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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油塔，2010年的 model，實際上是2009年下半年買的，算起來開了6年，接近9萬里程（Office不算近，所以mileage 偏高），馬馬虎虎也算是一輛老爺車了。一直在dealer那裡做 maintenance，除了換了一副輪胎外，這車倒也一直安靜。可前幾天下了高速，快到家時，忽然覺得車底下有種不正常的的突突聲。這種聲音以前是沒有的。是不是 exhaust system 出問題了？可不，到家時這種突突聲越發明顯了。
當晚沒法call修車店，第二天早上只得開着它去 office。有些忐忑不安地上了高速，從 30 加速到 65，奇怪，那種突突聲聽不見了，似乎消失了。難道車也能像氣功大師那樣逆向生長，變好了不成？可當車遇到traffic不得不減速時，似乎消失了的突突聲又如約而至似的。怪了！最開始懷疑是排氣管出了問題，但現在看起來又不是。如果是排氣管的問題，那麼油門踩得越重，那種突突聲就會越大。
第三天早上如約到 dealer 那裡。Diagnosis費=$130。問他們如果我在這裡修車，這筆$130檢查費是不是能waive掉。Service Manager雖然和顏悅色，但回答也斬釘截鐵：不行。一會兒檢查結果出來了，manager 告訴我，flex pipe要換，估價是九百多刀。他們還給出了 breakdown list，連gasket十幾刀什麼的也列了出來，可見大dealer辦事就是一絲不苟。只是咱窮人家這些年來第一次修車就要掏差不多一千刀，畢竟捨不得。Manager 看出了我的猶豫，說我們可以給我 apply一個10%的discount coupon。我說我沒有coupon，manager說沒關係，我們會自動為您apply。這樣包括diagnosis費，你總共就只需掏900多刀。
還“只需”？還是覺得很貴。邊猶豫邊拿定了主意：先拿着diagnosis結果問問別的garage的價格，如果能省100刀甚至200刀，何樂而不為。Manager又勸道，排氣管得趕緊修，否則廢棄從底盤流到車內會影響健康，這就不止是噪聲的問題了，blah blah。
忽然想起了朋友J（essica，海華）推薦的某家garage，owner是一位巴基斯坦小伙H，我手機上還有他的號碼。因為和J是好朋友，H時不時會到我們小區轉悠，拿出些簡易儀器為大家排憂解難。去年他來我們小區轉悠時恰好我在家，他堅持送我一小盒茶葉（大約有20來個茶葉包），說一定要我品嘗品嘗他們巴基斯坦的茶，還打賭說不會比你們中國的茶葉差。他說這話時頭是昂着的，顯得很自信，非常cute。他拉客戶的絕招之一就是親自到客戶家取車，車修好後又送到客戶家----當然這招不算絕，因為誰都想得到，只是大家都不願意這麼辛苦而已。H矮矮胖胖的，皮膚黝黑髮亮，喜歡哈哈大笑，雖然那一口牙齒實在不敢令人恭維。都修理店老闆了，怎麼不去牙醫那裡將牙齒矯正一下。
Garage很遠，開了二十多miles才到。那地方雖然靠bay，實際上是個窮人區，似乎連天空都顯得灰濛濛一些。Garage很破舊，parking space有的地方有積水，有的地方有小石子，還有的地方雜草叢生，稀稀拉拉地泊着七八輛舊車。Garage的石灰牆已經開始剝落，只有那大約一米高、嵌有彩色小石子的stucco牆才讓人感覺這房子理論上應該是牢固的。那時才八點多，兩個修理工在工作，其中一個是巴基斯坦人，另一個是老墨。他們有說有笑，看起來親如兄弟，皮膚都黝黑髮亮，而且都留着兩撇八字小鬍鬚，乍一看都分不清誰是誰。他們三人似乎天生有某種難以解釋的默契。
H問我要了偷油塔dealer的diagnosis結果，吩咐手下先幫我修車，然後他兩手一攤，說非常抱歉，我們車店雖然有很好的茶葉，但沒有開水，沒法給你沖茶喝。修車店的office也顯狹小，兩把泛黃的舊椅子，一個人造革開裂了的沙發，再加上一台落地扇，在角落兀自不停地吹，顯得很傻。二十英里開外的那家dealer和這相比，簡直就是皇宮。
一會兒那個巴基斯坦修理工走了進來，和他的巴基斯坦老闆H低聲說了幾句，然後他們一起笑着告訴我，我的車排氣管沒問題，根本不需要換，我被dealer蒙了。我問他們問題是什麼，他們說只需在catalyst converter附近做點minor work就行了。然後H邊按計算器邊建議我做tire rotation，換掉前後三個雨刷，final cost，連帶parts和labor，總共$85……
車很快修好了。結帳時，H問我有沒有cash。我說有一些，但不一定夠。掏出錢包一數，乖乖，只有$64。我遞給H三張$20的bill，H接過，又遞給我一小包茶葉，說這次的茶葉和上次的不同，你帶回家用滾燙的開水沖泡個一分鐘試試，你一定會喜歡的。H見我掏出信用卡，兩手一攤，咧着嘴笑道：No，you do not need to pay anymore，all set！我訝然道，what？H笑着解釋道，因為你是Jessica的朋友，前幾年我買這家修理店時，Jessica可資助過我。我一聽，忙掏出那僅剩的$4丟在桌上，轉身就逃，說下次一定將所欠的$21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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