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女人都有故事
小蔡旭
出差歸來,四個人坐在特急電車上,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伊藤前輩冷不丁的問我多大,我如實相告,昭和57年生人。她聽了後,先是說一句真年輕,接着又來一句,和她兒子一樣大。這下換我詫異了,因為她說過她的小女兒只有20歲,而她也最多50歲左右,果不然,她見我們一臉詫異,笑着解釋說,16歲生的大兒子,18歲生二兒子,32歲生的小女兒,是和第二個老公,也就是現任。
我們在邊上只附和着誇讚年輕,臉上堆着一臉笑。人過中年,每個人都是有故事的人,心照不宣。日本法律規定年輕人16歲就可以結婚,但是20歲才算成人。話說我剛來日時,得知秘魯人小黑16歲生的孩子,我當時吃驚得眼珠子差點掉出來,離主流世界太遠了,我那時剛出社會,還是學生思想,對一切都是未知。而今,混到30歲以後,見啥都不奇怪了。伊藤前輩年輕時也是小混混,雖然她自己沒說,但是她的人生經歷就說明了一切。早婚早育,迅速離婚,再結合她的性格特徵,耿直豪爽,所以和胖上司合得來,一路人,同病相憐。
她給我看了她小女兒的照片,非常可愛的女孩子,上專門學校,說明年是20歲,成人禮,所以女兒買了5萬3千日元一套SK-II化妝品,老媽付的賬單。我連連稱讚她是好媽媽。她對這個女兒特別寵愛,早接晚送,但是聽她的語氣,和現任老公的感情估計已經破裂,說起她老公都是"那個死老頭"來代替,忍耐着在一起純粹是湊合。
惠則不然,說起她的小老公是一臉笑,新婚燕爾,說,就當兒子來養的,且還是賺錢回來的兒子。所以對於老公的不善家務也就一笑了之了。既然是當兒子來養的,還要求啥?
早上在電車站時遇見最高上司,她去東京開會,和我們聊了一會後消失不見,一會只見她手裡拿着便利店的袋子出來,給我們買了水和小零食。我在心裡感嘆,到底是領導,會做事,小恩小惠賄賂下屬。胖大嬸片岡一身肉,雙下巴的臉,真想不到年輕時也是小混混,騎個摩托車走江湖,和一群狐朋狗友。結婚後生了孩子,迅速膽子變小了,連開汽車都小心翼翼的,就怕傷害了孩子。她育有四個孩子,下面兩個還未自立,她說,為了孩子們,還得加油,賺出學費來。言語間時時透露出對年輕時的留戀,那份瀟灑,只屬於青春時代。現在的她,是一個和藹慈祥的外婆,閒暇時還得照顧三個幼小的孫兒。時光磨平了她的稜角,像鑽石一樣,人生里只剩下閃耀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