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山老狼《醜陋的中國皇帝》系列之十——最懂得怎樣生活和享受生活的開國皇帝晉武帝

在中國歷史上幾十個開國皇帝中，晉武帝顯得有些與眾不同。

晉武帝司馬炎名義上是一個開國皇帝，但實際上晉朝的天下是司馬氏祖孫三代四人打下的。最初司馬懿受魏文帝曹丕託孤，輔佐新君。司馬懿以陰謀發動政變從大將軍曹爽手中奪得實際最高權力後，又自封晉王。懿死後，司馬師、司馬昭兄弟專權。在此期間司馬昭派兵滅蜀。司馬昭死時，這中華大半個江山已歸司馬氏所有。司馬炎所做的也只是瓜熟蒂落水到渠成地當了一個受禪的開國皇帝。與其他開國皇帝們真刀真槍地在戰場上拚殺得來的江山不一樣。

晉武帝還有一點與其他開國皇帝不同：生活的奢侈到駭人聽聞的地步。一般的開國皇帝想到打江山的不易，想到亡國之君的悽慘，都是勵精圖治，顫顫驚驚地生怕重蹈前朝覆轍，飯不敢多吃一口，酒不敢多喝一兩。妞不敢多泡一個，但晉武帝這個人卻不是這樣，他比所有的開國皇帝們都會生活和享受。他想的是怎樣在有生之年把人間的富貴全部享受完，因此窮奢極欲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

司馬炎喜歡奇珍異寶，他把各地的貢獻的珍寶全部集中起來供他一人享受。其他的朝中官員們休想染指。

司馬炎極好女色，他令各郡縣挑選美女，只有不合格的女兒才能出嫁，不然就是犯罪。如父母隱藏不選，就按對皇帝不忠罪處死。滅吳後，吳國的大批美色宮女都被晉軍將士得到了，晉武帝司馬炎便下令把散在各地的吳國宮女全部送京師皇宮。晉武帝司馬炎每天乘上羊拉的車遍游宮女住地，羊車停下來即下車住下，大開酒宴，通宵不止。

司馬炎修建陵廟，征抓大量民伕去伐荊山之木，去采華山之石。廟中十二根巨大銅柱，雕鏤精細，鍍上黃金，鑲上明珠。

不但如此，司馬炎還賣官粥爵。據《史綱評要》晉紀記載：太康三年即公元282年，帝問隸校尉劉毅曰：“朕可方漢何帝？”對曰“桓、靈”帝曰“何至於此？”對曰“桓、靈賣官，錢入官庫。陛下賣官，錢入私門。以此言之，殆不如也！”

 有史書上說司馬炎是中國歷史上最腐敗的開國皇帝。不過老狼卻不這樣認為，只能說這個皇帝他很懂生活，會享受生活，僅此而已，與腐敗是沾不上邊的。因為國家是他私人的，國家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是司馬炎的，他想怎麼整就怎麼整。就象香港巨富李嘉誠掙了幾百億美元的家產，他怎麼花是他私人的事一樣。

晉武帝治國搞的是“罷黜百家，獨尊老子”那一套，提倡“三玄”，（所謂三玄就是《老子》、《莊子》、《易經》）崇尚“無為而治”。一些世族投皇帝所好就經常談玄論理。晉武帝提倡玄學的目的，在於為皇家、世族的靡爛生活進行掩蓋和粉飾。西晉時期社會風氣的淫邪，是非的顛倒，達到無以復加的地步，所謂受尊敬的士人就是做人以象禽獸一樣為通達；仕進以無恥才顯有才；為官以例行簽署為高尚。從皇帝到官員，還有文人墨客們，個個都是“偉大的”“玄學家”，個個都是放蕩縱慾卑鄙腐朽的傢伙。有史載：建威參軍劉伶喝酒時便脫衣裸形，客人來了也不隱諱，談笑自若，毫無羞恥之感。玄學家們的人性、個性得到充分展示的同時，也找到了那種“從人到猿”從“猿到動物”的“回歸自然”的感覺。

