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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一丁:请勿折腾!
送交者: 潘一丁 2015年03月06日14:55:21 于 [天下论坛] 发送悄悄话
看到有报道说,在这次万众瞩目的两会上,又有代表、委员,提出了“恢复(或部分恢复)繁体字”的提案。居然还被美其名曰:为了保持并宏扬中国文化博大精深的美丽内涵……云云。令笔者那因被先进、科学、优秀的中国文化加工、熏陶后。已经具备随时“无限联想”功能的“任性”小脑袋,立刻涌现出诸如『张牙舞爪(对繁体字的印象),遗老遗少、食古不化、厚古薄今、无知生非、还乡团、复辟、反攻倒算、以及冯乐山老太爷和“阿Q闹革命”(对提案者的联想)』等,一系列关联词。从而结合当前国家面临的种种包括贪污腐败在内的现实不堪,再一次痛感中国精英读书人,因“会读书而不会用、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导致的“聪明反被聪明误”,非但不能引领中国人践行“带领全人类走出动物丛林世界”的文化天命,反而陷自己社会于“历史周期律”的宿命轮廻,可悲、可叹之极!

可以认为,文字充其量只不过是一个『用以记录、保存、交换“文明”信息』的工具而已。而作为一个“工具”,本身只有“合理不合理或好用不好用”的问题、而没有“美不美观或好不好看”的问题。否则就会有主从颠倒甚至喧宾夺主的嫌疑,就像为了风流倜傥而提议要求男人留辫子、穿长衫、戴瓜皮帽;或为了婀娜多姿而提议要求女人裹三寸金莲般小脚一样的荒唐。而现在居然又被“高大尚”的委员、代表们,再次不厌其烦地端出来“炒冷饭”。不能不令曾多次在海外中文媒体以及自己的网站(新里程碑)上,公开发表过多篇支持、赞成“汉字简化”的文章(有据可查),并且已经见到成效(如纽约中文侨报已经从善如流地改为“简体横排”)的笔者。产生出一种“不吐不快”的冲动,所以决定以自喻『旧传统文化的关门弟子、新科学理论的开山祖师』的身份,挑一篇老文章来作为“应战”。对这个即属文化、又有科学的问题,再简单阐述一次,立此为鉴。希望不要再拿这个理应“不成问题”的问题,出来“瞎折腾”了!

请看七年前发表的老文章: 中国的文字政策还是以“识繁就简”为好

在今年(注:2008年)的全国两会上,据说有21位文艺界(请注意他们的身份!其实是以影、视、歌演员或明星为代表的演艺界,而不是以文化教育学者、专家为代表的文化界)知名的政协委员,联名递交了一份关于《小学增设繁体字教育的提案》,建议在小学开始设置繁体字教育,将中国文化的“根”传承下去(用词不当,因为“根”只能保存,而不能传承的,证明还不知道“文化”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结果支持和反对该建议的两派,在网上引起激烈交锋,成为两会以来,网友们评论最多的焦点话题。

笔者一贯认为,所谓“文化”,是一种用来加工社会人的手段或方法(详细阐述,清查阅拙文《什么是中华文化》。而中国文化就是一种先进而科学的压缩文化,所以总是能加工出相对于其它文化而言,更聪明更有能力的社会人个体来,最后被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地、说成是实际上跟“莫名其妙”意思差不多的“博大精深”。而这种文化所特有的『语言、文字、和由语言文字组成的价值观数据库』,才是中国文化的基本核心内容。一切跟文化有关的概念,都离不开这样的核心。比如戏曲就是语言的音乐化;绘画是语言的艺术化;成语、格言是数据库的压缩化;等等。所谓的保持传统,就是要维持这种核心内容不变;而“破坏传统”,就是要人为强行改变其核心内容(如文革中红卫兵的所谓“破四旧”和砸“孔家店”的行动)。

根据这样的认识,不难看出,推行文字拉丁化,或强调要求推广全民说英语,以及鼓吹“全盘西化”,就是不可行也行不通的“破坏传统”行为,因为无论鼓吹者说得多么振振有词,甚至天花乱坠,但是其目的就是要改变绝对优秀的中国文化的本质核心。所以只能被认为是一种“削足适履”或“以新灯换神灯”的愚蠢行为。但是听任包括京剧在内的地方戏曲自生自灭,或者不以行政力量去干涉国画或油画的存废,就不能上纲上线地带上“破坏传统”的帽子。因为后两种行为对文化核心,其实都没有产生“伤筋动骨”的作用,更不会因为个别艺术形式随着时代物质环境条件的变迁,可能产生式微的趋势,就被说成是攸关“民族传统存亡”的大事。因为民族可以随着时代条件的变迁,产生出新的文艺形式。比如文革时代出现的所谓“(京剧)样板戏”,就是这方面的一种苗头,成功或接受与否,自有客观评定(如在海外或台湾演出时观众自发的反应),任何出于政治或个人感情上考量的人为干涉,都没有必要,也是徒劳的。

