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苏-27战机19日在海南岛东方约135哩(216公里)上空险些与美国海军P-8反潜机相撞,两机当时相距不到30尺(约10米),中国战机并作出超前、翻滚的危险动作,颇具示威与挑衅意涵。中国战机大动作究竟只是飞行员的匹夫之勇、临时起意,或北京策略想逼退美军撤出大陆沿海的侦察,不惜重演2001年海南撞机事件?而美国决派第二个航母战斗群赴亚洲,双方「玩火」呈螺旋型升高,并非好兆头。
对中国战机逼近事件,美方已正式向中国提外交抗议。考量点在:一,苏-27战机飞近美反潜机仅10公尺处,在反潜机前方上空做了一个空中翻转,本身不仅极危险,美方也认定是挑衅示威,具政治挑战意涵,所以决派第二个航母战斗群赴亚太,让中国得不偿失。
二,中方战机机翼端距海神反潜机只约6.1米,加上气流等因素,近距离内翻滚,快速通过海神机机鼻,再爬升露机腹展现武器配置,然后扬长而去,战斗机卯上侦察机,条件本就不对等,但无碍属威胁性战术作为,可能迫美方今后派战斗机护航侦察机,压制作为更升高火药味。
三,这次中国战机今年以来第二次逼近美机。4月间,解放军苏-27战机在日本北部海域上空也曾逼近美军RC-135侦察机,两机相距不到30米。五角大厦研判,美方当时未对中方挑衅强硬反应,可能促使解放军19日再度逼近美机示威。美方认为「不专业,也不安全的危险拦截」必须给予反制。
然而,从北京角度看法或许完全不同:一,苏-27战机今年连续两次逼近美机,向大陆人民展示空军已非吴下阿蒙,能强硬对付接近中国领空的外国军机。2001年4月1日,美国海军一架EP-3型侦察机,在距海南岛110公里空域,与解放军歼-8战机相撞,歼八飞行员王伟失踪殉职,美国侦察机迫降海南岛陵水机场,美军机24名组员十天后获释,事件曾造成美中外交紧张,但大陆普遍肯定王伟的英勇事迹,也获取美军机许多情报。
二,苏-27战机透过翻滚动作展现武器系统和性能,可对内展示军队已有实现「拒止战略」,应付美日军机的能力。
三,中国2001年「解剖」迫降的美军EP-3侦察机,获取许多前所不知的高科技情报,可能食髓知味;今后解放军不无可能想藉速度快、性能好战机与飞行技巧,测试再「掳获」美国先进反潜机,以取得美军科技。美国智库中国军事问题专家费学礼(Rick Fisher)认为,「制造『有控制的撞机』事件,以获取美军最先进反潜侦察机机密」,或属解放军觊觎的目标。
就美中不同立场思考,可有一些讨论。首先,解放军战机不仅威胁美军侦察机,也与美国军舰在海上对峙。去年12月,美国巡洋舰「考本斯号」(USS Cowpens)与解放军登陆舰在南海对峙,相距不到500米。美方指中国海军违背国际航海规则,中方则称美舰侵入「辽宁号」航空母舰演习范围,相持不下。两军海空对峙愈来愈频繁,紧张升高直接威胁东亚地区和平与稳定。
其次,中国不满美国介入东海与南海事务,美方则强调在维护区域航海与飞航自由,并坚称美国侦察机在国际空域飞行,未违反国际公法或入侵中国领空。中方坚称美机在中国沿海地区侦察,监视中国军事活动,也侵犯主权。中美在东海、南海的军事力量推挤将成常态。
其实,中美与早年的美苏一样,相互空中与海上侦察已行之有年,双方本可处之泰然,没必要搞得剑拔弩张。一年来,中美关系诸事不顺,双方7月「战略暨经济对话」虽签署多项协议,但多数难付诸执行。加上网络安全、太空竞争、防核扩散都难合作,「新型大国关系」不免徒托空言。双方认为最有进展的两军交流,即使海格访中国、高层将领互访、解放军舰队才离开加州圣地牙哥启程返国,中国军舰也参加「环太平洋演习」,但如今交流成果瞬间已付东流,欧巴马、习近平今年11月亚太经合会(APEC)高峰会,气氛恐怕很难友好。
南海小国为争夺主权与资源,被认为较易擦枪走火。如今看来,中美两大国公海与国际空域对峙,中日在东海国际空域的军机较劲,风险都高于小国。美国决派第二个航母战斗群赴亚洲,剑指中国,东亚对峙热度急剧升温,大国再不克制,大家都会心惊胆战怕有大事随时要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