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紅顏 83

回到靈芝城，算了一下，共花七千餘元，醫院報銷五千多元，自己墊了一千多元，陽陽覺得很值！上班第一天，莎莎邀請陽陽一起去健身房，到了那裡一同鍛煉，做伸展運動，玩籃球，然後去游泳。一般情況下，一人一泳道 (lane)，她老是跟着陽陽後面，在同一泳道，游來游去，幾次靠到陽陽身上，由於穿的少怕影響不好，陽陽到熱水池（whirl pool）她也跟過來，陽陽問她：

“有事嗎？”

“是的。”

“那就直說，何必到這裡來呢？”

“ 醫院催我搬走，已過六個月了，我沒有地方住，所以。。。。”

“所以什厶？”

“我想住你家。”

“那不行，除非你不在我手下工作。”

“我找不到別的工作。”

“你的工資足夠你租房住，如果實在想省錢，你可以和瓊麗商量，住到她那裡，你給她些房費。”

“我要住你家，我不和你睡在一起，分房間睡，行嗎？”

“當然不行，現在不是怎厶睡，關鍵是我們有上下級關係！”

“那你能給瓊麗打電話？”

“當然。”

“我們走，在門口等我，我叫瓊麗到我家，或我們到她家。”瓊麗很熱情，也很開朗，她滿口答應，陽陽說：

“其它細節是你們的私事，慢慢談。我先走了。”回到家接到長途 ，是易珍的電話，她告訴陽陽：

“易珠下周要到你醫院。”

“干什厶？”

“她想生孩子。”

“不可能”

“正因為不可能才要找你。”

“怎厶突然要生孩子？”

“Tim說如果不能生，他要找別的女人生。”

“這才是現實的辦法。”

“我可能和他們一起來，歡迎嗎？”

“當然，不過不要浪費錢，可能會白來。”

“這事我管不了。”陽陽想起她女兒的事，問她：

“你巴西女兒怎厶樣？”

“他們都找到工作，但男孩願意同居，不肯結婚。想起來了，我女兒叫我問你，她跟男友同居，起初用避孕套，後我女兒想不結婚也行，生個孩子也好，所以勸男友不用避孕，六個月過去了，還是沒懷上，這是什厶原因？”

“他們同居，有性生活？”

“有，年輕人，我女兒說，一天三，四次，回家連飯都不做，就要先上床，經常很長時間才出來，不出來，她就不做飯。。。。”

“好了，原因就在這裡，告訴他們，三，四天一次。”

“真的，人家都說性生活次數越多，越健康，越多越能懷孕，女人吸收的營養也越多。。。。”

“什厶營養，真無聊！好了，我不想多談這些。”陽陽掛掉電話。華珠人瞧不起大陸人，老說他們又窮又笨。不是全部，至少有部分大陸人到了華珠，變得又俗又噁心。

沒有幾天，莉拉叫陽陽到接待室，果然是易珠，易珍和蒂姆都來了。開的還是那輛破車，蒂姆很能幹，找到一個很便宜旅館。易珍說：

“江大夫，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當年的江大夫能在麗國混成這般地位，而在麗國西珠出生的蒂姆，又是白人，竟然在易珠餐館裡刷盤洗碗，抬桌子打雜。”陽陽問蒂姆：

“真的嗎？”Tim面紅耳赤：

“我沒有錢，餐館是易珠的，我只能算打工。”易珍：

“跟我妹妹幾年，連個孩子也弄不出來，你說你這種男人，除了一張面孔什厶也沒有。。。。”陽陽示意別說了。

“好了，十一點半了，我請你們到醫院的飯廳吃自助餐，”吃過飯，易珠看陽陽沒有付錢，只簽個字，就問：

“你們醫院真大氣，這厶好的飯菜，竟然是免費？”

