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乐:小芳之恋(7) |
送交者: 换乐 2015年03月28日06:33:31 于 [五 味 斋] 发送悄悄话 |
现在农场,招工、招兵、上工农兵大学每年都有走的知青。原知青点点长就有中专招生的机会,上学走了。老场长痛定思痛,不想再在老知青中选知青点点长,培养一个走一个,想在新知青中培养一个。老场长找冰冰谈话,说农场委员会让冰冰来当知青点的点长和农场委员。
但冰冰从心底里喜欢和小芳斗嘴,这和冰洁不曾有过的。小芳是属于聪明的野丫头,冰洁则属于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
小麦从四月末五月份播种,到八月中九月初收麦子。青麦苗经过春天的风沙清冷.夏天的暖洋洋.到秋天的露水霜寒下的金黄麦子,一年三季的精华都被这一茬麦子吸收了。确切说一年四季的宇宙精华都被麦子吸收了。因春天的土壤里含有冬天白雪化成的营养水。所以,与其说吃面包馒头,不如说吃的是山里一年四季的风霜雨雪的美。
九月份,半山腰的打麦场就有堆积如山的麦秆。这天,机械脱粒机脱好的麦子太多了,没能全部装麻袋运回仓库,保管员小芳就和老场长建议,让农场会计和冰冰去看打麦场。这是轻巧活儿,去打麦场坐着就挣工分了。
农场会计是和冰冰年纪相仿的年轻人,家事复杂。多年前,他从山东农村来找父亲,没想到父亲在这又给他找了个新妈妈。会计很会来事儿,孝顺新妈妈,很疼爱弟弟妹妹。新妈妈对他也很友善,一家人其乐融融。但会计还是惦记远在山东的妈妈,从第一个月挣钱起,就每个月往山东寄10元钱。
傍晚,当晚霞消退之后,天地间就变成了银灰色。乳白的炊烟和灰色的暮霭交融在一起,象是给墙头、屋脊、树顶和街口都罩了—层薄薄的玻璃纸,使它们变得若隐若现,飘飘荡荡,很有几分奇妙的气氛。
冰冰看天色已晚,就来到了场部和会计会合。小芳也来了,小芳偷着灌了她爸爸的一瓶白酒,又做了个五香花生米,会计也带来了几个下酒小菜。
冰冰接过小芳手中的白酒和五香花生米,对小芳说:你赶紧回家吧,一会儿天黑了。
小芳笑嘻嘻地对冰冰说:我从来没有夜晚在山上点过篝火,一定很好玩,我也去。
冰冰拿小芳也没办法,只好让她跟着上山了。
到了半山腰的打麦场,野外的星空非常漂亮,繁星点点,已经难以形容星空的美丽,此地,没有任何灯光污染,方能体会出什么叫做银河。寒夜之中,在空旷处架起了木柴、树枝燃烧的火堆。冰冰他们喝着白酒就着下酒菜。在美丽的星空下,围坐在火堆旁,天南地北的乱侃一通。夜,如此美好。
夜深了,冰冰从兜里掏出口琴吹奏起苏联民歌:三套车,海港之夜,莫斯科郊外的夜晚,小路,红梅花儿开等等。他吹奏,美妙、动听的乐曲吸引了小芳,冰冰如醉如痴地吹奏着,小芳如醉如痴地听着。小芳听着.听着…,心情好了,困意也就来了。
“困了?”看她困意升起,冰冰一脸心疼地问。
小芳迷迷糊糊地轻声“嗯”了一声,就将头靠在冰冰的肩上睡着了。
冰冰一动不动地让小芳靠在他身上,冰冰幻想:要是就这样一直这么靠下去,胳膊不麻,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多好!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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