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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原| 李敖死了:曾为人杰,终成小丑
送交者: 亚当 2018年03月20日03:46:16 于 [天下论坛] 发送悄悄话

2018-03-18 明见书院

3月18日,台湾著名作家、评论家李敖因罹患脑瘤病逝,享年83岁。


90年代初,这是个乱糟糟的年代,一边防和平演变、反资产阶级自由化,一边开搞市场经济。民间也是乱象丛生,或曰百花齐放,几十年来最牛逼的影视作品都诞生在93、94年左右,而在民间,忽然掀起了关于毛的热潮,满大街的出租车上几乎都挂着毛招手的画像或塑像,所以呢,后来招手这个动作就成了全民打车的标配姿势。


出版界也刮起了妖风。梁实秋林语堂这些民国反动文人,先前名字只在鲁迅文章出现过,谁都没读过他们的书,包括张爱玲等人的书。但90年代初,这些人一股脑地组团出现在了书摊上,掀起了热潮。


其中最妖的一个人,叫李敖。


当我看到李敖的文章之后,迅速成李敖粉。


因为他是坐牢斗士,还是情场浪子。白天痛剿达官贵人,晚上睡遍红粉佳人,多么快意江湖,多么古龙。


尤其是,他还特别狂妄,时不时在文章里植入形象广告:“五百年来写白话文的前三名是:李敖、李敖、李敖。”


当初,年少轻狂的原叔,也是目空一切的。想不被他吸引,实在很难。周迅曾说李亚鹏“满足了我对男人的所有幻想”。李敖也满足了我们那代人对烈士情结的所有幻想。


李敖满嘴痞气和骚气,张口就是生殖器,也深得吾心。他的痞和王朔的痞是俩套路,反正我没见过。


至于他说自己是白话文五百年来第一人,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10多岁时就没信这鬼话。



90年代初的我在写现代诗,几乎借遍了大学图书馆里所有的经典中文书籍,鉴赏能力还是比较高的。我的判断是:李敖的汉语写作能力(请注意,我说的是文字能力),在过去的百年中国里,排不进前一百位。之所以说一百,是因为我对逝者保持一个基本的尊重,说五百八百的就太不厚道啦。


如果有人真以为李敖的文字独步华夏,那我也无言以对,只能建议他把上发廊的时间省下来多上上图书馆。李敖的语感很一般,当然,比周小平好出几条街。


早年李敖的价值,在于他的渊博,这家伙的治史是不错的,旁征博引的能力非常强。在这点上,我很佩服他。


他早年对抗专制的精神,如长夜里的萤光,这也是我始终敬佩的。


不管如何,李敖是我的众多文字乳娘之一,他深深地影响过我。


他若是早死几十年,那么,我今生都会将他视为一个传奇。


李敖与蒋家父子有仇。不赘述。


他对党国文化的憎恶,我是感同身受的。


几年前,我在金门县的街头,看到了一尊老蒋的铜像,上书“民族英雄”。


老蒋是不是抗战英雄?当然是。他是抗战时中国政府的合法领袖,否定这一点,对不住数千万死于炮火的中国军民,对不住一寸山河一寸血的中国现代史。你若贬他为寇,那他指挥千军万马去殊死相搏的日军,岂非成了正义之师?



但,老蒋同时也是独裁者。国民党的党国文化以及党国制度,都是从苏俄照搬过来的,孙中山是始作俑者。


所以,我不喜欢老蒋的铜像。一个人是不是英雄,史书自会记载,后世自会流传,那就够了。你树偌大一个雕像,凸显党国威严,那就成笑柄了。


所以,李敖反蒋,本来是有自由精神的,值得嘉许的。


但是,李敖彻底被仇恨情绪淹没,一生骂蒋,却对老蒋在抗战时的功绩、对小蒋在台湾民主化进程中的贡献视而不见,这有失学者的风范和治学准则。


但我对他的情绪化评论依然能够理解。如果有人把你弄进大牢多年,你出狱后,只怕也不会为他评功摆好,不会客观地评价他。


李敖好色。全天下都知道。


他对女人的始乱终弃,也是出了名的。


在这点上,我倒不想抨击他。会有许多女权主义者去抨击的,我就不凑这热闹了。


男人好色是天性。我对普罗大众的乱搞从来不会用道德去抨击他们,只要你情我愿,有什么好说的。我只对官员的乱搞保持警惕和批判,因为这涉及到公共利益,你搞权色交易,意味着我们的权益受损。


