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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棵帶著泥土芬芳的魯冰花-紀念鍾肇政
送交者: 彼德 2020年05月19日23:47:01 於 [天下論壇] 發送悄悄話

好一棵帶著泥土芬芳的魯冰花(ZT)

首名為「魯冰花」的台灣歌曲,我在少年時代便耳熟能詳:

天上的星星不說話,地上的娃娃想媽媽。

天上的眼睛眨呀眨,媽媽的心呀魯冰花。

家鄉的茶園開滿花,媽媽的心肝在天涯。

夜夜想起媽媽的話,閃閃的淚光魯冰花。


我卻一直不知道「魯冰花」究竟是一種什麽花。在我的故鄉成都平原,大地上並沒有一種花名叫「魯冰花」;更不知道「魯冰花」的典故所在。直到後來讀到鍾肇政的長篇小說《魯冰花》才恍然大悟。


「魯冰花」本是一種於田間、被拿來肥沃泥土的黃色小花。桃園龍潭地區歷史上以種茶著名,從北歐傳入台灣的魯冰花一般為黃色,成為肥沃茶樹的一種植物。「魯冰花」一名來自其學名「羽扇豆」(Lupinus)的音譯,也恰好與客家話「路邊花」一詞相近。

《魯冰花》是鍾肇政的第一部長篇小說,象徵書中早夭的天才小畫家古阿明。《魯冰花》裡隱含鍾肇政對當時台灣教育體制僵化、選舉文化不公以及貧富差距等社會現象的批判,是一篇令人感到傷感深沉的故事。後來,《魯冰花》被翻拍成電影,同名主題曲也膾炙人口,感動了許多人、掉了許多眼淚。


鍾肇政是台灣文壇上少數文學生命跨越了日治時代、國民黨白色恐怖時代和民主化時代的文學前輩,堪稱現當代台灣文學的活化石。鍾肇政於一九二五年生於台灣省桃園市龍潭區的一個富裕家庭,他排行第六,是家裡的獨生子,集萬千寵愛一身,性情謹慎內向,不是賴和、楊逵那種「爲義而鬥爭的勇士」。


鍾肇政在日治時代畢業於淡水中學、彰化青年師範學校。畢業後,他被日本統治者徵召入伍,為「學徒兵」,在大甲的海邊構築鐵砧山陣地工事,約有半年之久。國民政府敗退台灣之後,推廣國語,鍾肇政就讀台灣大學中文系,後因耳疾休學。此後從事國小教職達四十年之久。台灣的文學家,很多都長期任教於中小學,在繁忙的教學工作之餘堅持創作,從鍾肇政到宋澤萊都是如此。

在鍾肇政長達七十年的創作生涯中,寫作字數已逾千萬,包括長、中、短篇小說、翻譯作品、文學評論、散文、詩歌,堪稱文學全才。作家黃秋芳在《鍾肇政的台灣塑像》一書中評論説:「從來沒有一個人像鍾肇政這樣,用漫長的一輩子,只做一件事,用他的文字,用他的語言,用他的社會參與,用他每一天每一天始終不曾更易的生活方式,執拗著為台灣塑像,跨過歷史亡靈,超越殖民傷痕,走過那永遠不能複製的一輩子。」

即將綻放的魯冰花。(台北市政府工務局大地工程處提供)

魯冰花是一種可作為肥沃泥土的黃色小花。(資料照,台北市政府工務局大地工程處提供)


鍾肇政文學生活館是台灣僅有的一座爲仍然健在的作家設立的對公眾開放的文學紀念館。此處是一群日治時代的建築群,是當時龍潭國小的教師宿舍,鍾肇政一家曾經在此生活了十一年之久。館內透過文物、手稿、相關影音作品,讓民眾了解鍾肇政的生平與文學作品,提高文學素養,並體悟客家人在台灣的生活,以及日治時期與戰後台灣各階層人民的生活實況。除了文學館,桃園市政府正在龍潭規劃設置規模更大的「鍾肇政文學園區」,串聯龍潭「武德殿」及日治時代的宿舍群,要把鍾肇政生活與寫作的足跡,完整而生動地加以呈現。鍾肇政一輩子絕大多數的時間都生活在龍潭——龍潭也是一個孕育作家的寶地,當代以來就有出了超過一百名作家——他的生活圈和小說中出現的場景,與龍潭的地景高度融合。


