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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靈書生——校園文革恩仇錄》第三十三回
送交者: 蘇渝游士 2018年11月08日20:57:21 於 [天下論壇] 發送悄悄話

避危難情侶荒山釋前嫌,篡空權二保總部遭批鬥

 

劉致遠給周靜茹寫了紙條以後,當夜不能成寐,天還沒亮就起了床,早早來到了與周靜茹約會的老地方──北固山,望江亭。江南名勝北固山同樣未能倖免於文化大革命的衝擊。甘露寺的殿堂,寺門均遭破壞,沿江山崖上的瘞鶴銘等石刻,被用石灰封了起來,雖然僥倖得以保存,但已無法觀賞。遠遠望去,崖壁上東一塊白,西一塊白,就像人臉上長了白癜風一樣的難看。而見證劉致遠與周靜茹愛情的望江亭,匾額也被砸斷,跌落在地,庭柱折了一根,顫顫巍巍地挺立在荒草叢中。

因為破四舊的革命行動早已司空見慣,劉致遠看著劫後的北固山,已經不再特別震驚。他遠眺茫茫蕩蕩的揚子江,秋風蕭瑟,落葉飛舞,滿目肅殺。他長歎一聲,吟誦起杜甫的名句:「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啊!須臾,一輪紅日從江面上冉冉升起,朝霞將水天都染成了血紅色,在蘆葦叢中休息了一夜的大雁,撲撲啦啦從水中驚起,向天空,組成一隊「人」字,向著南方急急飛去。「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好一派江南秋景啊!

然而,此刻劉致遠無心欣賞北固山的日出美景,回過身來焦急地注視著上山的小路。他想,靜茹看到我的字條了嗎?字條會不會被風吹走了?或者她看了字條,仍在生我的氣而不來約會?……他延續著昨晚的懸念,一連在心中問了好幾個「會不會?」。如果那樣,可就糟了!她要吃虧!她要慘遭淩辱!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劉致遠越來越焦躁不安,他不斷地看著手腕上的表,眼看長針一點一點,就要指向十二了,七點整快要到了!可山間的小路上,仍然沒有他熟悉的倩倩玉影!

忽然,劉致遠發現亭柱旁,有一株折斷的秋海棠,嬌豔的花朵低垂著,上面的露珠好像是在垂淚,折斷的枯枝掛落在一旁。他驚恐地瞪大了眼睛,仿佛這秋海棠就是站在批鬥臺上的周靜茹!他失聲驚呼著:「這是靜茹!靜茹被他們揪鬥了!胸前掛著『鐵杆保皇』的牌子!她美麗的辮子沒有了,被他們剪了!剃成了陰陽頭!慘不忍睹!鬥她的竟然會是小諸葛!」劉致遠再也不能等待了。他猛然跳起來:「不行!我必須立即回去!我要保護她!我要阻止七一五紅衛兵的行動!誰敢動靜茹一根毫毛!我就和誰拼命!」他血朝上湧,臉漲得通紅,眼露凶光,朝著對面瘞鶴銘的山崖,吼道:「鄭國中!朱曉宇!小諸葛!我跟你們拼了!」拔腿就向山下跑去。身後傳來空的回音:「拼了!……拼了!……拼了!……」

晨練,是周靜茹的習慣,她每天都起得很早到邉訄鋈ヅ懿健=裉燜c平時一樣,早早地起了床,拿著面盆和搪瓷茶缸,到兩棟宿舍樓之間的水池上去洗漱。開門時她發現地上有一張紙,並未引起注意就走了出去,洗漱回來坐在桌子邊梳頭。正當她慢條斯理地編著兩條又黑又亮的長辯子時,忽然一陣風將字條吹到了她的腳邊。她好奇地撿起來一看,原來是劉致遠要她去望江亭約會,她頗感意外。

自周靜茹回校以來,不知是何原因,劉致遠對自己變得很為冷淡,她迫切希望與他會面,傾訴衷腸,問個究竟。然而,每次碰了面,兩人都是三言兩語,肩而過,竟然形同陌路。周靜茹的眼前時時浮現出劉致遠與王夙雯有說有笑的情景。難道這就是根原所在嗎?為此,她常常對花垂淚,暗自神傷,看到這張約會字條,她也吉凶難辯,無法高興起來。她想道:「寫什麼字條啊?有話當面講不就行了?可見他心中有鬼,難道我們真的緣分已盡?他要約我去做個了斷?」她含著眼淚,將字條朝口袋裡一塞,「我不去!讓你來找我,看你怎麼說!」