李敖晚年时,据说还在办公室挂着莫文蔚的裸体艺术照。他对莫文蔚的大长腿一直赞赏有加。

这张照片是莫文蔚送给李敖的。关我们P事。

李敖对女人最刻薄的一件事,是黑胡因梦。

他在文章里写过,他与胡因梦新婚时,看见胡因梦正坐在马桶上,因便秘而满脸通红,几近狰狞,然后,他心目中的女神就坍塌了。

前些天,我在微信上看到一个截图,是一个女神婊展示她妖娆的臀部,下面有一则留言:这是我此生看到的最美的屁股,请答应我,一定不要用它来拉屎!

这也是李敖当时的心情。他觉得女人尤其美女,是不应该排泄的。

但他把这个写出来,无疑是为了搞臭胡因梦。

我很反感李敖的做派。胡因梦是台湾当红女星,也是你的前妻,散便散了,不出恶语便是,何必用这种最污的手法去抹黑一个陪你睡过觉的女子。

李敖做过很多脏事。譬如陷害朋友,譬如侵吞财物。

不赘述,有心了解的话,网上全有。

但他嗓门大。他侵吞了朋友资产,可以反口说朋友诬告了他。

他与柏杨本是朋友,后来柏杨怀疑自己入狱时,李敖睡了他的妻子艾玫,终于反目。然后李敖满世界说柏杨是个绿帽狂。

这些事我也搞不懂,不敢妄断。

关于乱搞这破事,我始终认为是私德。我可以私底下不屑,但不会公开抨击。做人嘛,谁没有缺点呢。人渣多的是。

我更看重的是大义。

无论男人或女人,我都特别看重其有没有大义。

你若是在大义上有亏欠,我便一辈子看不起你。

李敖坐牢时,是有大义的。

直至2005年,他访问大陆,在清华北大演讲,我有位兄长在现场听了,说:李敖还是很牛逼的。李敖当时说了一句不可描述的话,我至今记得。

如果,李敖,在那年暴毙于清华的礼堂里,我依然是喜欢和尊重他的。

10多年前,凤凰台有一档节目,叫《李敖有话说》。

起初,我是每期都看的。

后来看看不对味了。

一个坐过专制牢狱的人,怎么开口闭口念叨另一个独裁者了?

我很难过。从此宁可在城中村里租咸片看,都不再看他的节目了。

李敖大概认同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但在我眼里,他从此就是塌了脊梁的那啥。

活了半个多世纪,晚节不保呵。

包括,他带着儿子在微博上的种种表现,真是贱到了尘埃里。

一个文人,对过往的百年中国,不能这样睁眼说瞎话啊。你缺钱么?你缺名么?你那么多年的牢,白坐了么?

我想了许多年,终于明白了,这叫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凝视深渊过久,自己亦成深渊;凝视恶龙过久,自己亦成恶龙。

由此想起孔庆东、摩罗那群人,何尝不是如此。早年呼唤过民主自由,到老来,却热泪盈眶地呼唤专制和专政。

东厂的太监,是暴政的打手。

早些年前,李敖切除了前列腺和储精囊。他不但是物理意义上的太监,同时,也成了精神意义上的太监。

坦白地说,我很痛心疾首。

该盖棺定论了。作为一个曾经的读者,曾经的粉丝,我想评说几句。

李敖此生阅人无数,不论是政坛上的敌人,还是床笫上的佳人。

他一生注重名气,所以始终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文字英雄。但他从来不在乎名节,所以罔顾对朋友、对女性、对大节的辜负。

有时想想,他更像娱乐圈的人,而不是记述这个世道的人。

浑身是牙,咬遍万千香客,忽然有一天,自己变成了匍匐叩拜的人。

以文人立世,以狂狷闻世,最终入土时,却成了谄媚的戏子。

这样的转折,令我们这些看客,心生苍凉。

终究是一个入戏过深的小人而已。他的眼里没有千秋大义,没有后世清誉,只有现世的名利,而已。

当我写下这些文字时,内心是沉痛的。

年少时,我深深地热爱过李敖。担得起令我热爱的,还真没几个人。

年老时,我深深地厌恶李敖。

我心里并无哀痛。因为,内心里的李敖,多年前已经死了。他死于今天或明年,对我而言并无差别。

他身处民主社会,本不必如此奴颜媚骨的。

堕落至此,只能说,他骨骼清奇,不走寻常路。

你们哭你们的丧去,而我,要去看肥皂剧了。

李敖的真面目

文 | 傅国涌


44年前,26岁的李敖在《文星》杂志发表一篇《老年人与棒子》的杂文,从此一发而不可收,在台湾思想文化界搅起了一次次波澜,是《文星》给李敖提供了表达的平台,还是李敖成就了《文星》?


