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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神话与传说初译
送交者: 比较政策 2018年03月01日16:41:18 于 [史地人物] 发送悄悄话

关于古罗马的中文翻译与研究,包括笔者的长文[1],已有不少,本文沿着“中文表示里导入汉音元素的方案”[2],特别是《希腊经典新译初步》[3]范例,首先简略初译罗马神话与传说的名称/概念。相对于希腊神话与传说,虽然罗马神话与传说简单,但拉丁语作为世界各国的语源(包括中文的拼音),普及了被罗马吸收或转化了希腊神话与传说的名称。

为了逐步普及、推广汉音元素方案,对于已经极为普遍使用的Rome(拉丁语Roma)/罗马译法暂不用汉音元素译法ㄌㄛㄇㄚ。

初步学习拉丁语后,首先感到的是各种词尾变格的丰富、复杂以及由此带来的对句子表述的广泛影响,这也是关于汉语改革得到的一个收获:汉音元素的导入不仅只是翻译外语名词的发音,还可以对作为word的汉音词(而不是现有的作为character的汉字)的词尾实行变格变换[4]!这个联系,解决了一个多世纪以来是否/如何用拉丁/罗马字母改革/代替汉字的争论的结症。因为过去人们都没有认识到拉丁语本身的这个特征,即使最激进的(完全放弃汉字表述)的提倡者,也只是从日语、英语、法语等特点出发,没有仔细深入到拉丁语的词尾变格的语言本质特征。而汉音元素方案既保留了汉字,又导入了拉丁语的优势。另一方面,拉丁语各种词尾(名词、动词、形容词等)的丰富变化反映了罗马知识阶层的复杂思维水准,可能只有中国知识阶层对丰富的诗词韵律的掌握可以与之比拟。同时,这样的复杂的词尾变化表达出来的罗马精神,必须靠(初步)理解拉丁语才能理解。这也可以进一步推广到中世纪掌握拉丁语的欧洲知识阶层(如Spinoza/ ㄙㄆㄧㄋㄛㄗㄚ/斯宾诺莎)的精神世界。对于词尾变化丰富复杂的拉丁语名词,按惯例以宾格拼写的发音为准。

拉丁语每个字母都有一个发音,比含有不发音字母的英语等容易翻译,这同时提示我们:翻译罗马名字应该以拉丁语而不是英语为准。唯一的不同是:汉字有五个声调(阴平、阳平、上声、去声、轻声),上声其实具有长音的效果,我确信汉音元素不需要导入声调变化,但应该导入韵母长音,因为所有拉丁语系都离不开重要的长元音āēīōūȳ,在书写印刷时可以写成a-/-, e-/-, i-/-, u-/-, y-/-

与古希腊不同,罗马的宗教与国家事务息息相关,有助于公民的集体道德但缺乏个体的内心信仰[5]。国家诗人Vergil/维吉尔(按拉丁语Publius Vergilius Maro [ˈpuː.blɪ.ʊs wɛrˈɡɪ.lɪ.ʊs ˈma.roː]译为)ㄨㄟㄦㄐㄧㄌㄧㄨㄙ[6]模仿古希腊史诗作者μηρος[hómɛːros]/荷马/ㄏㄛㄇㄜㄌㄛㄙ[7],塑造了Venus[ˈviːnəs]/维纳斯/(按拉丁语[ˈwɛnʊs]译为)ㄨㄟㄋㄨㄙ女神[8]的儿子、Troy/特洛伊/ㄊㄨㄛㄌㄨㄛㄧㄚ英雄之一Aeneas[ɪˈniːəs]/ 埃涅阿斯/伊尼亚斯(按拉丁语Aenēās译为)ㄚㄧㄋㄟㄚ-ㄙ[9]的罗马祖先的神话传说Aeneid/《ㄚㄧㄋㄟㄚ-ㄙ纪行》。与ㄏㄛㄇㄜㄌㄛㄙ类似,嫉妒ㄨㄟㄋㄨㄙ的天后Juno/朱诺/(按拉丁语Ivno, Iūnō译为)ㄧㄨㄋㄛ-[10]在)ㄚㄧㄋㄟㄚ-ㄙ漂流困难中处处作对。

