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小出生时没头发，一直到四岁，头发仍然稀稀落落的。家里人一开始叫他秃小是因为好玩，后来叫习惯了，秃小就真成了他的小名。

秃小特别淘，每天回家身上都是脏兮兮的。他的身子又矮又小，伸出来到手像“鸡爪子”。每次上桌吃饭前，娘总是喊，先把你的黑鸡爪子洗干净。被娘唠叨，秃小不在意。被老师数落，秃小脸上可是挂不住了。

至今秃小仍然清楚地记得那天发生的事。小学五年级时，有一次开班会。班主任张老师总结纪律卫生。她说，咱们班纪律卫生全年级第一，这是班级的光荣。但个人卫生很成问题，比如，秃小同学。你把脖子好好洗洗，耳朵后面那么黑，回家好好照照镜子！秃小感到全班同学的目光都扫向他，像锥子一样扎得他脸生疼......

从此，秃小开始注意收拾自己了，他不仅把脖子和手洗干净，还偷偷用姐姐的洗发膏洗头。秃小长大后，有一头浓密的黑发，他认为是姐姐洗发膏的功劳。

上初中的最后一年，秃小开始长个子了，仿佛一夜之间，秃小变成了大小伙子。最先发觉秃小变化的，不是娘也不是爹，而是隔壁邻居王婶。那天，娘在下班的路上遇到王婶。王婶一见面就夸秃小，你们家秃小现在怎么长得那么帅啊？好一阵子不见，他变化真大啊。

娘回到家，把王婶的话告诉了秃小。娘好像不认识秃小了，围着他左看右瞧。嘴里念叨着，是吗？俺三儿子帅吗？俺咋一直没看出来呢？秃小第一次听到有人夸他长得帅，秃小乐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