多年来,海峡此岸的读者听到的都是李敖一个人的独白:


  • “多少浮云世变,使我觉得,为文星而作战的人,如今只剩下我一个。风雨如晦,水深浪阔,我再做多久也不知道,但是,我不会终止,我不会背弃文星的理想,我总朝前去了!”


我也曾经一再地被这番经典式的表述所感动,李敖从《文星》出道,为《文星》入狱,他几乎成了《文星》的化身,是“文星”理想不折不扣的捍卫者。李敖先是以反传统、反权威的激烈姿态登上台湾文坛和思想舞台,接着又以反国民党专横独裁的“斗士”形象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长期以来大陆这一边所知道的就是这样一个李敖。然而,李敖最近在接受大陆媒体采访时明白地指出,如果自己留在大陆,那一定是另一种玩法,他自称可能就是另一个王洪文,他说自己才不会那么笨。



真实的李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性格中的缺陷、他人性中阴暗的一面、围绕着他的那些是是非非……这一切我们所知甚少,乃至一无所知。南京作家范泓的最新出版的《与李敖打官司》(江苏文艺出版社2005年5月)撕开了第一个口子,使我们通过文星书店和《文星》杂志创始人萧孟能与李敖的恩怨纠葛、官司成败看到李敖的另一面,或者说另一个李敖,一个“斗士”之外的李敖。


大陆读者往往是从李敖的笔下知道萧孟能其人的,其实20世纪五、六十年代的台湾出版史、期刊史乃至思想文化史上萧孟能都是一个无法绕过的人物。


他是国民党中央通讯社社长萧同兹的儿子,却有着满脑子自由的思想,1957年他创办《文星》杂志,1961年大胆起用青年李敖,挑起“中西文化论战”,引发了一场轩然大波,发表大量有锋芒的思想批判和社会批判文章,终于为国民党当局所不容,在出了9期之后于1965年12月被查禁,1968年4月,苦心经营了18年的文星书店也被迫关闭,“文星”的时代从此进入了历史。


萧比李年长14岁,从1961年起他们有过长达十八年的莫逆交情,萧欣赏李、信任李,正因为如此,当萧因债务缠身、暂时离开台湾时,才会把所有的财产包括房产、股票、收藏以及一切文件、契据、图章等毫无顾忌地交给李敖,放心地交给李敖全权处理。不料半年后,当萧回到台湾却发现李敖并无归还委托其保管、处理的财产之意,总计被侵占财物的价值在2000万新台币以上。


萧孟能(1920-2004)


经多方劝说、交涉无效,萧孟能被迫以“侵占和背信罪”将李敖告上法庭,时在1980年8月。对于这场官司,当时台湾大大小小的媒体及香港《明报》等报刊都曾有过连篇累牍的报道,纷纷扰扰,风云满天,那个年代的人几乎都有所闻。但对大陆读者来说却还是完全陌生的。


李敖手中有笔如刀,加上无与伦比的收集材料的天赋,包括他手里攥着萧孟能亲笔的那些字据,所以当他站在法庭上,真是顾盼自雄,侃侃而谈,时不时抽出一份证据来,即使他的妻子胡茵梦舍婚取义、毅然出庭作证,证明李敖将萧孟能的房子、古董字画等据为己有,仅她记得的就有傅抱石、吴昌硕、齐白石的画,还有扇骨、青花瓷器,以及她印象最深的“红匣子泛黄卷上”的乾隆御批;即使舆论一边倒,从台湾到香港,“众口铄金”,无不认为李敖欺世盗名、见利忘义,但是由于缺乏“积极证据”,法庭一审还是判处李敖无罪。


但在二审时,李敖遇到了萧孟能的杀手锏,那就是他为萧氏处理财物时亲手写下账单长卷(“李氏账卷”),收支记录事无具细都记在上面,曾交给萧过目,留下了副本。当二审法庭出示这一证据复印件时,李敖惊慌失色。最后二审判决李敖侵占罪名成立,入狱6个月。


