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一點錢,馬哈蒂爾真是豁出了老臉。這次訪日,93歲的馬哈蒂爾將在日本皇宮領取“桐花大綬章”,原本的榮耀時刻,卻摻雜了“乞援”的元素,顯得有點尷尬。
11月6日,經不住軟磨硬泡的日本同意向馬來西亞“輸血”,允許馬來西亞發行2000億日元(約合122億人民幣)的債券,而作為海外援助機構的“日本國際協力銀行”提供擔保。據外媒報道,這筆資金將主要用來緩解債務問題。
那麼債務問題是如何產生的?這就要問問馬哈蒂爾。公然取消中企230億美元的項目和工程之後,馬上面臨的就是要在規定時間內繳付違約金。當然,馬哈蒂爾可以倚老賣老地砍價,但也不能直接取消,畢竟毀約一事已經讓馬來西亞的國際信譽嚴重受損。
馬哈蒂爾的做法可以用一句話來形容:陽關大道不走,非要在山溝里開闢一條羊腸小路。在5月份重新當上馬來西亞的首腦之後,馬哈蒂爾隨即公布債務規模——10000億林吉特(約合2400億美元)。在此基礎上,馬哈蒂爾重新審視一些耗資巨大的基礎設施建設就顯得順理成章,隨後就是連續取消數個大型工程。
為了給這種短視行為找到合理的解釋,馬哈蒂爾盛讚在日本發行的債券利息僅有1.65%,可以用這筆錢先歸還一部分迫在眉睫的欠款。馬方還閃爍其詞地對外透露,亞洲另一個大國提供的貸款利息比較高昂。“馬來西亞需要獲得像日本這樣友好的國家的協助”,馬哈蒂爾如此總結。問題是,除了抹不開面子的日本,還有誰會買馬來西亞的賬?!
為了獲得日本的支持,馬哈蒂爾重新啟動了旨在學習日本的“向東看戰略”,加強了日馬之前的合作,儘管從2009年開始,馬來西亞的最大貿易夥伴就不再是日本。馬哈蒂爾11月7日在日本一所大學座談時,公開提出“只有日本仍然有能力抗衡(某大國)”的觀點。他強調“(某大國)希望能夠引領亞洲,但這並不意味着日本會倒退,日本人口雖然只有對方的10%左右,卻具備勤奮與高知識水平,有足夠的能力。”
顯然,馬哈蒂爾理想中的亞洲格局應該是“兩強並峙”,這樣一來,馬來西亞這樣的小國才能從中獲益。在世界第二大經濟體和第三大經濟體明顯改善關係的節奏下,馬哈蒂爾的主張顯得如此不合時宜。更重要的是,馬來西亞又能為日本做什麼?
日本需要馬來西亞在南部海域的問題上能夠牽制大國。但從10月20日到29日,馬來西亞與中泰舉行了名為“和平友誼”的聯合軍演,地點就在馬六甲海峽沿岸。除此之外,馬來西亞還向大陸訂購了多功能濱海任務艦,該國裝備的蘇-30MKM戰機擁有矢量發動機和相控陣雷達,紙面戰力強大,但在維護保養方面也需要得到東亞大國的幫助。在這種情況下,馬來西亞很難滿足日本的要求。
於是,日本方面也不敢一次給予馬來西亞太多支持,因為馬哈蒂爾畢竟宣稱自己只會幹2年,有望接任首腦大位的議員安華在10月24日訪華,主要就是為了修補關係,重申對“帶路倡議”的支持。這些訊息日方不可能不捕捉到。因此安倍勢必會留一手,對前來挑撥與乞援的馬哈蒂爾保持一定的戒心,而為2000億債券進行擔保恐怕更多的是對其“親日”姿態的獎賞。事情到了這一步,馬哈蒂爾應該意識到,只有歸隱田園才能避免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