一本對中醫腫瘤學進行規範的教材，就順口問何裕民
是否能編寫一本中醫腫瘤學，還幫其起了《現代中醫腫瘤學》的書名，其目的是
希望能夠編寫出一本能夠規範國內中醫治療腫瘤的標準的真正的教材出來。不過
後來書雖然編寫出來了，但是說句公道話，除了大旗舉得很高，牛皮吹得很大，
把他的“零毒化療”“埃克信”寫進去之外，並無任何實質性的突破。）

　　（在此有必要交待一下何裕民慣常採用的“愛心使者——其實是就是醫托”
的惡劣手段，早在01年，何裕民就高價聘請了數十個經過治療康復較好的癌症病
人，令其打着“愛心使者”的旗號，每天深入上海市各大醫院尋找正在住院的癌
症病人，假借關心、談心的名義，引誘癌症患者到何裕民的小診所“看病”、
“開方”、購買埃克信。可以這樣說，何裕民也算是開創了中國“醫托”行業的
先河，算是中國“醫托”的鼻祖）

　　強瑞春先生雖然去世了，不過他幫何裕民在書中做的序仍然可以發揮很大的
作用，何裕民在各種場合都會宣稱強瑞春先生經他治療怎麼怎麼好，只是不提強
瑞春先生已經去世的消息。

　　無獨有偶，除了強瑞春先生這個例子，何裕民還認了很多的乾女兒、乾兒子，
當然了，這些個乾兒子乾女兒除了不斷的要花錢找何裕民買埃克信和中藥，何裕
民還要經常拿他們來幫助自己做宣傳。只是這些個傻得可愛的乾兒子乾女兒一個
個病情不斷惡化，其中包括江蘇南通的名字叫“王秀文宣”的身患骨肉瘤的可憐
女孩，這個女孩幫何裕民做了不少貢獻之後最終香消玉殞。

　　還有廣東深圳的一個億萬富翁的兒子，畫漫畫的小伙子叫林*，林*身患肝癌，
吃了何裕民的埃克信加中藥幾年時間，貢獻巨大。不過後來病情還是無法控制，
腫塊越長越大，林*於是乎不斷諮詢何裕民，希望其能夠有個更好的方案，何裕
民嘛，當然只是一味的說沒問題，按照他的方案一定可以控制，結果呢，林*的
病情是越來越惡化，也開始懷疑起自己這個一直奉若神明的所謂乾爹了。

　　話說回來，何裕民鼓吹的他那個所謂“零毒化療”純屬鬼扯，令人啼笑皆非。
試想一下，全世界都沒解決的化療有毒的問題，何裕民這個靈芝加上普通的中草
藥就等同於化療，還是零毒的化療，那全世界的腫瘤醫生都該失業，何裕民也早
該登上諾貝爾的領獎台了。這也就是騙騙那些可憐而愚昧的癌症患者罷了。隨便
到中國乃至全世界的任何一家正規的腫瘤專科醫院去問問，相信任何一個有良知
的腫瘤專科醫生都會對他嗤之以鼻。

　　埃克信有多少科技含量？價值幾分？

　　何裕民所謂的零毒化療裡面所謂最重要最核心的就是埃克信了，埃克信是什
麼東東呢？

　　據何裕民他們公開的宣傳，埃克信採用水醇雙提技術，由三種成分組成：破
壁靈芝孢子粉、靈芝菌體粉、靈芝子實體提取物（即通常所說的靈芝浸膏）。

　　各位，讓我來告訴你們水醇雙提技術是怎麼回事，這三種成分都是什麼東東，
有多少科技含量，每克成本多少。

　　水提：各位應該都知道我們平常煎熬中藥或者泡茶喝吧，所謂水提就是用熱
水提取中草藥裡面的有效成分，也就是幾千年以前我們老祖宗就會幹的事，何裕
民卻把他宣稱為什麼高科技，真是笑掉大牙；

　　醇提：各位應該知道中國人一直以來都有泡藥酒喝的習慣吧，所謂醇提就是
用乙醇（即酒精）泡，把中藥裡面的有效成分提取出來。這種白痴都會做得到的
事情在何裕民的口中居然也成了高科技。

　　一句話，不管是水提還是醇提，都是些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藥物提取技術，
一點科技含量都沒有，通過這兩種技術也只能分離中藥粗提物，極其粗糙簡陋的
工藝。中國的中藥提取技術如果還停留在這種所謂“高科技”的水平的話，那我
看咱中國人人人都是科學家了。

　　靈芝孢子粉：靈芝的種子，就像蘿蔔有種子一樣，自從實現了靈芝的人工化
培育之後，靈芝孢子粉就可以大量收集了，各位可能不知道，靈芝孢子粉在國內
的價格是透明的，質量最好的也不會超過180元一公斤。那麼靈芝孢子粉有什麼
作用呢？其實靈芝孢子粉裡面含的主要也就是幾丁質（外殼）、不飽和脂肪酸
（靈芝酸，其中就有何裕民一直鬼扯的所謂三萜酸，各位可以查查，全世界有無
三萜酸可以治療癌症的專業學術論文）；

