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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魯要被美文革改名?相信這個的網友腦子危險了​
送交者: 一草 2020年06月25日17:49:45 於 [五 味 齋] 發送悄悄話

逸草:別說“美國網友沒上當中國網友先上當了”上當的美國網友(尤其是華川粉)何其多?網上和各微信群里,都充斥着上當的評論和謬語。


轉自一位耶魯校友
有感於讀此文所謂的耶魯大學要被美國文革改名,背後鬧騰的其實是一些右翼害怕藤校過於白左,害怕BLM運動深入人心,想以極端手段來毀壞藤校名聲、毀壞BLM的名聲。最近有好幾位朋友來問我怎麼看耶魯大學要被改名一事,還替我擔心我的耶魯文憑會變成野雞大學。我一直納悶美國主流媒體根本沒怎麼關注此事,怎麼在微信圈裡成了熱議?現在知道這些背景,也就不難理解了。

希望真正關心美國問題的朋友們,多讀英文主流媒體,可以左右派的都讀,自己作出判斷。英文主流媒體即使觀點各異,基本事實還是可以理清楚的。別陷入中文自媒體一團渾水,擔心美國正在發生文化大革命了。

對我個人,母校對我的意義是課堂上與教授、同學的交流互動,是圖書館、健身房、音樂大廳對我生命的塑造,至於校名叫什麼真沒有那麼大的意義。卻不說耶魯被改名背後這些右翼勢力的搗鬼,真要改了,不管叫什麼名堂,相信大部分人在改名後的耶魯和川普大學之間還是會選擇前者。耶魯沒什麼危險,現在真正危險的是一些極端勢力打着“自由”人士的名義去搞打砸搶,去做極端的類似改名運動,然後把這一切都轉嫁到BLM運動頭上。


耶魯大學要被“美國文革”改名?相信這個的中國網友腦子才危險了

Original 四旗兒 加拿大和美國必讀 Today


文|四旗兒

前幾天和“加美必讀”的編輯君閒聊。我問:“現在美國的拆雕像和正名運動這麼熱鬧你們怎麼不寫一篇?


編輯君說有別的號早寫過了,人家還是爆款,然後反手扔給我個鏈接,曰:《耶魯大學危險了!》。


打開一看,這稿子圖文並茂,紅紅綠綠,一句一分段,特別符合中文新媒體寫作規範。開篇大紅字,“耶魯大學,鼎鼎大名的耶魯大學,危險了。”


乍一聽還以為美國蒯大富奪權,耶魯大學被井岡山兵團革委會接管了。仔細一看,說是以Jesse Kelly為代表的一些保守派學者在推特上發起#CancelYale運動,要求耶魯大學改名。理由是命名耶魯大學的伊利胡·耶魯不僅是奴隸主,同時也是奴隸販子起家。耶魯大學如果不“立刻改名,並且除去所有建築物、文件、商品上的耶魯字樣”,就是仇恨黑人的表現。


作者進一步認為,此等滑天下之大稽的要求竟然在“美國微博”上了熱搜,還不乏支持者,照這樣下去,哈佛大學、布朗大學、萊斯大學、喬治敦大學、華盛頓大學,這些神聖的高等學府豈不都要改名?作者感嘆,“這個世界,想想有時真的挺魔幻的,我們還一直想趕超哈佛、趕超耶魯,但說不準哪一天,美國既沒有哈佛,也沒有耶魯了。”


仰天一聲長嘆,流量果然10萬。二手傳播更不得了了,鳳凰周刊、頭條新聞、俠客島都轉載了這條消息,全網流量沒有100萬,也有80萬。






一、耶魯改名到底咋回事?


嗯?等等,好像哪裡不對。


對美國政治稍有常識的人都知道,要求在地名、大學名稱等地方抹除奴隸制和種族歧視色彩的“正名運動”首先絕不可能是一個保守派的主張,怎麼會由“一些保守派學者”提出呢?


