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西岭兄贴来一首佳作:
《七律》视频(西岭)
欣逢母亲寿辰,弟兄姐妹尽携子侄辈齐聚一堂,共祝松鹤同长!其喜也洋洋,其乐也融融。惟吾一身,寄居异乡,不得亲叩首于膝下,实所憾焉。幸有视频,遥祝福寿,略慰慈亲思儿之念。提笔欲记,然哽咽不能成句。录旧文一首,实属寸草之心!
细把银屏言语碎,初春冷暖问如何?
昏朦老眼疑新瘦,抖颤霜华怜岁苛。
记数街头耍顽劣,重回田里耪青稞。
盈眶欲拭翻犹豫,只恐思儿泪更多!
跋:清朝倪瑞璿《忆母》诗:“河广难航莫我过,未知安否近如何。暗中时滴思亲泪,只恐思儿泪更多!”尤感于其末句,故引以为结。
细细品读,觉得“盈眶欲拭翻犹豫,只恐思儿泪更多!”这两句化用出来,比倪瑞璿原句更传神更感人!因为西岭这首大作乃思亲之作,有他个人情感的融入,不再深评。
唯篇中有一字最惹俺眼,忍不住再絮叨几句:就是那个“耪”字,它跟“锄”字仿佛,但锄的主要目的是灭草,辅助目的是松土;而耪地恰与之相反:主要目的是松土,辅助目的是除草。锄草啥时候?苗还小的时候,苗大了就不好锄了;耪地啥时候?青稞时节!此时草基本上被锄净,有也是一棵半棵,关键介个时候要松土,以便苗吸收空气、水分,还有肥料发酵啥的。西岭兄种过地啊,一定的。哈哈。俺参与种地不是在大西北,是来到沧州之后,但俺种地时间不长就考上“秀才”入乡学,不久“中举”进省学了。不过凡回家遇到农忙,还是抄家伙就跟着下地,绝不含糊。那时候是生产队,自己没地,都是集体种地。有次“挑河(河容易淤,每年开春重新挖深一次)”,队长故意难为“举人”,分配给俺挑的那段儿最长(他分活时用铁锨把一下下地量,跟买布头赛的,可长可短),结果他们都挑完了,俺还在挑。于是他们一起过来围观,大肆嘲笑俺,给俺气得。最后他们一起跳下河来,三下五除二,几分钟挑完,扛起锨大家一起回家。介些扛锨的人里面,现在有土豪,有学者,有... 还有继续扛锨的。
说得兴起,容俺偷西邻兄一句和一首:
七律:怀乡(步西岭兄韵)(曹雪葵)
梦里茏葱醒已碎,沉吟问镜却如何。
眉锋不掩鞘中锐,鬓角任由雪底苛。
沉砚久埋残铁甲,依窗新长小青稞。
盈眶欲拭翻犹豫,海角舟闲好雨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