　　靈芝菌絲體粉：在發酵罐裡面，用發酵液培育出來的，類似於讓黃豆發芽一
般，主要含靈芝多糖，有一定的增強免疫的作用，國內公開報價不到100元一公
斤；

　　靈芝子實體提取物：也就是長大後的靈芝了，我們通常在藥房裡面看到靈芝
就是這玩意，通過用熱水、酒精浸提之後得到的膏狀物質叫靈芝浸膏，烘乾之後
稱為靈芝精粉，主要含有的成分是靈芝多糖和靈芝酸，主要功能是增強免疫，這
玩意稍微比孢子粉和子實體貴一點，市場行價最高不超過450元一公斤。

　　這三種玩意你到市場去買，要多少有多少。

　　埃克信每瓶100粒，每粒0.5克，一瓶也就是50克，我們大致算算他的成本每
瓶是多少，假定其配方為：60%的靈芝精粉+40%的孢子粉和靈芝菌絲體粉，那麼
其每瓶的成本不超過18元。即使全部用靈芝精粉製成，其成本最多也就是22.5元
左右一瓶，而何裕民每瓶賣360元。

　　簽名售書，掛的是羊頭賣的是假藥

　　何裕民組織了一批人，幫他一起編寫了一本《癌症只是一種慢性病》，今年
春節後開始轟轟烈烈的炒作，在全國各地到處打着簽名賣書的名義，令其各地的
辦事處聯繫當地的新華書店、購書中心等等圖書銷售機構，以從書店購買一批他
編寫的這本忽悠癌症患者的武功秘籍為條件，誘使書店與他合作，借書店的名義
舉辦他的講座，並讓他自己的辦事處幫其忽悠、組織癌症患者參加他的所謂簽名
賣書活動。

　　癌症患者到場之後，何裕民當然講的就是他的醫術如何好，現代醫學如何差
勁，他的學術地位如何高，多少高官、富翁、明星都在找他看病。他的“零毒療
法”如何了得。說是簽名賣書，實際上是他自己掏錢買自己的書然後送給癌症患
者。因為這本書就是抬高他的身價，裡面的內容都是吹噓自己的理論如何正確
（其實裡面的大多數理論、觀點都是別人的，他換個包裝就變成何氏理論了），
自己的治療效果如何好等等之類。

　　講座結束之後，就進入了正題了，開始“義診”、免費幫癌症患者“看病”。
他的所謂看病，那就是假裝摸摸脈，看看舌苔，察言觀色，問問情況，然後開始
開方，推薦他的靈芝保健品埃克信。

　　有一個問題有必要給各位交代一下，何裕民在各地的辦事處幫凶，早就提前
做好了工作，通過預約登記、提前跟患者交流了解了患者的病情、職業等等詳細
情況，做好了準備，何裕民到了當地之後，會提前把他們認為可能會買他的埃克
信的愛着患者的情況了解清楚。所以在患者找他看病的時候，何裕民一本正經的
一語道破該名患者的職業、性格等等，這一招讓很多人都一下被鎮住了。當然了，
這一招應該不是何裕民的獨創，很多中醫騙子、魔術師早就使用過類似的伎倆。
所以方舟子先生說中醫是騙子，話雖極端，但對大多數中醫從業人員來說，這樣
形容他們確實不為過。

　　知道他們怎麼推銷埃克信的嗎，他們設計的可是一下掏空癌症患者口袋的伎
倆。患者買個一兩瓶幾瓶的他們壓根就沒興趣，他們要的可是一下讓患者幾十瓶、
成箱甚至好幾箱的買（埃克信每瓶360元、一箱24瓶，各位可以算算價格），那
是要誠心掏空患者口袋的啊！他們把產品賣給患者甚至連發票都沒有，一般人簡
直想象不出，一個所謂的大學的教授、還是道貌岸然的博士生導師，居然人品如
此低劣，手段如此惡俗，說實在的，如果中國的大學教授都是這般人，他們教出
的學生能好到哪兒去，令人擔憂！

　　何裕民的所謂專家組都是些什麼貨色

　　何裕民我們已經說得很多了，不多說。

　　戴龍瑞，上海中醫藥大學退休的副教授、教中藥的教師，未在上海任何醫院
從事過臨床，退休後曾經在上海大漢靈芝保健品公司擔任諮詢醫生，後被何裕民
高薪挖過來幫其賣埃克信；

　　孔祥榮，原山東中醫藥大學教方劑的副教授，從未從事過臨床，更未從事過
腫瘤臨床和研究；

　　許國原，中專畢業、上過上海中醫藥大學夜校班，曾在上海某街道醫院工作，
後來國家要支持鳥不拉屎的非洲，就跑到非洲呆了幾年。何裕民01年的時候用月
薪1500元聘請了許國原到他的上海民生中醫內科診所上班，並將“許大教授”包
裝為“教授、研究員、歸國學者，曾在歐洲、非洲等國家訪問、工作長達六年、
擅長多種惡性腫瘤的中西醫臨床治療”；