會不會是自媒體搞錯了左和右,保守和自由呢?鑑於此類政治光譜概念在中文網絡上從來都是一筆爛賬,還是上“美國微博”看一眼罷,看看#CancelYale 標籤下特別活躍的幾個博主,也就是《耶魯大學危險了!》一文中提到的保守派學者都是何許人。


Emmm… 

Jesse Kelly,保守派時政節目“I’m Right”主持人,保守派網絡電台“Jesse Kelly Show”主播;

Ann Coulter,時事評論家,保守派暢銷書作家,代表作《反抗無用!仇恨特朗普的左翼分子如何走向喪心病狂》(Resistance Is Futile! How the Trump-Hating Left Lost Its Collective Mind);


Pete Hegseth,電視名嘴,福克斯電視台時事評論員,據維基百科,其在2016年大選時曾支持過馬克·盧比奧和泰德·克魯茲,後來成為一名堅定的特朗普支持者,代表作《美國十字軍:我們為自由而戰》(American Crusade: Our Fight To Stay Free);


Mike Cernovich,專攻反女權主題的知名博主、美國“男權運動”(Men’s Right)發起人之一;自2016年起成為特朗普的堅定支持者,並在其博客上持續更新關於希拉里·克林頓的陰謀論文章。

……

算不算“學者”且不說,這濃郁的“保守”味兒倒真夠給人熏一跟頭。


那麼問題來了,這群所謂保守派學者顯然不可能支持“正名運動”,緣何眾口一詞地主張耶魯大學改名呢?





太陽底下無新事,答案其實特別簡單。Jesse Kelly的另一條推特說得清楚:“我畢生的目標就是把美國的大學系統打翻在地,再踏上一萬隻腳,因為它荼毒了一代美國人的心靈”。換言之,美國大學系統是“白左”的淵藪,身為“保守派學者”,我Jesse Kelly必須做點什麼來讓美國大學名譽掃地,揭露整個系統的虛偽!


所謂上了推特熱搜的#CancelYale,原本就徹頭徹尾是一出由川味右翼分子發動的“反串黑”,英文裡管這種行為叫troll。


二、美國網友沒上當,中國網友先上當了


對中文網齡長到見過微博八方人馬戰公知的讀者而言,troll最地道的翻譯恐怕是:“釣魚”。



鈎直餌咸,耶魯和其他被cue到的大學官博,以及美國的BLM運動支持者並不見上鈎,推特上#CancelYale 標籤下基本全面淪為右翼噴子的同溫層狂歡。然而,西方不亮東方亮,美國右翼分子都萬萬沒想到的是,在遙遠的中國,不論新媒體舊媒體,自媒體他媒體,官方媒體市場媒體,紅丸子白丸子南煎丸子四喜丸子,竟然釣上了這麼一大串。


是中文媒體水平不夠嗎?筆者不學無術,看個美國微博還得頻頻查字典,從發現問題到對這條信息進行fact check的過程大概總共用了五分鐘。行業翹楚的媒體老師們有心想做,豈有做不到之理?


問題顯然不是水平,而是節操。





達拉斯市政廳拆除羅伯特·李將軍的雕像


2017年弗吉尼亞州夏洛特維爾市決議拆除美國內戰中南方軍事首領羅伯特·李的雕像,由此引發了臭名昭著的“團結右翼集會”(Unite the Right Rally)和一系列圍繞種族問題和奴隸制歷史認識問題的爭議,其中很多爭議圍繞着南方邦聯旗或南方軍政人物的塑像等公共符號的存去問題展開。彼時中文網絡上便不乏“搞文革”、“破四舊”的嘲諷之聲,惟當時這種聲音主要流傳在特朗普上台後急遽右翼化的中國“自由派”小圈子裡,旨在搬弄作為中國人傷痛記憶的文革來嗆聲支持美國種族平等鬥爭的聲音。


時至2020年,眼看美國在川建國治下“越辦越好”,嘲諷美國“亂了亂了”成為中文網絡上一大流行趨勢與政治正確。某些嗅覺敏銳的媒體,自然不辭搬出這套話語,反覆撩撥讀者往美國“白左”正在“搞文革”方向去聯想。按照“流量為王”的指導思想,結果也頗為喜人。至於事實查證的工作方法、客觀中立的媒體精神,既然沒有廣告主願意為其付費,那也就“管他娘了”。


三、耶魯大學名字的由來:為五斗米折腰的不光彩故事


一篇文章指出當下的中文媒體缺乏節操,大抵相當於指出一個人有一鼻子倆眼——等於什麼都沒說。在“耶魯大學被要求改名”的這齣“釣魚”鬧劇在中文網絡引發偌大反響之餘,不妨多想一步,思考一下為何中文世界的網友會普遍集體無意識似的認為給耶魯改名是冒天下大不韙,以及這耶魯大學的“耶魯”二字到底是不是某種改動不得的、神聖不可侵犯的學術自由的象徵?