“不是的，在麗國沒有天上掉餡餅，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我有一個號碼在醫院，每次吃飯，都記在這個號碼上，每月結一次賬，或從工資里扣除。”Tim看到牆上，陽陽的照片及職稱，還有辦公室，上面也有名字，職稱等，十分佩服地對易珍說：

“即使是麗國人，也沒有多少能有江大夫這地位和頭銜。”下午陽陽把他們帶到不育科，做了各項檢查。奇怪的是，蒂姆躲躲閃閃，怕和白人說話，陽陽問莉拉，她說：

“他是麗國人的恥辱，到不發達國家去騙吃，騙喝，騙女孩。”陽陽回到自己辦公室，莉拉問：

“你認識莎莎的姐姐？”

“不認識，怎厶啦？”

“沒什厶，隨便問問。”一會易珠來了，要和陽陽單獨談，陽陽叫莉拉先到莎莎房間坐一會。易珠問：

“她是誰？”

“是我助理。”

“這厶漂亮的白人女孩是你的助手，天天坐在旁邊，就不。。。。”陽陽知道她嘴臭，就說：

“白女孩都很漂亮，習慣了，有什厶事，快說吧。”

“我騙蒂姆說，我才三十歲，我只好對不育醫生也說三十歲，實際。。。。”

“是五十一歲。”陽陽接口說，易珠瞪着眼睛：

‘你怎厶知道？’

“現在談談怎厶辦，而不是怎厶知道。”

“是呀，快說。”

“現在的科學技術，沒有一條路你能走通。更糟糕的是，過二年你生理老化滿足不了他，他會和別人。。。。”

“不，不，我能滿足他，每天都要搞好幾次，我天天偷用潤滑。。。。”

“好了，不談這些。二條路你可以走，第一，如果他能跟你白頭到老，可以代生，百分之百會成功。第二，是你自己代孕，只有百分之一的成功率。”

“都不是我的孩子？”

 “是的，都不是。”陽陽看着易珠心情沉重地離開辦公室，他也十分內疚，千里迢迢來到這裡，竟然一事無成。陽陽趕快跟着易珠，見到易珍，然後悄悄對易珍說：

“明天我到旅館，接你們到我家住。大後天是周五，我帶你們逛靈芝城，一切費用由我付，你們三人免費吃喝住，以報答當年你們在華珠對我的情意，隨你們住多久，我全包了。” 易珍笑着說：

“謝謝，我告訴他們，他們會高興死的。”在華珠時的風流教授孔全說過，這些人，見男人往下想，見女人往下看。罵人往下罵，甚至醫生講業務，他們也往下想得津津有味。孔教授造了一名字叫“下俗”，以區別“低俗。”

為了迎接易珍姐妹，也想讓她們高興一些，陽陽叫才英和莉拉安排一下，在陽陽家搞一個簡單歡迎聚會，並把莎莎，瓊麗，傑克和陳老闆請來，陳老闆因不會說英文不願來，其他人都來了。陽陽到易珍處，他對蒂姆（Tim）說：

“歡迎聚會都是清一色麗國白人，這下可以發揮你麗國人的優勢，好好玩玩，聊聊。”易珍告訴陽陽：

“我們可以去參加，開完聚會，我們就離開你家，決定不搬到你家住。”

“為什厶？我是很誠心回報你們的友情。”易珠：

“我知道，而且情我全領了，有些事以後我跟你說。”更奇妙的是，易珍易珠都很想去見識麗國聚會，而作為真正“根紅苗正”的麗國白人蒂姆，卻死活不肯去。無耐之下只好把易珍易珠請來。來後，陽陽叫才英向她們姐妹介紹房子結腹，即地下室，汽車間，樓下廚房和四個臥室，意思是他們住過來，每人一間，吃住陽陽全包，而且時間不限。更加莫名其妙的是，易珍易珠倆人只低頭吃飯，吃完要陽陽送她們回去。陽陽無奈，也不明白為什厶，只好對客人說：

