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回书接第十三回“小青食猴”,言北雁与小青从蒲家庄获知女狐匿所,女皇闻知,亟命总理大臣领军机合议,相机拿获。复思妖祥之事,非家国之详也,宜速灭除。若皆遵法度,恐耽时日。遂传锦衣卫首领小东与会,待谋定,可便宜行事。
总理大臣少年睿智,早年进士,才而立已总理朝纲,爱仪容而不佻,维大义而达情。唯国事繁重,无暇私曲,故内室尚虚。诗坛近传其中秋诗曰:
流诗思不倦,秋夜镜高悬。
莫道君心晚,长天一脉连。
浩远清雅,一时京都纸贵。今接旨即来军机,恰北雁小青亦到。总理举目,见北雁犹着男装,年二十许,雅甚娟好,眉宇间暗含英气,暗存爱意。又见小青年尚小,硕女也。肤浅黑,剑眉星眼,矫如少年。遂道:
“北捕头,小青侠,一路风尘,尽得妖狐底细,当得首功,待少时接风洗尘。”
北雁欠身。小青笑道:
“吾今乃小青侠也。”
此时锦衣卫首领小东亦至,引见毕,总理坐中堂,众人下坐。小东偷瞥北雁,似曾相识,却不知何时?且着男装,柔雅而刚。黑氅长剑,脚蹬快靴,英姿含俏。而两胁从上至下,斜排六柄短筒火铳,却又畏人。暗忖:“众里寻他千百度,却在此间耶?”原来小东虽胆勇之士,却性情风流,常以未遇当世红拂女为憾。
见小东顾盼不已,总理不快,问道:
“小东首领如此闲情,似已得降狐妙策?”
小东大窘,亟道:“岂敢,属下此来专听总理指派而已。”
北雁乃侃侃而谈,言那妖狐居乱山秘洞中,我虽知其山,然不知其洞,此一难也;且妖能飞举,大营兵勇虽悍不能,尚不足降妖。
总理甚然北雁之说。小青叫道:
“吾小青侠却可觅她洞窟!”
众皆以为年小戏言,皆未应言。小东道:“我友小刚,原亦供职锦衣卫,因洒脱不羁去职,今于西长安街设私人侦探所。彼因爱山,却深谙八大处山壑形势,或可召来询问。”
总理准其议。忽听报曰:
“倭贼又于东海钓鱼岛生隙,请总理大臣至上书房议事!”
总理既去,众人候于室,侍者上茶。小东移步,立北雁座前,拱手道:“在下闻北捕头胸藏神机,袖含妙算,早欲结交,晚间已于东来顺定下涮羊肉,请北捕头喝一杯薄酒,万望赏光。”适小东偷瞥,北雁已知,见他又请,知必有他意。才待答话,小青大叫:
“涮羊肉好也,吾要同去!”
小东亟拦小青曰:
“年太小饮酒易醉,我遣人送烤鸭到鸿宾酒楼,汝可独享,可否?”
“不可!”
北雁道:“在下才归,尚未见家堂。今晚实不敢叨扰。”
语未罢,人报总理已回,众乃正襟。又报私人侦探小刚亦到。传小刚虽洒脱不羁,亦性情中人。小刚才入室,即先见总理施礼毕,且不待引见,自环视众人,忽立北雁身前道:“此非北雁神捕乎?”北雁答道:“神捕不敢,捕头而已。”
小刚道:“待吾猜来。神捕不喜用剑,而喜用铳。”
小青大奇:“汝所言正是,汝何得知?”
“吾观此剑,鞘如新裹,不用之故也。”
“汝又何知其用铳也?”
小刚笑曰:“吾却不说。”
小青起道:“汝速告我!”
北雁拉小青坐。徐曰:“小刚侦探适才入圃摘花耶?”
“然,北雁神捕何以得知?”
“蜜蜂尚不舍,可见花香满袖也。”
众人惊见蜜蜂在室,皆服北雁查物之细。小刚始信北雁之能,另瞥青眼。
若知此次军机合议谋定何策,俺已小醺,再写恐怕乱套,且听下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