儘管前面已經論證過,《耶魯大學危險了!》一文不過是被右翼網絡噴子“釣魚”後腳踩西瓜皮滑到哪裡算哪裡的臆想,但作者提出的問題仍然能代表一大部分人的想法:“耶魯大學如果真被改名了,那還是耶魯大學嗎?耶魯大學改名了,其他大學怎麼辦?”其背後隱而不發的思想根源,左不過是:“嗚呼哀哉,天下苦白左政治正確久矣!昨天敢推倒國父雕像,今天敢逼三百年最高學府改名,長此以往,(美)國將不(美)國!”


這兩點顯然都是偽命題。梅貽琦先生曾經曰過,所謂大學者,有大師之謂也,非謂有大樓之謂也——當然更非謂有大金主之謂也。耶魯大學之所以得名為耶魯大學的歷史,着實談不上跟“學術自由”有什麼關係。故事是這樣的:


哈佛大學的第六任校長I.馬瑟(Increase Mather)認為哈佛大學的風氣過於自由,特別是對不信教者採取寬容態度而深感不滿,導致其與哈佛大學的其他神職人員分道揚鑣並轉而支持康涅狄格州新成立的“大學學院”(Collegiate School),希望這所學院能實現他眼中純正的清教思想體制。


I.馬瑟之子C.馬瑟(Cotton Mather),一名活躍在塞勒姆獵巫事件中的清教牧師,為大學學院爭取到了東印度公司駐馬德拉斯總裁伊利胡·耶魯(Elihu Yale)價值560英鎊的捐贈品。為了感謝伊利胡·耶魯的貢獻和鼓勵其作出更多捐贈,大學學院遂改名為“耶魯學院”,後定名為耶魯大學至今。


這怎麼看都是個為五斗米折腰的不光彩故事——更別提其中扮主角的老幾位還是宗教保守分子、獵巫積極分子、殖民頭子與奴隸販子。直到1828年,耶魯學院仍然不過是一所只重視古典語言和宗教觀念,旨在培養合格神職人員的宗教學院。


耶魯之所以成為今天威震八方的耶魯大學,跟它前面這一百多年的“傳統”實在沒什麼關係,相反靠的是1830年代以來歷代學者不斷打破傳統,掙脫宗教枷鎖,爭取在大學教授現代語言、自然科學、社會科學與數學課程的努力。


對伊利胡·耶魯及其後代而言,不甚經意的捐贈奠基了一座世界級的學術殿堂,這當然是一樁“昨天耶魯以我為榮,今天我以耶魯為榮”的美談,在被釘上歷史恥辱柱的時候,也可以憑此項貢獻選擇比較矮的那根。但對一所世界級的大學而言,“耶魯”二字實在算不上什麼金字招牌,所承載的,大抵不過是一些無甚分量的“傳統”。


四、說說“正名運動”與政治正確


最後,再來說說“正名運動”與政治正確。





1945年日本戰敗後,在盟軍占領軍的指導下,日本本土七所“帝國大學”均從校名中抹除了“帝國”二字,在海外殖民地興建的“京城帝國大學”和“台北帝國大學”亦被改稱為首爾大學校和國立台灣大學。時至今日,東京大學、京都大學、首爾大學和台灣大學仍然代表着亞洲高等教育的一流水準,並不因招牌上少了傳統的“帝國”二字而萬劫不復。同樣的道理,怎麼換到人類燈塔美利堅的耶魯大學這兒就想不通了呢?


至於實際上要不要改名,要改成什麼名,耶魯大學改名了其他大學要不要跟着改名,那是人家各校教授自治團體和校董會的事情,中文自媒體的莫名驚詫,純屬鹹吃蘿蔔淡操心。


以筆者個人的立場而言,儘管已經明確了所謂“耶魯大學被迫改名”只不過是一場右翼噴子發起的網絡鬧劇,但卻多少有點希望美國人民能在此事上更進一步。持自由主義(liberalism)理念的人們常說,美國的政治正確不是過多,而是不夠。我想補充的則是,美國的政治正確不是量的不夠,而是質的不夠。比起開動資本主義的文化生產機器不斷製造出《黑豹》和《綠皮書》之類文化垃圾,倒不如從揚棄對“傳統”的莫名迷戀做起。無論這傳統是叫耶魯、國父、《聖經》或是憲法第二修正案。


包括少數族裔在內的全體美國人有權利爭取言論自由、信仰自由、免於貧困及免於恐懼的自由,魯迅先生怎麼說的來着?


苟有阻礙這前途者,無論是古是今,是人是鬼,是三墳五典,百宋千元,天球河圖,金人玉佛,祖傳丸散,秘制膏丹,全都踏倒他。


本文系加美必讀讀者投稿系列,僅代表作者個人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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