沉默的深河:從日文寫作到中文寫作

對於作家來說,最重要的地方當然是書房,鍾肇政文學生活館內復原了當年鍾肇政的書房。日式的房舍,當然稍顯侷促。導覽的文史工作者告訴我,靠著窗戶的小小書桌,是鍾肇政展開文學生涯很多年之後才擁有的。孕育鍾肇政經典作品的檜木書桌,是他的妻子張九妹賣掉所飼養的第一批小豬所購得。鍾肇政也曾經說過,如果他個人在台灣文學上有任何成就的話,都要感念這張桌子,以及感念他的妻子。妻子張九妹帶給他幸福、安定的生活,這種承擔大量體力勞動、為家庭無視大量付出的客家女子的形象,屢屢出現在鍾肇政的作品中。

有趣的是,前門的玄關內藏著像大衣櫃一般的多格鳥籠,原來張九妹還有一個補貼家用的重要副業——養鳥。原先街道對面就有一家戲院和一家賣鳥的店,張九妹精心養鳥,然後賣給對面的店。一家九口,單單靠鍾肇政在龍潭國小當老師的收入和微薄的稿費,根本無法維持。張九妹起早貪黑,除了照料丈夫、老人和孩子,還要餵豬、養鳥,是典型的賢妻良母。


鍾肇政的基本教育是在日治時代完成的,很自然地,他早年以日語爲母語,用日文寫作。但日本戰敗後,國民政府統治台灣,「國語」由日語一變而爲中文。鍾肇政不懂中文,宛如文盲,一度陷入失語和沉默中。與很多日治時代開始文學生涯的作家一樣,他決心苦讀中文,從《百家姓》、《三字經》、《幼學瓊林》學起。遇到不認識的字,便找來《康熙字典》,因為他用的口語是方言,音也切不出來。後來,他開始涉獵一些中國古典文學名著和五四以來的新文學作品。


一開始,鍾肇政以日文擬草稿,然後再譯成漢文,用這種方式寫下最早的幾篇作品;後來,才逐漸習慣用漢語構思,再直接用漢語寫作。經過好幾年的寫作經驗累積,終於寫出許多長篇小說如《濁流三部曲》、《台灣人三部曲》、《怒濤》、《高山組曲》、《八角塔下》、《魯冰花》等。他的中文表達讓很多流亡來台灣的外省作家亦自嘆不如,台灣本土作家吳濁流更是請鍾肇政幫助將自己用日文寫作的作品翻譯成中文。

鍾肇政的作品富含濃厚的人道精神,記錄了日本殖民時期台灣各階層的生活實況,他也是第一代從事「大河文學」寫作的作家,其作品如同台灣庶民生活的清明上河圖。


鍾肇政不是那種熱情奔放、豪情萬丈的外向型、領袖型人物,卻也在時代的激流中扮演了「台灣文學之母」這一特殊的角色。他以夥伴精神提攜後進、鼓舞後輩,不遺餘力。他透過筆下人物反映台灣人的刻苦精神,有歷史參照意義,並擁有濃厚的人道精神與鄉土色彩。他也具有客家人的身份自覺,他的作品中也時常展現客家的農業勞動文化、民俗節慶、使用客家語彙和唱山歌等生活習慣,以及客家美德如:重視家族傳承與子弟教育、愛土保鄉的忠義、封閉純樸的民風、刻苦耐勞的打拼精神。