现在再回过头来看看恢复“繁体字”的问题。根据上述原则,看在笔者眼里,这个提案似乎有点“无事生非”甚至“无知生非”了。因为无论繁体字或简体字,都是百分之百的中国文字。不仅完全没有本质的区别,更没有事实可以证明:包括台湾在内的海外中国人,因为使用繁体字而使自己的素质有明显的提高,绝不会让自己社会的民主变得“台湾”般的如此“惨不忍睹”;或大陆人民坚持使用简体字后,民生和经济发展都停滞不前,重新被戴上“东亚病夫”的帽子!所以对这个提案很不以为然,认为给人有“想代替人民做主”的感觉。

首先,不要以为简体字是共产党当初出于什么政治目的的“发明创造”,所以现在出于“和谐”的良好愿望,想替包括港、澳、台在内的,海内外一向心存对共产党“看不惯”的各类人士,找一个“借题发挥”的机会来消气(尽管部分生气理由,是可以理解或认同的)。其实,大陆从五十年代起开始推广使用的简体字,事实上部分早已在古代草书和近代社会民间(包括国民党统治时期)自发地流行着。而且有案可查的是,当时有关的部门,就有一个进行文字“改革简化”的方案。如果不是当时蒋介石无能,无力排除遗老遗少们的阻挠,这文字简化的“头功”,就是国民党而不是共产党的了。所以新中国只是在原有基础上,继续顺水推舟、做了一件顺应民意的好事而已。更何况简体字对当时在全国范围内掀起的“扫盲运动”的成功,作用绝对是“功不可抹”的。这完全可以说是代表了真正的“民意”,而绝非一时冲动的什么“长官意志”。因为笔者在大陆生活数十年,接触的中下基层人士不算少,私下里更广泛地交谈,并听到过不少和共产党以及政府“口径” 并不一致的意见,惟独就是没有听到过反对简化字的。虽然自己得承认无缘接近各种自誉或被吹捧为代表传统文化的“精英”,也没有资格代表“权威”的意见,但对一些要尊重“一人一票”的民意的问题,恐怕还是有足够的“发言权”的。

笔者曾在1994年美国纽约中文“侨报”的论坛上,就已经发表过一篇题为《完全赞成使用简体字》的文章,指出:『应该肯定文字的最主要功能是作为“表达、交流、保存”信息的“组合工具”,在功能不变的前提下,应该是越简单越好,对扫盲和文化普及,直到电脑开发应用都是有利无害的,这是科学也是实践的常识,如果作一点统计研究的话,不难发现因使用简体字可能造成的理解错误无论在几率或后果严重性方面都远比因错、别字(无论简、繁体)要小得多,不足以成为反对之理由,不是连新加坡都也正式规定使用吗?至于艺术性,这只是一种附加的价值,不能“本末倒置”。何况简体字整体结构丝毫未变,仅在部分笔划上少了几笔,除了习惯感觉受到影响外,谈不上就因此破坏了中国文字的艺术性。更稀奇的是大陆以外的中文报刊仍坚持旧式排版规则,一行文章如兼有中西文和阿拉伯数字时,竟然要来回或转动九十度再看,简直让人有民国初年有人坚持留辫子的感觉。所以在强调速度和效率的现代社会中,实在想不出有要反对改变而又站得住脚的理由。何况观察一下目前世界各地的中文报刊上,“OK、拜拜”之类比比皆是,确没看见有任何要求“维护传统文化的纯洁”的呼声,不免让人有“势利”的感叹!所以大陆开放后的一段时间内繁体字“回潮”,有关部门竟然不闻不问,难道也是为了避免“友邦惊诧”吗?真让人丧气到极点!不能不联想到一段时间内大陆街上出现的那一批,带贴着进口商标的黑眼镜、提着四喇叭收录机的“假华侨”现象,不都是一种缺乏自信和选择能力的表现吗?现在终于看到国务院新闻出版署正式下令坚持使用简体字了,我站在中华民族的立场上表示完全的支持!同时建议海峡两岸:既然都坚持一个中国的政策,有什么必要在文字上搞“一国两字”,给全世界用中文的地方都带来不便(尤其在电脑软件开发和汉字输入方面)呢?海外能不能从为子孙创造点方便的着想出发,也试试这方面的改革?台湾在经济建设方面有不少经验值得大陆借鉴学习,但大陆十几亿同文同种的同胞也不至于四十多年搞不出一点和台湾共享的好东西吧,如果一定要十多亿人放弃事实上证明并不坏的简体字,来迁就两、三千万人的习惯,不是既不公平也嫌“霸道”了一点吗?不要将这个问题和“国共两党情结”等政治问题搅在一起就好了。』(全文见1994年1月4日纽约侨报论坛)

没有想到,时至今日,在一片要坚持“科学发展观”的呼声中,居然出现如此经不起科学推敲或质疑的提案,不知道“简、繁体字的转换”对电脑而言,完全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如此正经八百地提出来小题大做,不去探讨如何让传统文化与时俱进地改进升级?却要把文化下的“蛋(简、繁体文字)”,当成文化的本身来保护,实在令人有点“啼笑皆非”。只好模仿“大众皇帝”的腔调,批曰『中国的文字政策还是以“识繁就简”为好。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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