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九三年》

網友今日雨果在《華夏文摘》“讀者論壇”開線討論法國作家雨果的小說《九三年》，說

不想先入為主，只是想認真聽聽，看看，有多少人已經讀過這本書？第1次讀時是幾歲？法語版/漢譯版？再讀時是幾歲？法語版/漢譯版？&有什麼評價？包括批評…

今日雨果的問話勾起南來客對往事的回想。

南來客初讀此書時應該在18歲左右，讀的大概是鄭永慧的漢譯版。

讀《九三年》的時候，南來客能夠真切地感受到178年前雨果筆下法國大革命時代的氣息。

因為同樣身處大動盪中。

儘管少了點硝煙，空氣中瀰漫着的階級鬥爭的血腥味是那麼熟悉。

那是一個“念念不忘階級鬥爭”的時代，觸目所及是你死我活的暴烈行動，靈魂深處批判的是資產階級人道主義，在這種背景下讀到《九三年》這樣一部描寫人性道義的小說，心中反響之激烈可想而知。

旺代叛軍首領朗德納克侯爵，一個反動勢力的代表，居然會良心發現，不惜犧牲自己返回城堡從火中救出三個孩子；平叛司令郭萬居然會被叔公的人道精神感動，喪失立場，不惜犧牲自己釋放朗德納克，而西穆爾丹，公安委員、郭萬的老師，為維護原則不惜判處學生死刑，然後竟然在學生人頭落地的同時開槍自殺。

太不可思議了。

《九三年》給南來客帶來的是對心靈的震撼。這種震撼不是先前讀過的蘇聯電影劇本《第十三個》或《牛虻》帶來的震動所能比擬的。

說來雨果筆下的93年也是一個為了信仰六親不認的時代。

小說第二章就提到當白軍的父親和當藍軍的兒子面對面打了一仗，“父親俘虜了兒子，而且朝他腦袋開了一槍”。

可是到了結尾，書中的人物儘管信仰不同，都顯得那麼高貴聖潔。

侯爵和郭萬的行為好解釋。西穆爾丹為什麼要自殺？

為了解脫？

這樣的人物現實生活中存在嗎？還會出現嗎？

文革現實中，南來客聽到的大多是父子反目、夫妻相殘、大義滅親，類似郭萬義釋叔公的故事聞所未聞。

即使有也沒人敢寫-那屬於喪失立場縱敵。

南來客倒是見識過發生在另一對一度情同父子的師生之間的一幕。

那是1973年9月13日。

學生不辭而別，身死大漠。

老師聽後說了句“天要下雨娘要改嫁”，吟起唐人絕句：

”折戟沉沙鐵未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