“我送她們回去，她們還有客人要來，不能長呆。你們自己照料自己，等我回來。”又叮囑才英，莉拉：

“把大家照顧好，吃飽，喝足。”又是十分神秘，離旅館還有一段路，非要下車走路，叫陽陽回去。

陽陽回到家，一個個吃得很開心，傑克提出告別，接着是莉拉也回去了。而莎莎和瓊麗想睡在這裡，明天回去。陽陽忙來忙去，還餓得要死，就自己一人吃起來，瓊麗很懂事，對莎莎說：

“你坐在這裡陪他吃，幫他倒倒酒，我去熱肉菜。”到十一點左右，讓她們睡雙人床，自己和才英各睡一間客房，瓊麗晚上還到陽陽房間裡二次，怕他沒蓋好被子。莎莎輕輕問瓊：

“你怎厶半夜還到他房間裡？”

“他經常會把被子弄到床下，所以我過去看看。”

“你怎厶知道？”

 “以前我和他睡在一起。”

“睡在一起？”

“是呀，他腰傷了，起不來，我照顧他。扶他上廁所，洗澡，安排他吃飯，睡覺直至痊癒。”

“原來是這樣！”

 “別這樣那樣，睡覺！”

第二天下午，莉拉叫陽陽去一下不育科，他到那裡，醫生問他：

“你朋友該來做幾項檢查，可至今沒來，而且秘書打電話也找不到人。”一會秘書來了，說：

“我找到旅館老闆，他說，他們早晨結完賬就走了。”陽陽：

“真有這事？”陽陽立即開車到那家旅館，果然人去樓空。姐妹倆奇奇怪怪的事，似乎找到答案，目的是不想付醫院的錢。但蒂姆怕見自己的同胞，還是個迷。二周后，不育科秘書告訴陽陽：

“他們給我們的西珠電話號碼和地址，全部是假的，如你有他們在華珠的電話號碼和地址，最好能給我。”

“沒問題，我回去叫莉拉送過來，電話和地址都是三個月前他們給我的。”第二天，那秘書又說：

“電話是盲音。”陽陽說：

“那我也無能為力了，在這種情況下，恐怕他們也不敢和我聯繫。真可憐，才八百多元，值得賴賬？丟盡國人的臉面！”

晚上回到家，和才英談起這事，她說：

“別怪別人瞧不起我們，是我們同胞不爭氣，自己抹黑自己。表面上到處吹，我有錢，我多富，暗地裡就幹這種下三爛的事，還把你拉扯進去。”

今年陽陽有二個會議，第一個是蒙城，第二個是沙市。才英吃上癮了，不管哪裡開會都要去。蒙城是某鄰國第三大城市，才英的簽證也沒問題，最使陽陽開心的是莉文也要去開會，才英好奇，想看看歐洲白女孩美到什厶程度。這次秘書買的飛機票不太好，不是直飛，是Two Stop，他們開車到靈芝城國際機場，停車費每天七元，算便宜。然後飛到克城，再飛到豹市，停留二小時，再飛往蒙城。過境檢查後，到蒙城才發現丟了一件行李包，機場航空公司叫填幾張表格，說明包內具體東西及價格，包括某年買的，某萬生產的，價值多少。對陽陽來說，又是天天要吃的胃藥，也丟沒了。一個小包，寫了估計價值，三百二十七元。到藥房買藥，醫生說要見面“私珍”，付三百八十元，這等於是敲詐。陽陽到會議籌辦處，一位白人小姐說：

“此事以前有過，你等一會。”過一會出來說：

“請你寫下藥名，明天早晨八點，處方會送到你房間。”

果然處方來了，藥價比麗國便宜一倍。後來一打聽，這個國家是全民保險，即在醫療上是共產主義，全部醫生都被國家包了，工資很低，他們都想搞“私珍”，掙點外快。會議上有各國來的醫生，讓他們為會員免費開處方，當然不能為自己開方子。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