在文學館內,除了大幅的作品導讀看板、鍾肇政的生活用品及題字,還放著〈滄海隨筆〉等作品的手稿。當二戰結束,台灣人翹首以盼的光復,卻並未帶給他們想像中的好生活,在失落與不安中,228事件的爆發,對社會造成了更大的衝擊,高壓統治與政治肅殺的氛圍也令文學界一片荒蕪。鍾肇政與廖清秀、文心等文友們在這樣的情況下互相勉勵、慰藉,並幫助忘年交吳濁流創刊《台灣文藝》,鼓舞了在白色恐怖陰影下的台灣新文學作家,鍾肇政也在吳濁流逝世後接下《台灣文藝》的社務。從2002年起,鍾肇政在《台灣文藝》上連載〈滄海隨筆〉,表現出他為戰鬥、創作而活的人生觀,〈滄海隨筆〉的內容以感恩的心情回憶一生在文學之路上的同事與朋友,自我遣懷,累積下來約有200多萬字,是後人研究台灣文學的第一手鮮活史料。

20200518-「台灣文學之母」鍾肇政16日辭世,總統蔡英文今(18)日上午前往桃園追思。(取自總統府flickr)

鍾肇政的辭世,總統蔡英文(見圖)也前往桃園追思。(資料照,取自總統府)

他不是戰士,卻戰勝恐懼、捍衛記憶

有一位跟鍾肇政有頗多來往的文學後輩,在臉書上談到一個發人深省的細節:這幾天積極寄發文學營海報到各學校去,桌上堆滿了折好及待折的海報,鍾老經過,拿起一份看過之後,便問:「這有沒有跟警備總部報備?沒有的話,這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會被抓去關喔!」經過一番解釋之後,他明白時代不同了,現在已沒有警備總部。但他仍凝重地說:「當年白色恐怖時代,要辦活動,第一是要跟警備總部報備,第二要跟警備總部報備,第三還是要跟警備總部報備。」由此也可看出當年警備總部的權力有多大,至今回想起來,鍾老還是覺得那是一段恐怖歲月,他讓自己不說、不聽跟思想有關的事情,但還是被盯上,所幸沒有被抓捕。最後鍾老感謝上帝,讓他安然度過那段黑暗的年代,才能好好地活到現在。


在那個風聲鶴唳、杯弓蛇影的時代,即便你不涉足政治,政治也會找上你。鍾肇政對政治並無積極的興趣,他是一名純粹的文學作家和編輯。然而,他仍然被政治陰影所籠罩。他編輯《台灣文學叢書》,在跟文友的通信中簡稱「台叢」,殊不知,這個名詞在有關部門眼中是犯忌的。他一點也沒有想到,他苦苦編輯這兩套叢書的1964年,正是島內台獨案如彭明敏案等相繼發生的年份,他的台叢被聯想與台獨有關,是極自然的事,從此他就被列入黑名單,暗中受到調查與監視。1968年,因為六四年與彭明敏共同發表台獨宣言案,入獄的魏廷朝假釋後回到桃園,他還沒向假釋官報到就先跑來找鍾肇政,善意地警告他,現在,鍾肇政在牢裡比牢外更有名氣,正受到嚴密的調查和注意。


鍾肇政沒有地方查詢真相,也不懂得如何查,只是在內心裡有一份難以排遣的恐懼,必須強迫自己,一遍又一遍在心裡強化信念,一個純粹的文學工作者,應該無所畏懼,隨時準備接受約談,準備跟那些莫名其妙的傢伙辯論一番。他的朋友,一個一個因為他或他的所作所為被約談。他一路走得戰戰兢兢,卻始終沒有真正遭受約談或強迫。

有一天,和他通過很多信的楊逵,特意到龍潭來為了叢書裡采刊了他幾篇作品而道謝,説他出獄後,許多朋友都很「怕」他,敢用他的作品,需要很大的勇氣。


鍾肇政當然很意外,他有時很敏銳,可以捕捉到文學星空上的每一線星光,但也因為這樣,幾乎把所有的感覺接收線都用光了,有時候生活上就顯得很駑鈍,政治、人情、權力、性、引誘……,他每每在時過境遷之後才恍然。他發表楊逵的文章也是如此,不是因為他勇敢,而是因為他單純,他只是覺得文章本身好,而沒有過多斟酌楊逵是一個出獄的政治犯的特殊身份。


