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中國軍隊穿戴防彈衣
中國是現在世界上最大的防彈衣等個人防護產品製造和出口國家,此前國外愛好者僅100美元購買的中國IV級防彈插板,成功抵禦大威力步槍的近距離射擊,國產防彈產品的高性價比,引發海外熱議。
國內現在的個人防彈產品水平出現跨越式的增長,主要源於兩個方面:其一是改革開放創造的良好大環境,既提供了技術體系基礎又提供了極為廣闊的市場;其二是國內現在的相關主流企業自己普遍敬業爭氣,已經全面突破中高端產品,在國際市場上競爭力非常強。
比如在80年代中國自己定型的81防彈衣,使用的是鋁合金-尼龍材料;雖然比50年代的玻璃鋼纖維要好得多,但尼龍材料和同時代的美國凱夫拉(芳綸類)材料就差遠了。而在90年代以後,中國引進了包括芳綸在內大量先進材料的生產技術,這為國內新一代防彈產品的研製、特別是追趕國際主流和先進水平奠定了基礎。
毋庸置疑的是,西方國家向中國轉移技術和資金、提供大量代工訂單;最主要的目的,還是看重中國在行政、人工、環保等方面的成本優勢,可以為他們提供大量的利潤。但有了這個基礎,國內的很多相關企業才獲得了發展和壯大的機會,並形成了自己的後發技術優勢,自身成為了市場研發的引領者。
比如以筆者熟悉的一家企業為例,在早期,他們只能做一些防護等級非常低的玻璃鋼防彈衣——主要市場是國內的銀行行業相關,特別是押運公司。
而在現在,包括樹脂和碳纖維增強複雜結構的碳化硼陶瓷防彈產品,他們都能做得出來,以非常輕的重量就能滿足NIJ標準下的IV級防彈要求——而這是非常典型的現代高端產品,能夠在15米內抵擋7.62毫米大威力狙擊步槍發射的穿甲彈。
由於NIJ標準的最高等級只有IV級,更高防護能力的產品,則是根據客戶的指定要求進行定製、測試,不列入標準範圍內;傳說中的西方式V級防彈衣,更多只是一些西方企業的商業宣傳。
因此在主流防彈衣產品的防護能力上,國內、國外同級別的產品是沒有差異的——大家都遵循的是同樣的測試標準體系。同一級別合格產品的水平高低,體現在儘可能減輕整個產品的重量,減輕產品在穿戴時的熱負荷,提高穿戴的舒適性、靈活性等其它方面。
國內的產品目前和西方高端產品相比,滯後的部分往往更多的是使用上的一些設計——比如快速穿脫,或者是在穿戴上適應各種槍械的快速取用等等。這是因為在防彈產品研發和新的戰術射擊體系進步銜接上,國內的環境無法和存在巨大民間射擊市場的國外相比。
國內目前最根本的差距,還是體現在整個行業的基礎對於國外依賴性較高——比如上面提到的某企業,他們的碳化硼防彈陶瓷,其燒結設備就需要從法國進口。
比如利用剪切增稠液體(簡稱STF),對防彈纖維進行增強處理——也就是訛傳的“液體防彈衣”這一方面,國外在實用化、商品化的進度上就比國內要快一些,國內目前在相關的機理和具體的工藝等環節,仍然處於跟蹤研發的階段。
與此類似,包括超高分子量聚乙烯纖維的製備環節,對於進口設備甚至是原料的依賴,都是目前短時間內難以擺脫的。此外對於一些新原理、新材料結構的防彈產品探索,國內目前要落後一些。因此國內雖然現在防彈產品獲得了非常巨大的成績,但是仍然還有很大的空間要進一步努力,才能完全擺脫上游設備對於國外的依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