　　劉民皓，曾是上海某醫院中醫外科的主治醫師，主要診治範圍是用中醫方法
治療痔瘡，被何裕民聘請過來，包裝為“教授、研究員、上海已故名醫劉民叔嫡
傳弟子”，事實上，劉民皓連劉民叔面都沒見過，劉民叔死的時候劉民皓還不知
道在哪兒玩泥巴；

　　何裕民為何能唬人

　　一般人絕對想象不到，何裕民作為上海中醫藥大學的教授，還是所謂“博士
生導師”，居然會騙人。恰恰就是因為大家不敢相信一個大學教授會是騙子，會
採取這種膽大包天的劑量騙人，他才會屢屢得逞。應該說何裕民是有膽有識的，
別人不敢想不敢做的，他恰恰就去做了，而且沒有任何顧忌的去做了，才有了今
日日進斗金的何裕民、何大老闆。

　　但凡是高明的騙子，必然是三分真，七分假，以三分的真為基礎，賣他七分
的假。真真假假，讓一般人看不出他是騙子，這就是高明騙子的高明之處。

　　何裕民在這方面更是高手。大學教授、博士生導師是真，擅長腫瘤臨床是假。

　　中華醫學會心身醫學分會主任是真，世界癌症心身康復組織總幹事是假。

　　其他如簽名賣書、免費義診、開中藥方均屬假，“零毒化療”、埃克信就更
假。

　　可憐那些苦苦求生的癌症患者，被何裕民騙的人財兩空無處說理。

　　當然，我不否定國家衛生部批準的埃克信具有輔助抑制腫瘤的保健功能，有
提高免疫的作用，如果他的定價合理，別用那些諸多讓人噁心的手段去推廣銷售
的話，我不認為他有錯。但是可惜的是何裕民卻將其吹噓成比化療更有效的“零
毒化療”，這我實在是不敢苟同。如果何裕民能有點道德，別那麼急功近利，實
事求是的進行宣傳的話，我不反對他。

　　在我們的社會、我們的時代出現何裕民這種人，出現這種惡俗的行為，是我
們社會的悲哀、我們國家的悲哀、我們時代的悲哀。

　　但願這種人、這種事能少一點，那就是我們的萬幸了！


　　附 錄：

　　何裕民是上海中醫藥大學基礎醫學院教授不假，但其人主要是在大學裡面教
書，迄今為止何裕民並未在上海的任何一家哪怕是街道醫院、地段醫院等國有大、
中、小醫院當過醫生參與過臨床工作，更未搞過任何腫瘤臨床或腫瘤藥物研究。
只是在2002年開始何裕民在上海自己開設了一個名為“上海民生中醫內科診所”
的私營小診所以用於推銷埃克信。

　　何裕民的諸多頭銜也大多是虛假或糊弄人的。

　　比如何裕民為了便於忽悠腫瘤患者，早在02年的時候，未經中華醫學會和中
華醫學會心身醫學會的正式批准，虛造了名為“中華醫學會心身學會腫瘤康復委
員會”的機構，此機構並未通過中華醫學會同意，貴局可令其出示中華醫學會的
合法證明；

　　還有其宣稱是世界癌症心身康復組織中國總幹事，此機構更是純屬忽悠癌症
患者，此機構是由何裕民的姐夫在其請求下（其姐夫在中國當初衛校中專畢業，
後赴美國紐約州開中醫針灸推拿小診所），在美國紐約註冊的一個沒有任何美國
及中國的腫瘤專家參與的民間小社團，大多數中國人可能不了解，美國和中國國
情不同，美國是結社自由，任何人都可以很容易申請一個社團，名稱基本不受限
制，不但可以在社團名義前面冠以世界、國際、美國等名稱，甚至冠以“宇宙”
“星際”等名稱也不受限制。

　　何裕民經常舉例證明他的醫術高明、“零毒化療”埃克信效果神奇的是上海
一個傻乎乎的患者徐耀珠，徐耀珠曾經在上海一家醫院檢查出胰腺部位有腫瘤，
但並未確診是胰腺癌，但是何裕民不管這一點，在答應每月給予徐耀珠保健品免
費贈送和每月給予一定數額現金補助的情況下，硬把徐耀珠當胰腺癌進行宣傳，
還以此案例，加上純屬編造的一個假的埃克信誘導胰腺癌凋亡實驗圖表，在2004
年矇騙了中央電視台10頻道科技之光的記者，讓中央電視台為其做了一次報道。

　　另何裕民所宣稱的他有20多個胰腺癌患者康復得很好，這更是純屬胡說八道，
後來被方舟子先生批駁說這些所謂胰腺癌患者並未做病理活檢，事實是比方舟子
先生所說更過分，因為何裕民純屬信口開河吹大牛，他所說的那20多個胰腺癌患
者天知道在哪兒。據我所知，此事純屬他的信口開河，子虛烏有。

　　註：文章中涉及到人名和姓氏有的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