生活在那樣高壓、恐怖的氣氛底下,一方面不想增加朋友困擾,一方面深怕他那溫熱而毫無保留的感情會在現實生活里遭到拒絕或背叛,慢慢地,他也發展出他自己的生活邏輯。很少向朋友傾訴,很少尋求外援,鍾肇政常常在危疑邊緣,戰戰兢兢地測試著可能完成的限度,把每一件事情都當做「不可能的任務」,在「失敗了是自然的事」這樣的底線里,一個人,安靜地嘗試所有在腦海里渴望過、規划過的夢想。

鍾肇政第一次和楊逵見面,兩個素樸的人熱烈交換著生活經驗,他們在創作上都有所堅持,但從不自傲,楊逵説他已經和文壇社談妥條件,準備環島旅行,推銷《台灣省籍作家作品選集》,每到一個地方,只要有一個人買,車費就有了,食宿當然免費叨擾,鍾肇政聽得忍不住笑,這就是台灣作家,在最艱難的環境還能興高采烈地活著。


鍾肇政是228的親歷者,卻多年不敢觸及這個題材。吳濁流將日文的長篇小說《台灣連翹》的影印稿交給鍾肇政,「好好地藏起來吧。」吳濁流説這話時,表情那麽嚴肅,還透露著一抹無奈與苦澀。瞬間,恐怖感閃過鍾肇政胸臆,還記得白色恐怖時期,為了藏幾本陷匪作家的書而苦思焦慮,不忍燒掉、卻又無處藏,最後決定藏在衣櫥頂部裡層的空隙後,卻老是拂不去被查獲槍斃的恐怖場景。


他又寫228!鍾肇政一時驚駭住,稿子放在這裡,萬一被查獲呢?折中無時不驚惶的恐怖,在鍾肇政閱讀那些文字時,奇異地沉靜下來。這部作品將鍾肇政硬生生地從安全的小鎮裡拖出來,讓他一輩子,把228的創痛,背負在心口上。

20180908-景美人權文化園區,警備總部景美看守所仁愛樓,軍事法庭第四法庭。(顏麟宇攝)

白色恐怖時期,警備總部權力之大,讓許多民眾心生畏懼。圖為景美人權文化園區,警備總部景美看守所仁愛樓,軍事法庭第四法庭。(資料照,顏麟宇攝)

台灣版的《少年維特的煩惱》

鍾肇政文學生活館的正面臨街,原來是前院,後來因為街道拓寬,前院消失了。不過,日本園林風格的後院保留下來,甚至還有當年的水井和豬圈。一牆之隔就是今日龍潭國小現代化的教學大樓,孩子們琅琅的讀書聲從牆外傳來。


鍾肇政的作品中,還有一個如同磁鐵一樣具有吸引力的主題:愛情。在文學生活館中,可以看到被稱為傳世的「鎮館之寶」的一批日文手稿,就是塵封70年出土的一批情書,被整理、翻譯、出版的《苦雨戀春風》。


這些情書手稿,是鍾肇政自1946年到1948年,3年之間,在龍潭國校擔任教職時,愛慕一位女同事,追求渴望時,寫了兩百六十四封情書。因為沒有結果,苦戀轉為失戀,對方退還情書,才有今天的這些珍貴史料。這也許可以比喻為台灣版的《少年維特的煩惱》,只不過苦戀夏綠蒂的維特自殺了,台灣的維特成為了一代文學家。