眼睛,穿上邉有瑏淼攪梭w育場。由於心情壓抑,周靜茹才跑了一圈,就氣喘吁吁,感到很累,她停下腳步,不由自主地又將字條拿出來仔細看。當她看到字條上寫著「有要事」,又看到字條落款的時間是夜裡一點三十分時,她心中一驚:「致遠為何要急於深夜寫字條呢?等天亮不行嗎?難道有什麼突然的,重大的事情?」。她心中升起陣陣疑團,再看看表,已經六點五十分了!晚了!她懊悔沒有及時赴約,她急忙掉頭跑出學院後門,向北固山方向跑去。她一面跑一面心裡默默喊道:「致遠,致遠!我來遲了,你要等著我!等著我!千萬要等我!」……

此刻,劉致遠正急如星火地奔跑著,一面向山下的小路眺望。然而,小路上還是沒有人影。劉致遠加快步伐,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向山下去!忽然,他發現前方彎路上,轉出一個熟悉的,苗條的身影,疾步迎面跑來,兩條烏黑的長辮子,忽而在胸前,忽而在身後甩動著。劉致遠一見,激動得發不出聲來,在心中喊道:「靜茹,是你!你來了!你終於來了!這就好了!這就好了!」他加速迎了上去。

一個如猛虎下山,一個似飛鳥投林,兩人就在半山的小道上撲到了一起!劉致遠緊緊地將周靜茹摟在懷裡。周靜茹的臉龐緊緊地貼在劉致遠的胸膛上熱淚橫流。兩人久久地一言不發,「此時無聲勝有聲」!就這樣緊緊地擁抱著,耳邊只聽得山崖下驚濤拍岸,「嘩啦,嘩啦」撼人心魄的巨響。

時間似乎流逝得很慢,很慢。周靜茹發覺劉致遠渾身在顫抖。「致遠,你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嗎?」劉致遠稍微平靜了一些,注視著周靜茹淚光閃閃的大眼睛,顫抖著說「謝天謝地,你來了,你,你可安全了!」周靜茹不解地問道:「為什麼?致遠,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劉致遠指著學院的方向說:「此刻,你們的紅旗紅衛兵已經完了!」「我知道,楊耀強成了黑幫子女,很多人都退出了!」周靜茹無限惋惜地說。

劉致遠見周靜茹還沒有明白,加重語氣說:「不僅如此,此刻,你們的『總部』已不復存在了!」周靜茹對紅旗兵團是有感情的,聽了總部被砸,不復存在的消息,她默默地流下了眼淚。但她似乎並不太震驚,因為她已經聽說,市里所謂「老保」組織的下場。「靜茹,你安全就好,那些都不重要!」劉致遠替周靜茹輕輕摘下左臂上的紅旗紅衛兵的袖章,折好後,又交還到她的手上說:「不要再戴了,會有麻煩的,把它放到箱子最底下吧,等三十年,四十年以後,我們老了,再拿出來看吧。」周靜茹流著淚,接過了袖章,又看了看劉致遠的左臂說:「你的呢?你們七一五兵團勝利了。」劉致遠連連搖著頭道:「沒有,沒有,沒有贏家!沒有勝利!我的也早已放進箱子底下了!」

兩人重又回到望江亭。周靜茹依偎在劉致遠的懷抱裡,抬起長長睫毛的大眼睛,「致遠,你真的愛我嗎?」「愛!大江可以作證。還有這望江亭,它雖然蒙受了劫難,你看,它仍然挺立在這裡,做我們的見證!」「那我回來以後,你為什麼總不理我?為什麼總躲著我?」周靜茹撥開劉致遠的手,兩隻淚光閃爍的眼睛緊盯住劉致遠,輕輕地說:「是不是因為你心裡有了王夙雯?」劉致遠也不回答,默默地從口袋裡拿出一封揉舊了的信,交給周靜茹:「你看,我考慮再三還是交給你,你看看吧!」

周靜茹滿腹狐疑地打開信紙,看到是自己父親的筆跡,吃了一驚,仔細看了一遍後,失聲叫道:「這不是我的意思,我完全不知道!這是我爸的意思!我不會聽爸媽的,我是愛你的!永遠愛你!……」「別說了,別說了,我知道了!」劉致遠一把抱住周靜茹,用一個持久的,火熱的吻止住了周靜茹的聲音。

過了一會,周靜茹說:「現在,我們怎麼辦呢?」劉致遠說:「是啊,我對當前的爭鬥真的厭倦了,吳教授吩咐的資料我也翻譯完了,畢業分配又遙遙無期,還能幹些什麼呢?逍遙派也不好當啊。」周靜茹說:「乾脆,我們也出去串聯吧。」劉致遠說:「我也早想過,可毛主席接見紅衛兵,什麼時候輪到我們江東紅衛兵呢?到現在還沒有通知哩。」周靜茹說:「我們可以先去別處串聯呀,到時候再去北京接受毛主席接見,不是一樣嗎?」

