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中國空軍公布了殲-20出海演習的視頻畫面，畫面中最引人矚目的卻是飛行員的新型頭盔顯示器。雖然在去年閱兵分列式就可看到殲-20配戴頭盔顯示器，但本次出現的頭盔顯示器不但在外型上略有不同，而且從飛行員轉頭畫面中可清楚看到頭盔後方的LED信標，與英國BAE為 “颱風”戰機發展的 “打擊者”二代頭盔顯示器相當類似。

　　殲-20的新型頭盔亮相後各種解讀已經很多，今天，北國防務特約撰稿人Flak就從歷史脈絡的角度，通過技術的發展來看看殲-20的這種頭盔在全球究竟處於怎樣的水平。

　　世界上第一種戰機用的頭盔指示系統是美國在1969年為海軍發展的“視覺目標獲取系統”（VTAS），該產品要解決的問題是在高度動態的格鬥環境中，不論雷達還是導彈的紅外導引頭由於掃描的角度太小，加上目標確認的速度不夠快，往往會錯失射擊機會，因此由飛行員自己用頭盔上的準星來引導雷達天線或紅外導引頭對準目標。

　　該頭盔在兩側安裝紅外探測器，藉由測量座艙四周發出的紅外線扇形光束來追蹤飛行員瞄準的角度。飛行員的目鏡視野僅有6x6度，顯示的影像只有固定的準星，因此這種頭盔常被稱為“頭盔瞄準器”。

　　VTAS頭盔在 “鬼怪”上服役相當久的時間，獲得飛行員一致好評，但其威力卻被前向視野僅55度的導引頭所局限。因此，美國海軍計劃發展視野達±65度，為“響尾蛇”導彈2倍有餘的AIM-95“敏捷”空空導彈，配合矢量噴嘴的發射後快速轉向，只要目標進入戰機的前半球就可以發射導彈，海軍希望這讓昂貴的F-14戰機可以一打多，擊落數量優勢的米格機。

　　然而，大規模仿真對抗的結果顯示“敏捷”導彈能發揮的戰力有限，成本效益不如較便宜的AIM-9L導彈，或是超視距的AMRAAM導彈，於是取消了AIM-95導彈與新一代頭盔顯示器的發展。有趣的是，前蘇聯對AIM-95的發展不敢大意，甚至在它取消後仍投入大量資源發展出自己的R-73導彈以及對應的Shchel-3系列頭盔瞄準器。後者由於視野只有6度，且僅能投射準星符號，因此與VTAS同為第一代頭盔指示系統。

　　冷戰末期，美國空軍開始有機會與東歐的米格-29模擬對抗，才驚覺到Shchel-3頭盔與R-73導彈的組合大幅提高格鬥的優勢，足以在近距離壓着F-15/16打，因此緊急啟動的AIM-9X大離軸導彈與第二代頭盔指示系統的研發。後者稱為JHMCS，與第一代最大的差別是目鏡視野擴大為單眼20度，能投影如同平顯的飛行數據，再加上導彈導引頭的實時角度，成為比頭盔瞄準器更進階的“頭盔顯示器”。

　　飛行員在格鬥中可以長時間轉頭搜索敵機蹤影而同時掌握飛機狀態，並精確知道導彈瞄準的是敵機還是交錯的友機。其頭盔追蹤技術改利用磁性原理，座艙中有多個固定線圈會通電發出磁場，頭盔中的微型感應器可以藉由磁場扭曲程度來感應出頭盔指向。

　　“颱風”戰機的 “打擊者”二代則屬於第三代頭盔指示系統，與F-35的頭盔同樣具有雙眼40度的視野，能夠在顯示飛行數據的同時投影數字影像，因此其夜視功能不需要外接夜視鏡，直接由頭盔中央的數字攝像機來產生夜間影像；若搭配下方的光電探頭就能提供“穿艙”環場視野。

　　另外，第三代頭盔又改回紅外頭部追蹤，但紅外線改由頭盔上的微型LED發射，由座艙中的接收器計算頭盔角度，與磁場式相較，LED追蹤的好處是有更高的數據更新率來滿足影像同步需求，並且較不易被座艙中的金屬物體所干擾。

　　殲-20的新頭盔與2016年珠海航展中出現的樣品相似，同樣具備LED信標與雙眼顯示目鏡。因此，殲-20新型頭盔從技術水平上看，已經是國際上最新的第三代。

　　總體而言，頭盔指示系統與大離軸導彈的發展，已抵銷機動性的差異，成為戰機格鬥的“戰力平衡器”。然而號稱直接最強戰機的F-22卻只有最原始飛行頭盔，成為現代戰機中的異數。不過美國空軍已意識到頭盔指示系統的威脅，其F-22聯隊都有搭配T-38訓練中隊作為假想敵，T-38飛行員會在座艙中畫出大離軸導彈的視野來模擬用頭盔瞄準器與F-22對戰。F-22除了用隱身與超音速巡航優勢在遠距離解決對手外，也必須練習在中程空空導彈用盡時與敵機近距格鬥，其主要戰術有二：

       利用隱身與高度優勢，直接飛越對手再轉向回來對敵機後半球發射導彈；

       若連格鬥導彈也用盡，則需以超機動與具有頭盔瞄準器的對手進行大離軸格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