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表态文化从上级来看是寻求支持,从下级来看是表示忠心,实则是中共奉行的斗争哲学在政治领域的反映,也是中国传统成王败寇文化的遗毒。
当局查处周永康后,各省市和部门对「以习近平为总书记的党中央」的决策纷纷表态。其中,周永康先后工作过的单位和系统的表态最受关注,包括公安部、最高法院、军队武警、四川省委和中石油公司。以最高法院为例,先是一致认为,党中央决定对周永康严重违纪问题立案审查,充分体现了以习近平为总书记的党中央的坚强有力,党中央的决定深得党心、民心、军心,必将得到广大人民群众的坚决拥护和支持;其次要强调,始终在思想上、政治上、行动上同以习近平为总书记的党中央保持高度一致,坚决听从党中央指挥;最后要求深入剖析原因,深刻吸取周永康的教训,切实引以为戒,进一步加强理想信念教育、党纪国法教育,筑牢拒腐防变的坚固防线。
最高领导 永远正确
其他部门乃至各省市的表态大同小异,唯一「亮点」是河南省委,表示要及时有力地反击敌对势力和别有用心的人对周永康案借题发挥、恶意炒作。
这种表态在薄熙来案及更早的陈良宇案中,人们都见过。各级机关已经能够非常熟练运用,尽管大家都明瞭它不过是一种表演和仪式,但必须装出隆重的样子,说些言不由衷的话。
表态文化体现了中共极权体制和斗争哲学,作为一个列宁式政党,中共奉行民主集中制,要求个人服从组织,下级服从上级,全党服从中央,因此,党中央特别是最高领导天然垄断了对真理的解释权,由他发出来的决定旨意,无论对错,都必须执行。当然,党中央和最高领导的决定,从来没有错误的时候。
在哲学和思维方式上,中共则奉行对立统一的斗争哲学及其思维方式,政治纪律的民主集中,加上这种斗争哲学,再和传统文化的成王败寇思想结合起来,就有了频繁的表态文化。
但时代已变,在旁观者眼中,这套表态文化就如法国哲学家萨特所言,充满时代的「荒谬感」。同样是这批人,今天表态呼吁维护领导核心,明天势必有人沦为阶下囚,成为被批判对象。不进行政治体制改革,在这种党文化下,包括党的最高领导人在内,没人可以绝对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