劉致遠一拍手說:「對對對,我怎沒想到呢?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可是,我們先去哪裡呢?」周靜茹說:「我聽老夫子說,他們畢業實習的上海石油化工廠的師傅,最近來信邀他們去上海串聯。不如我們跟他們一起去。」劉致遠聽了高興地說:「這太好了,大上海,我嚮往的地方!好!就這樣定了!」。此時日已中午,估計校內「革命行動」也差不多結束了,兩人手拉著手走下山來。

今天,譚世寶也起得很早,與劉致遠一樣,他也是徹夜未眠,不過,他不是焦慮,而是因為極度的興奮。昨天宮廷政變的勝利,趕走了楊克思,使他坐上了紅旗兵團的第一把交椅。他躊躇滿志,得意洋洋地推開了設在化工系二樓的紅旗兵團總部大門。時間尚早,錢成根和其它人員都還沒有來。

譚世寶跨著有點羅圈腿的步伐,走到原來楊耀強的寫字臺邊,一屁股坐到藤圈椅上,點起了一支煙,一仰頭朝上方吐出一個個煙圈。他注視著煙圈慢慢上升,慢慢地變化得越來越大,想像著自己的權力就像煙圈一樣,也越來越大。但他沒有注意到,煙圈越來越大,也就越來越稀疏,殘缺,最後完全變成了縹緲的虛空!

他扁扁的鼻子,胖胖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心中想道:「毛主席教導得對,『革命的最終目的,是為了爭取政權……有了政權,就有了一切,喪失了政權,就喪失了一切』!精闢!太精闢了!太偉大了!」他右手下意識地,輕輕拍著原來屬於楊克思的籐椅。他掃視了一下剛剛歸於自己掌控下的小小「紅衛兵總部」,歎息道:「目前是小了一點,寒酸了一點。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當一把手,司令的感覺是一樣的。何況中共的『一大』時,也才十二名代表,全國只有五十多名黨員。與那時比,我可以說是兵強馬壯了!呵呵呵!」他胸中仿佛升起一股「當今天下,舍我其誰?」的豪情。

錢成根推門走了進來,乾瘦的臉上笑容可掬,「譚總隊長!譚司令!早啊!」譚世寶從狂想曲中回過神來,「不要這樣叫,不要這樣叫!瘦猴,你早啊!」他指指左手的寫字臺說:「你就坐我的位子吧!你也該榮升二把手了。呵呵呵!」錢成根當仁不讓地坐了下來,向譚世寶甩過一支煙,擦了根火柴遞過去:「譚總隊長,幸虧你昨天果斷發動政變,一舉趕走了楊克思,扭轉了錯誤路線,挽救了我們紅旗兵團。」「呵呵!形勢嚴峻啊,不果斷不行啊,這裡也有你的功勞嘛!」「力挽狂瀾,簡直就是遵義會議啊!」譚世寶趕忙說:「瘦猴,你這可不能亂說喲!」「呵呵,比喻,一個比喻嘛!譚總隊長,下一步,下一步我們怎麼辦呢?」

譚世寶翹起了羅圈腿,又向空中吐了口煙:「呵呵呵,我早已胸有成竹了,搞革命沒有全計畫,光是走一步看一步怎麼行?」「對對對,願聞譚總隊長的方略。」「第一步,當務之急要調整中心組!那些緊跟楊耀強的,在政變中動搖的,都要清洗!」「有道理,有道理,那第二步呢?」「第二步,要加強兵團內部的團結,統一思想,穩住陣腳。」「是是是,這第三步呢?」「第三步,就要主動出擊了,批判七一五兵團的謬論。削弱他們的力量,壯大我們的隊伍。不說做到『三分天下,有其二』嘛,至少也要有半壁江山!」「好好好,譚總隊長,果然雄才大略,原來屈居楊克思之下,真是埋沒了!埋沒了!」

兩人正說得起勁,忽然牆上掛鐘「當當當」地敲了九下。譚世寶抬頭看了一眼空蕩蕩的總部辦公室,不禁勃然大怒,猛拍了一下桌子。「這成什麼話!都九點鐘了一個人都還沒來!毛主席教導我們『加強紀律性,革命無不勝』!看來振興紅旗紅衛兵的計畫要修改了,第一步是要抓整頓了!要整頓作風!要整頓紀律!凡是不革命的,都滾他媽的蛋!」瘦猴被他嚇了一跳「今天是有點怪啊,平時人都來了啊,今天怎麼一個人都沒來呢?」二人勝利昏了頭腦,還沒看出樹倒猢猻散,大難就在眼前,竟渾然不知!