ㄏㄛㄇㄜㄌㄛㄙ史诗一样,《ㄚㄧㄋㄟㄚ-ㄙ纪行》显示出那些被罗马借用或采纳的希腊诸神[11],多数没有该换名称,例如:Apollo/ㄚㄆㄛㄌㄛ/阿波罗,。也出现了采用一些当地Etruria/ㄜㄊㄌㄨㄌㄧㄚ/伊特鲁里亚(英语Etruscan/ㄜㄔㄨㄚㄙㄎㄢ/伊特拉斯坎)与农耕相关的神话的名称,例如:Minerva/按拉丁语译为ㄇㄧㄋㄜㄦㄨㄚ/弥涅耳瓦(司掌詩歌医学知恵製織工芸魔術的女神),来自于希腊神话的Athena/ㄚㄕㄟㄋㄚ/雅典娜;Neptune/按拉丁语Neptūnus译为ㄋㄜㄆㄊㄨ-ㄋㄨㄙ/尼普顿(海神),来自于希腊神话的Poseidon/ㄆㄛㄙㄟㄉㄨㄥ/波塞顿;Ceres/按拉丁语 Cerēs译为ㄎㄜㄌㄟㄙ[12]/刻瑞斯,来自希腊神话Demeter/ㄉㄜㄇㄧㄊㄜㄦ/得墨忒耳或德墨忒尔,司掌谷物和生产的女神。只有Janus/按拉丁语Ianus译为ㄧㄚㄋㄨㄙ/雅努斯(门神、开始之意,January/一月来源于此)、Quirinus/按拉丁语Quirīnus译为ㄎㄨㄟㄌㄧ-ㄋㄨㄙ/奎里努斯等少数神祇是罗马独有。可以说,罗马神话起源于希腊和ㄜㄔㄨㄚㄙㄎㄢ文明[13]

ㄚㄧㄋㄟㄚ-ㄙ的流亡船队在命运指引下漂流到非洲海岸城市Carthage[ˈːɪdʒ]/迦太基/(按拉丁语Carthāgō译为)ㄎㄚㄦㄊㄏㄚ-ㄍㄛ。统治那里的女王Dido[ˈdaɪdoʊ]/狄多/(按拉丁语Dīdō译为)ㄉㄧ-ㄉㄛ-在不可抗拒的爱童Cupid/丘比特/(按拉丁语Cupīdō译为)ㄎㄨㄆㄧ-ㄉㄛ-的影响下陷入与ㄚㄧㄋㄟㄚ-ㄙ的生死之恋。当ㄚㄧㄋㄟㄚ-ㄙ得到神使Mercury/墨丘利[14]/(按拉丁语Mercurius译为)ㄇㄜㄦㄎㄨㄌㄧㄨㄙ[15]的信息,最终服从(罗马神话)主神Jupiter/朱庇特[16]/(按拉丁语Iūpiter译为)ㄧㄨ-ㄆㄧㄊㄦ的召唤,离开ㄎㄚㄦㄊㄏㄚ-ㄍㄛ时,ㄉㄧ-ㄉㄛ-自焚拔剑身亡,也诅咒要始终与罗马为敌。

ㄚㄧㄋㄟㄚ-ㄙ最终率领船队在意大利半岛的Tiber/台伯/(按拉丁语Tiberis译为)ㄊㄧㄅㄟㄌㄧㄙ (现意大利语Tevere) 河畔安营扎寨,击败对手,娶得王Latius/ㄌㄚㄊㄧㄨㄙ(“拉丁”的词源)的女儿Lavinia,奠定了将来罗马的基础。

ㄨㄟㄦㄐㄧㄌㄧㄨㄙ早期的成名作Eclogae/《牧歌》(英译the Eclogues)的第四首预言了一个孩童的降临会带来人类的和平:“Justice returns, returns old Saturn[17]’s reign,/ With a new breed of men sent down from heaven. /Only do thou, at the boy’s birth in whom/ The iron shall cease, the golden race arise,”“Shall free the earth from never-ceasing fear./ He shall receive the life of gods, and see/ Heroes with gods commingling, and himself/ Be seen of them, and with his father’s worth/ Reign o’er a world at peace. For thee, O boy,”“Begin to greet thy mother with a smile,/ O baby-boy! Ten months of weariness/ For thee she bore: O baby-boy, begin!/ For him, on whom his parents have not smiled,/ God deem not worthy of their board or bed.”[18]。后世的基督徒很容易联想到基督的诞生,也利用了ㄨㄟㄦㄐㄧㄌㄧㄨㄙ的地位和名声,结果使ㄨㄟㄦㄐㄧㄌㄧㄨㄙ成为唯一在基督教占据一席地位的希腊-罗马作家[19],“神话的传输者自己变成了一个神话”[20]

