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政府组织「自由之家」日前公布2017年世界各国自由度报告,台湾自由度得到91分,
超越美国的89分,总得分首度超越美国。评分指标中的「政治权利」与「公民自由」
都得到「最自由」的评价,自由程度也是10年来首次跃升至「最自由」。这张成绩
单确实令人高兴,毕竟台湾的好,不能靠自吹自擂,而是要透过外界客观的评比才
算数,自由之家的年度评比让台湾这几年在民主化的努力上,得到了应有的肯定。
根据「自由之家」自由度报告的说法,台湾的公民自由程度提升,原因是媒体的独
立性及学术自由近年来的表现,这包括了2016年媒体对选举的报导,也因此,从1为
最自由、7为最不自由的标准来看,将公民自由程度从去年的2提升为1。也因为这两
项指标,使得台湾整体自由程度也从去年的1.5提升至1的最自由。「自由之家」这
样的诠释,倒还颇耐人寻味!
回顾「自由之家」过往对台湾自由度的评比,很少像今年这样的友善。过往20年,
台湾在民主化的改革上不论付出多少努力,「自由之家」给的评价都不高,特别是
在蓝营执政的年代,哪怕做出再多的改革,都很少得到正面的肯定,而从过往报告
中的若干论述与评价,也不难发现「自由之家」在台湾的访谈对象,多以亲绿营人
士的观点为主,而去年的政党轮替结果,立即让台湾获得较高的评价,也就不令人
意外了。
在评价全球民主与自由的评比上,「自由之家」从不是唯一做评比的非政府组织,
其他同步也在做评比的机构,还有传统基金会的经济自由度指数、无国界记者新闻
自由指数,以及经济学人的民主指数等,要比较他们之间的公正性与否,其中的观
察角度之一,就是检视其所选评的指标,例如经济学人民主指数所评比的项目,就
包括公民自由、选举情况、媒体自由、参与程度、民意、政府的运作、腐败情况和
稳定性等多个项目,而「自由之家」则只选择政治权利和公民自由两项,也就仅凭
这两个指标,「自由之家」就直接将全球所有国家评定为「自由」、「部分自由」
或「不自由」,坦白说是有相当程度讨论空间的。
特别是,「自由之家」这次在肯定台湾的公民自由程度上,特别提点的是媒体的独
立性及学术自由。学术自由不谈了,这原本就是普世价值,台湾学界的努力不可能
到去年才大幅提升,「自由之家」特别强调这一点很耐人寻味。至于媒体的独立性,
就有更多讨论空间了!今天台湾媒体所面对的课题,早就不是什么独立于政治权威
与否的争议,而是无所规范的党同伐异、民粹泛滥与煽动意识型态对立的课题,这
种现象不讳言地说,正在一步步腐蚀台湾的民主品质,而「自由之家」似乎完全无
视这种现象,是不明了还是有其他缘由,就真的不得而知了!
而对于这个非政府组织,所不能忽视的另一个重点是,这个组织的66%预算来自美国
政府的官方预算,主要的来源包括全国民主基金会、美国国际开发署以及美国国务
院。其他提供资金来源的若干基金会,也大多有官方的色彩,因此某种程度说他的
评价结果部分反映美国政府的意见,也无不可。著名的美国语言学家杭士基(Noam
Chomsky),就曾在其传世名著《制造共识》(Manufacturing Consent)一书中,
直接挑明「自由之家」与美国外交政策的关联,这个评论正确与否固然值得再讨论,
但确是有其参考价值的。
台湾的自由化程度首次获得「自由之家」较高的评价,还是值得所有台湾人欣喜,
这毕竟是所有台湾人共同努力的结果,不属于哪个党哪个派的成就,更不是哪个政
治领袖的卓越与否。台湾的「政治权利」与「公民自由」是否真如「自由之家」所
评价的那么高,台湾人自己的心里也还是有一把尺的!特别是「自由之家」完全不
提「经济自由」,也不重视民粹政治对台湾公民文化的破坏,如此就算拿到比美国
还高的评分,其实也不会有太多良好感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