李敖不服,写出了洋洋万言的上诉书,但却没有更有力的证据为自己洗脱罪名。顺便说一句,这场官司打的是刑事官司,并未附带民事赔偿,所以李敖虽然输了官司,锒铛入狱,但他侵占的巨额财物依然归他所有。直到生命的终点,萧孟能仍为那件绢绸的“乾隆御批”而心疼不已。


对于这次坐牢,李敖向来讳莫如深,偶尔提及他也只强调国民党黑手介入,这是对他的政治迫害,完全回避侵占罪本身,而是当作“光荣的”“第二次政治犯入狱”。更让人想不到的是,此后李敖对萧孟能长达多年的“疯狂”报复,“除了在文章中一再丑化、消遣‘孝子萧孟能’外,行动上更是赶尽杀绝;诸多计谋,层出不穷,一再断绝萧孟能的社会关系,并以自己及其弟李放、密友刘会云,以及朱婉坚等人的名义检举、控告萧孟能民刑事案件达卅五件之多。使萧孟能缠讼多年,三天两头就要找律师,跑法院……花甲之年的萧孟能为了怕搞乱讼期,还得特制个一览大表。”这是吴祥辉1986年出版的《李敖死了》一书中的概括,范泓说“卅五件”还只是一个不完全的统计数字,而且萧孟能有两次被李敖告发,以“侵占土地罪”、“违反国家总动员令”入狱。在这些之外,李敖还曾几次向警察举报、并亲自带人在凌晨敲开萧孟能女友(后来的妻子)王剑芬的家,前去“捉奸”。甚至派人在王家邻近租下房子、设计圈套,报复手段可以说无所不用其极。


最后,当68岁的萧孟能被李敖以“诬告”罪控告,面临第三次入狱前夕移居美国,黯然离开台湾。而李敖继续以“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姿态傲然挺立在岛上,无论风云如何变幻,无论时光怎样流逝。


众所周知,李敖有过人的才气,有生花的妙笔,有悬河之口舌,更是洞穿了人性的弱点,懂得如何把握公众的心理,他有才,这一点,与他恩怨纠缠了一辈子的萧孟能也不否认,“有才无德啊”,这是萧孟能最后的一声长叹。其实这不仅是萧孟能一个人的看法,与李敖共同生活过的胡茵梦在其自传《死亡与童女之舞》中更有对李敖入木三分的剖析。



胡茵梦眼中的李敖 “无法诚实面对自己的人格失调”,“他对人总是猜忌怀疑,从来没有诚心和人相处。”“他的心中只有钱,为了钱他可利用任何不法手段赚钱”。比如四海唱片公司将李敖的一首诗谱曲灌成唱片发行,李敖事先曾当面同意,事后却索赔180万元新台币。比如他每天站在窗前用望远镜观察对面一个大厦的工程,想找出施工差错,预备将来以此威胁建设公司送他一栋房子。媒体更是大肆渲染李敖向辜振甫的“中国合成橡胶有限公司”“诈财数百万”,其中牵涉萧孟能的退股金。


胡茵梦零距离看到的李敖:一、自囚、封闭,不抽烟、不喝酒、不听音乐、不看电影、不打麻将,没有娱乐,只有写作;二不敢亲密,对最亲近的人也防着一手;三、洁癖、苛求、神经过敏;四、寒冷恐惧;五、绿帽恐惧;六、歇斯底里,等等。李敖在她的心目中不再是一个“具有真知灼见又超越名利的侠士”,而是一个“多欲多谋、济一己之私欲”者,他们的婚姻因此很快就走到了尽头。从结婚到离婚前后不过三个月零二十二天。


如今《与李敖打官司》的三个主角,萧孟能已与2004年在上海谢世,终年84岁。曾经风情万种、上过美国封面的电影明星胡茵梦也早已年华老去、淡出公众的视线。只剩下七十岁的李敖依然风头十足,在凤凰卫视开坛“李敖有话说”,海峡的这一边,长久以来我们见到的都是他的书,听到的都是他的一面之词。萧孟能病逝后,李敖在电视中说:“我的老朋友萧孟能死掉了,84岁,死在上海……”他自然想起了《文星》当年,“这段历史对很多人说起来,已经很遥远了”,“我再不说没有人能够更仔细地说出这段历史”。然而,他有勇气直面当年的“侵占罪”,他能还原历史的真相吗?答案恐怕是否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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