正當二人關起門來,稱王稱霸,耍著威風,只聽見樓下一陣喧嘩「紅衛兵戰友們!大家注意了!東面樓梯,西面樓梯,都看好了!不准任何人逃跑!」接著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來到了紅旗兵團的門口。「乒乒乓」猛烈的敲門聲把兩位「司令」赫了一大跳。「開門!開門!快開門!」譚世寶,錢成根不知出了什麼事,瘦猴慌忙打開了門。一下子湧進來十幾個七一五紅衛兵,二話不說摘下門口的「紅旗紅衛兵總部」的牌子就砸成兩截。又有幾個紅衛兵上來就直奔靠在牆角的有一個火炬圖案的紅旗紅衛兵隊旗。

譚世寶慌忙攤開雙手攔住,顫聲叫道:「你……你們是什麼人?敢來砸我們總部!」只見朱曉宇從後面走到了譚世寶,錢成根的面前,大聲喝道:「黑幫狗崽子楊耀強在哪裡?」譚世寶說:「他已經被我們開除了!不在這裡。」「好,本來我們懲罰楊耀強就可以了,既然他跑了,就拿你們兩個是問了!譚世寶!錢成根!你給我聽好了!」說著朱曉宇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紙,高聲念道:「勒令,保皇組織紅旗紅衛兵兵團,即日起立即解散!停止一切活動!此布!七一五兵團總部」。

錢成根聽了,嚇得臉色煞白說:「憑……憑什麼?誰……誰給你們取……取締群眾組織的權力?」朱曉宇冷笑一聲,以不容置疑的口氣說:「哼哼!因為你門是黑黨委的御用組織,不是革命群眾組織,我們有權砸!」然後轉過身來一揮手,對帶來的紅衛兵大聲喊道:「毛主席教導我們『凡是反動的東西,你不打,他就不倒!掃帚不到,灰塵照例不會自己跑掉』!紅衛兵戰友們!立即採取革命行動!」

朱司令一聲令下,立刻,滿室桌椅紛紛被掀翻,搪瓷茶杯「噹啷啷!」滾落在地,牆角的水瓶被踢倒,「呯!」的一聲爆炸了,報紙雜誌,大字報底稿落滿一地,寫字臺抽屜,書櫃被翹開……。突然,一個紅衛兵高舉著雙手,歇斯底里地大叫:「紅旗兵團大印在這裡!被我們繳獲了!這是毛主席革命路線的偉大勝利!」隨即大印、隊旗、隊牌、檔案、資料等,一起拿到樓外付之一炬。

譚世寶、錢成根二人,眼巴巴地看著紅旗兵團沒有一個人敢出來保衛總部。他們這才發覺昨天只是奪了個空權,吃了個「空心湯圓」!了個光司令,吃不著羊肉,反而惹得一身騷,心中暗暗叫苦。然而,好漢不吃眼前虧,敵眾我寡,力量懸殊,他們也不敢反抗,只得束手就擒,被押下化工系大樓來。

大樓門口放著兩張長凳,二人被逼迫站在上面,胸前被掛上「鐵杆保皇分子」的大牌子。一個紅衛兵從地上撿來幾根稻草,送到譚世寶的嘴邊,要他銜上。譚世寶緊閉著嘴不肯銜,紅衛兵一抬手,照他臉上就是重重的一拳:「老實點!你平時不是很會撈稻草嗎?今天讓你撈夠,還不好嗎?快,銜上!」譚世寶敢怒不敢言,只好捂著腫起來的臉,張開嘴銜住稻草。錢成根看在眼裡,嚇得發抖,不等紅衛兵送過來,主動拿了幾根稻草,乖乖地銜在嘴裡。紅衛兵走過去,用力拍拍瘦猴的頭說:「這就對了,態度要端正!」這時圍過來很多人,嘻嘻哈哈,指指點點。有人指著譚世寶,「你們看,就這個傢伙,他幾次拿皮帶抽人,活該!」「保皇狗!小爬蟲!你現在怎麼不凶啦!」

這時,幾個女紅衛兵跑了過來,興奮地叫著:「報告朱司令!俱樂部那邊『紅旗毛澤東思想文藝宣傳隊』也已經被我們搗毀了!」「好,幹得好!那個資產階級校花,黑黨委的大紅人呢?逮住了沒有?快拉過來示眾!」朱曉宇問道。「可惜,那個臭娘們不在,沒抓住。其它一般人員都被集中訓話後,轟走了。」朱曉宇說:「怎麼會讓她跑了?她每天要排練的嘛!不過,她只是唱唱歌、跳跳舞的小頭頭,以後再說!關鍵是楊克思!決不能漏網!」

朱曉宇拿出準備好的幾張標語,內容是:

「打倒楊義清!」

「狗崽子楊耀強必須揭發黑幫老子的罪行!」

「反戈一擊有功!」

交給幾個紅衛兵說:「你們快去楊克思的宿舍,把這幾張標語貼在他的門上!再把他揪來與這兩個傢伙一起罰站,示眾!然後遊校!」

六個彪形大漢接過標語,叫聲「走!」就向學生宿舍區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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