ㄨㄟㄦㄐㄧㄌㄧㄨㄙ几乎同时代的著名诗人Ovid/ 按拉丁语Publius Ovidius Naso译为ㄡㄨㄧㄉㄧㄨㄙ/奥维德的Metamorphoseon libri/《变形记》)是用格诗体写作的泛灵论神话作品,是古希腊罗马神话的大汇集。

罗马的另一个著名传说可能更介于神话和历史之间:战神Mars[21]/玛尔斯/ㄇㄚㄦㄙ的双生子Romulus/罗慕路斯/ㄌㄛㄇㄨㄌㄨㄙ和Remus/雷穆斯/ㄌㄜㄇㄨㄙ被抛弃荒野,被一只母狼喂养。他们后来被牧羊人收养,长大后在ㄊㄧㄅㄟㄌㄧㄙ河畔建立了罗马城。之后,ㄌㄛㄇㄨㄌㄨㄙ杀死ㄌㄜㄇㄨㄙ,成为罗马国王,开始了罗马的传说。而ㄌㄛㄇㄨㄌㄨㄙ被封为神ㄎㄨㄟㄌㄧ-ㄋㄨㄙ,是罗马从被征服亚洲的国王学来的习俗,属于真实的历史。

 

【赵京,中日美比较政策研究所,2018年3月1日第一稿】



[1] 赵京,“作为文明创新的罗马帝国秩序”,20151111-127日第一稿。

[2] 赵京,201675日初稿,1212日第二稿,2017623日第三稿。

[3] 赵京,2017105日第3版,ISBN: 978-1-387-18841-3

[4]例如,Marx/马克思的汉音译法ㄇㄚㄦㄎㄙ可以很容易通过词尾变化衍生出ㄇㄚㄦㄎㄙㄧㄙㄇ(Marxism /马克思主义)和ㄇㄚㄦㄎㄙㄧㄙㄊ(Marxist /马克思主义者)。

[5] Jessie M. Tatlock, Greek and Roman Mythology. New York: The Century Co. 1917. Introduction, xxviii.

[6] 日语也按拉丁语(而不是英语)翻译。

[7] 赵京,“ㄏㄛㄇㄜㄌㄛㄙ史诗中的希腊英雄”,2017211日第二稿。

[8]对应于希腊神话Aphrodite/ㄚㄈㄌㄜㄉㄞㄊㄜ/阿佛洛狄忒美丽女神。

[9] 这是第一次导入长音符号-Nē本来是长音,但汉音翻译ㄋㄟ已经有长音的效果,故省略长音符号-。

[10] 相当于希腊神话主神Zeus/ㄗㄡㄙ/宙斯的妻子Hera/ㄏㄜㄌㄚ/赫拉。

[11] 赵京,“希腊神话新译尝试”,2017228日第一稿,36日第二稿。

[12] ㄌㄟ有长音效果故省略“-”。另外,在火星和木星轨道之间的主小行星带中最亮的天体(中文译为谷神星“矮行星”)也以此命名。我由此联想到主要由近代物理/天文学观测到而借助拉丁语源命名的天体,也应该用汉音元素统一翻译、标准化。

[13] Greek & Roman Myths, ed. Jake Jackson. Flame Tree Publishing, 2014, p.215.

[14]也被用于命名最小的行星水星和化学元素汞/水银。

[15]对应于希腊神话的Hermes/ㄏㄜㄦㄇㄧㄙ/赫耳墨斯。

[16]ㄧㄨㄋㄛ-的丈夫,也被用于命名最大的行星木星。

[17]按拉丁语Saturnus译为ㄙㄚㄊㄨㄦㄋㄨㄙ/萨图尔努斯,是罗马农神,土星也以此命名。

[18] Great Books of the Western World #13 Virgil. 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1952. Encyclopedia Britannica 21st Printing, 1977. Eclogue IV, p.14-15.略知英文的读者可以看出类似《圣经》的语气,中译从略。

[19] Edith Hamilton, The Roman Way. Avon Books, New York, 1973, p.169. 

[20] Michael Grant, Myths of the Greeks and Romans, New York: New American Library, 1962, p.297.

[21]拉丁语的“火星”和英语的March来源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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