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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對國外新冠病毒索賠的建議
送交者: 101Beijing 2020年04月06日17:54:40 於 [天下論壇] 發送悄悄話

新冠病毒造成的損失數額和範圍是戰爭以外史無前例的,中國已經並將持續受到索賠困擾。美國首開個人索賠先例,隨後英國智庫建議政府索賠6.5萬億美元,印度律師協會通過聯合國索賠20萬億。Rasmussen Reports 的最新民調顯示,42%的美國人認為中國應當賠償,35%不贊成,22%未確定。按西方法律,對於索賠訴訟,無須政府出面背書,地方法院判決即可生效。對於這類賠償訴求,不論從保護我國全球投資安全,防範此類訴訟可能帶來的嚴重威脅和潛在損害考慮,還是從回擊和糾正國際輿論的錯誤引導着眼,完全必要加以正視和應對。

下面從西方索賠規則角度,提出我國應對此問題的簡要策略建議。

.失誤法則

西方法律對於外部影響(externality)的索賠,主要有兩個原則,一是失誤法則(the rule of negligence),即賠償由失誤造成的損失。此法則是低線,被廣泛承認。我國中央政府應對這次新冠病毒疫情沒有失誤,及時通報世界衛生組織,履行了國際義務。但是如果地方政府存在失誤,仍可成為對華索賠的理由,就像員工失誤可導致公司賠償。目前國內外很多人認為至少武漢或者湖北或者CDC存在嚴重失誤。這是違背事實的。

所謂瞞報並不存在。政府2020年1月20日確定人傳人並立即公布,23日武漢封城,無須辯駁。1月3日-19日政府行為引起爭議。3日得到病毒分析結果,但不確定是否人傳人,11日出現第一例死亡,封城時僅17例。20日前已有醫務人員患病,但無一確診。當地政府因省市兩會召開,沒有公布新增疑似患者人數,但此期間疫情變化不大,從59例疑患到43例確診,即使公布也不會產生實質影響。專家“無人傳人證據”的說法符合事實。沒有更早判定人傳人,屬於醫學專業上的誤判,科學家沒有法律責任,其責任是根據事實作出最佳判斷,不是必須做出正確判斷。政府也沒有法律責任,其責任是按照科學家的意見做出最佳決策。政府沒有掩蓋人傳人證據。在疫情早期,武漢醫務人員沒利用網絡專線把疫情直報CDC,而是向直接領導報警,地方領導也不知道應即時向CDC匯報,而是等待確診消息,耽誤了寶貴時間。這些屬於工作失誤,沒有任何隱瞞的主觀意圖。同樣出於缺乏信息,有醫生上網找不夠資質的公司化驗病毒,事後被政府叫停,勒令銷毀病毒樣本,目的是保護公共安全,而非瞞報。

1月3日以前,無人知曉病毒性質。李文亮2019年12月30日發微信時也不知道,猜測為非典,與事實不符。如果政府知道是非典而隱瞞,則屬瞞報。沒弄清病毒特性時,即使公之於眾也於事無補,民眾不知如何防範,政府無法決策,只造成恐慌,增加病毒傳播機會。警方對李醫生的警示合法,重大傳染病的發布權限於CDC,各國相同。李醫生在微信群里明確說不要外傳。但微信傳播力難以控制,警方措施屬於職責範圍,沒受政府官員特意指使。而且政府在第二天即公布了比李文亮微信更詳細的信息。

2019年12月30日以前,政府和醫學界對病毒所知更少,感染人數少,更無死亡,政府無須公布病情。在此前後,有8人因在網上散布謠言被拘留,內容有誇大的患病和死亡人數。這些“八勇士”與李文亮無關。後來李文亮事件被炒作後,被替換成八勇士之一,其他7人也被誤傳成醫護人員。事實上沒有其他醫護人員受到警方干預。因此,中國政府和醫學界都沒有瞞報。按照失誤法則,中國沒有向外國公民或者政府賠償的法律責任。

我們建議:政府應正面回應澄清1月3日-19日期間,政府了解病毒危害程度和做出重大決策所需的可靠依據和利弊權衡等情況(哪怕是正常的猶豫);對故意混淆“八勇士”與李文亮的謊言,要以政府專題闢謠形式給予詳細的事實上的駁斥。以此杜絕“失誤法則”可能引出的發酵空間。

. 嚴格責任法則

西方法律處理外部影響(externality)的另一個原則是嚴格責任法則(the rule of strict liability),即被告的行為對他人所造成的損失都應賠償,即使沒有明顯失誤。這是賠償的高線,不被廣泛承認,但原告可以按照這個法則策劃訴求。如果原告意圖證明中國政府的行為對其造成損害,他們仍然會根據此法則要求賠償,並可能獲得有利判決。

但根據西方法律,原告必須證明其損失與被告行為之間的因果關係。首先,即使病毒跟吃野味有關,並非政府行為。中國政府允許公民出境,不是導致境外傳染的充分條件,外國政府有權拒絕他們入境,不能以中國政府未禁止公民出境為理由索賠。

西方索賠的理由,現在被提的最多的是認為中國控制疫情緩慢,造成廣泛傳播,縮短了西方預防時間。但各國疫情爆發時間都與武漢封城有一段距離,在此期間,西方國家都沒採取預防措施。中國是否提早封城或者公布消息,對西方損失沒有直接影響。

另外,即使中國行動遲緩對國內有影響間接傳到國外,西方也不能用自己達不到的標準要求賠償。封城等措施,當時受到西方廣泛批評;當西方事後遇到類似情況時,沒有一個國家比中國反應更果斷及時。如果以中國行動遲緩要求賠償,則明顯是雙重標準,違背法律公正。

我們建議:輿論回應上應重點強調,中國政府的延誤,只能通過對國內的影響間接傳到國外。而國內其他地區疫情在一個半月內基本被控制,完全沒有出現西方(原告)國家那種大規模爆發的現象。因此,前者與後者之間沒有因果關係。

. 控方自身的責任

按照西方法律,原告的賠償要求不能超出自己無法控制的範圍。比如,鄰居失火,延燒到自家,放任不救,不能要求鄰居賠償全部損失。中方應以湖北省以外疫情所造成的平均損失,作為法律賠償的上限。西方國家在應對疫情上的優勢,包括時間距離和人流控制等,都明顯高於國內省份。湖北以外全國平均每10萬人一例感染,1千萬人一例死亡。這些地區都沒有封城新建醫院和採取其他特殊措施。西方國家沒有理由達不到同樣結果。大範圍的生命和財產損失,屬於原告可控範圍,責任不應由中方承擔。考慮到原告的自身責任,中國對因新冠病毒死亡的責任可定一個最高限額。全球除中國以外的總人口大約60億,按每一千萬一例死亡計算,總數600,英國人口6千萬,限額6人(6.5兆美元只是奢望)。

我們建議:國家有關部門和人士對此應當達成共識,統一口徑,心中有數。

以上信息不僅政府有關部門應該了解,而且也應成為中方在此議題上面對西方攻訐實事求是為國辯護之針對點。闡明和匡正上述幾點,彰顯對中方有利的辯護理由,可以有力挫敗部分無知索賠者的信心,減輕反華輿論造成的政治壓力,有望不戰而屈人之兵。反之,如果缺乏長遠考慮,僅停留在籠統斥責和抽象否定的層次,則會加深各國公眾(包括部分國內人士)對中國瞞報疫情的錯誤印象,等到各國索賠蜂擁而上,再想改變輿論重述歷史就會很被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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