社會的“精英階層”們都如此這般，那這個社會的狀況是可想而知的。

因晉武帝司馬炎的政治“無為”，生活奢侈，那手下的官員們公開地貪也沒有好大個關係。腐敗成了當時官場的“主旋律”，無官不貪。

天下太平之時，官員們個個手中有錢，又無事可干。可這日子總要想辦法打發，這生活總要找個什麼來刺激刺激。一個被腐敗侵淫的社會，官僚和豪族們就以富為榮，攀貴鬥富變成了一種樂趣。何曾是一個著名的大官僚，每頓飯要花掉一萬錢，還嫌不足，他的兒子何邵就超過了他，一日之供以錢二萬，晉武帝司馬炎的女婿——駙馬王濟，用人奶餵豬，蒸食肥美，味道異常，受到岳父晉武帝的誇獎。可這還都是小者，具有代表性的是石崇與王愷的鬥富，王愷是司馬炎的舅父，石崇則是全國有名的巨富，兩個富豪總是互相炫耀壓倒對方。王愷以綠綾襯以紫絲綢做成步障長達40里，石崇則用錦緞做成質量更高的步障50里，人們認為王愷不如石崇富。晉武帝司馬炎為幫助王愷斗過石崇，便賜給五愷一棵珊瑚樹，高約兩尺，當是稀世之寶。但在鬥富中被石崇打碎，王愷怒責石崇，石崇取來高三、四尺的珊瑚樹六、七株。最後石崇在鬥富中獲得勝利。

他們不僅比富，而且還比殺人，一次王愷請客，要女伎奏樂，因為沒有奏好，王愷就下令把女伎拖出去殺了。石崇飲宴必有女侍勸灑，沒有勸好灑就把女伎殺掉，一次在宴請中客人要看石崇殺人取樂，石崇就連殺三名女侍，大大超過了王愷。他們都靠極度的搜刮來維持這種極端的腐朽殘暴的生活。當時的車騎司馬傅咸說，“奢侈之費，甚於天災。”

 開國皇帝就是如此這般的模樣，那司馬氏建立的這個晉王朝實在是乏善可陳。老狼也不想在他身上再費什麼精神和筆墨，只好對他下逐客令：“司馬炎，快滾蛋！”

 註：《巴山老狼〈醜陋的中國皇帝〉系列之十——最懂得生活和享受生活的晉武帝》在網易論壇國際版發表，版主三次置頂，不知何故竟然三次被刪。老狼特寫《悼晉武帝》一詩作個記念。    

        悼晉武帝

嗚呼晉帝，不幸夭亡，修短故天，人豈不妨？

我心實痛，酹酒一觴，君其有靈，享我丞嘗。

吊爾祖父，開創偉業，裝病床上，欺瞞曹爽。

抗拒諸葛，能忍奇辱，功蓋天下，自封晉公。

吊爾老爸，挾持魏帝，大權獨覽，路人知心。

西征蜀國，奇兵天降，不殺劉禪，讓他安樂。

吊爾幼年，帝王之相，雙手過膝，兩耳垂肩。

雄姿英發，睥視天下，魏帝俯首，乖乖禪讓。

吊爾大軍，東征吳國，戰旗所指，吳帝求降。

吊爾志壯，堅信老子，無為而治，天下太平。

吊爾風流，昭告天下，世間美女，唯我獨享。

吊爾好貨，世間奇珍，運到宮廷，一人收藏。

吊爾賣官，銀子私吞，天下財富，皇帝私有。

吊爾寬厚，凡是官員，都可貪污，有福同享。

吊爾義氣，認狼為友，接受邀請，來到網易。

吊爾氣節，面對恐怖，不畏強暴，大義凜然。

吊爾膽肥，刀架脖上，英勇不屈，被人斬首。

老狼與你，不世之交，縱論天下，引為知音。

今見你頭，我心實傷。嗚呼痛哉，伏惟尚饗。

本文寫於二○○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