這批情書手稿都是用典雅的日文書寫,是台灣文學史上很重要的史料。因為這些情書也是鍾肇政文學的基礎,以及是魯冰花故事的原型。


鍾肇政後來接受訪問時說:「我一生下來好像就被女性包圍住了。我上面有五個姊姊,我誕生的時候,家裡面除了我父親跟剛剛下地的我,其他都是女的,萬千寵愛集於一身的那種狀況是很容易想像得到的,特別是我那些姊姊。」


後來,鍾肇政在大溪當代用教師約一年的期間,有幾個女性進入他的內心。第一個是隔壁班的老師,她和鍾肇政同時到那個學校去服務。那時,鍾肇政虛歲十九,女孩虛歲才十七,日本女學校畢業之後馬上到台灣來。她還保持了一份天真,當然「我覺得她很美」。雖然鍾肇政比她大兩歲,不過在他的感覺里,女孩才是更成熟的一名女性,他有這樣奇異的感覺。因為在隔壁班,同樣是剛剛開始工作的菜鳥,她經常向鍾肇政求助,要鍾肇政幫她指指點點的。鍾肇政先學會彈風琴、教唱歌,女孩根本不會彈風琴,他們就必須交換教學,她有一門功課給鍾肇政教、鍾肇政有一門功課給她教,他幫她教的就是音樂。

後來,讓鍾肇政個人感情萌發的,是在淡江中學求學期間遇到一位牧師的女兒,他們曾經一起去教會,一起唱聖歌:

我手上好像也有那麽一本聖詩,是日文的讚美歌,我現在想不起來有沒有去翻來看一下,反正我必須很用心地看譜才唱得出來,離開譜我就唱不出來,而且是低音部。當時雖然沒有唱得很好,不過很順利地,這個節目過關了。

跟她的關係也一樣,我總可以跟她很親密的,可是結果我都沒有,這是同樣的一種潔癖的感覺。

我跟她不只是有這樣宗教上的來往,她常常邀我去吃午飯。她的午飯是一早起來就煮好一天份,至少兩餐份的飯,用學校不用了的日本掛圖把飯鍋子包起來,放在棉被裡面保溫。冬天,到她那邊就不必吃冷飯。我也是自己燒飯,但是中午總是冷飯隨便吃一吃。她算是很照顧我,這就造成另外一個女同事吃醋的感覺。


再後來,這位牧師的那個牧師的女兒考取了金陵女大。金陵女大是很有名的學校,在南京。那時候政府很鼓勵台灣的學生到中國去升學,有一種公費生,在台灣考取了,先在台灣經過一段時間的語文的訓練,然後保送到那邊的國立大學,有公費給台灣學生念書的機會。鍾肇政回憶說:


她走的時候拿了一盆她種的小盆花給我說:我走了以後你要把這盆花當作我哦,好好地澆水。我被她這樣講了以後,心裡有一點輕微的痛楚,或愧對朋友的感覺。

文學生活館重現了鍾肇政一家在上世紀四、五十年代的生活場景。小學教員的生活是清貧的,鍾肇政的父親不顧年邁,在狹小的廚房中揮汗如雨地炒茶,賣茶收入微薄,卻也能給孫兒們多買點食品。

在鍾肇政文學生活館內,處處都設置有日式的茶几和坐墊,可以供參觀者隨意拿起書櫃裡鍾肇政的著作來閱讀。有一間放映鍾肇政紀錄片的小房間,還在長椅的右側擺放了一尊真人大小的鍾肇政的漫畫式公仔,參觀者可以跟這位笑容可掬的老人合影留念。而最吸引我的,則是走廊盡頭的鍾肇政真人大小的照片與他的全集的合影——其實,這位百歲老人至今仍然筆耕不輟,不斷有新作問世,已經出版的38卷的作品,還不能稱之為名副其實的「全集」——這套桃園出版的全集,豎著擺放起來,比鍾老的身高還要高,這真正是著作等身。我的書,目前只能跟兒子等身,要像鍾老這樣比自己身高還高,估計得像鍾老那樣長壽。

(以上轉自台灣風傳媒-余杰專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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