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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房客》- 18 陷岳父陰郑R老奸巨猾
送交者: 天蓉 2012年03月24日12:06:02 于 [恋恋风尘] 发送悄悄话

  刚从香港飞到纽约的马立南董事长看着房间里堆满了的几千本书和几十个相框,正在对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人大发雷霆:“彼得,没见过你这么笨的!那天你不是说看见了那幅图吗?”《华古林》公司了解到罗德教授可能藏有那幅图的消息,还得归功于徐蜀昌呢。因为该公司一直都在截取徐蜀昌与李清之间的电邮信息。有关藏宝图的情况都是马董事长从截取的电邮中得知的。

  从李清第一次在给徐蜀昌的电邮中谈到这两幅藏宝图开始,马立南就开始了大量的、细致深入的调查研究工作。通过《复古会》在香港、美国、台湾、大陆等地的帮派成员的网络关系,基本上摸清楚了这两幅图的历史背景及重要性。半年前,《复古会》在旧金山新发展了一个叫肖自鹏的年轻人。令马董事长兴奋不已的是,肖自鹏的家族很可能就是当初拥有两幅藏宝图的两个家族之一。

  最近,又从徐蜀昌给李清的邮件中得知了另一幅图的下落,这个情报使马立南激动万分。看来,我立大功的机会到了,马董想,因为两幅图都已经在我的掌控之中。现在的计划是,一定要抢在徐蜀昌的前面!然而,马立南自己一时赶不到纽约去,于是,他才吩咐彼得安排了买书之事。可他没有料到的是,一屋子的书和镜框都搬了回来时,那幅图却不翼而飞!从他的直觉,他判定拿走图的人不是徐蜀昌。那么,会是谁呢?难道除了与徐蜀昌有关的几个大陆人之外,还有另外一个组织的人也在关注这套藏宝图?这倒是很有可能的。日本《川岛宫》公司、或者台湾的《故荣会》帮派、……,都有可能……。不过,如果是台湾的《故荣会》,就难办了!他们的实力太强。并且,马立南在心里也承认自己恐怕斗不过那个老谋深算的刘英谋。

  马立南还没有查清楚到底是谁截走了安东尼-罗德教授家中书房里的那幅图,就登上了早就预定好了的去旧金山的飞机。在那儿,他要和肖自鹏好好谈谈,抓紧时机搞到另一幅图。这次可不能再失败了!

  …………

  那天,陈一鸣首先拨了个电话给罗德教授的夫人。从琳达-罗德那儿,得到了香港的《华古林》公司在纽约办公室的电话号码。正是这个《华古林》公司的马立南,与罗德夫人联系买书房中的藏书之事,并且最后以出价3500美元而成交。琳达-罗德非常满意这个价钱。“这比另一个旧书店的估价整整高出一倍啊!”琳达曾经这么对陈一鸣说过。从《华古林》公司给出的高价,陈一鸣判定,这些香港‘旧书商’肯定也是冲着这幅图来的。

  当陈一鸣打电话给香港《华古林》公司在纽约办公室的时候,马立南正在纽约飞往旧金山的途中。接电话的小姐告诉他马总去了旧金山,并给了他马立南的手机号码。所以,当楚筱雅正在《华古林》公司安排她休息的里屋床上斜靠着,准备闭目养神时,彼得带着陈一鸣来到了外面客厅里。

  小心谨慎的陈一鸣只是给马立南和彼得看了一张小小的不很清楚的照片。对他们说,他把原物留在纽约了。陈一鸣来《华古林》的目的只是要试探试探这些人,看看这幅图的价值大概是多少?陈一鸣给他们看的照片上,照的是一个像框,像框中夹了一幅图。彼得拿着照片研究了几分钟,对马董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们可以出5万美元。”马董说。

  陈一鸣愣了一下,不过立刻反应过来:“至少要10万,其实日本人出得更多,只是我不想把它给日本人。”这句‘日本人’是陈一鸣灵机一动编出来的。

  马董要陈一鸣留下一个电话号码,说以后再详细讨论价钱,他现在还正忙着另一件事。陈一鸣顺手从外衣口袋里摸出一支圆珠笔,为马董写下了自己手机的号码后,就随马董等人朝门口走去,却把那支笔留在了电话机旁边。

  陈一鸣走出《假日旅馆》的大门,往不远处自己住的希来登走去。这个希来登旅馆是岳父给他定的,那支圆珠笔就是陈一鸣刚才从旅馆房间里带出来的。

  这时,原来停在《假日旅馆》门口的一辆黑色奥迪发动起来,慢慢开走了。

  黑色奥迪中的刘英谋一手开车,一手握着手机。听着手下人向他汇报从微型窃听器里听来的陈一鸣和马董的谈话内容。

  手机里的声音:“刘哥,后来,就没有声音了。但能听见滴嗒滴嗒的钟声。像是他把那支圆珠笔留在马立南的办公室里了。”

  刘:“这也好!听到什么及时汇报。”

  刘英谋心中窃笑。这不是歪打正着吗?正好利用装有微型窃听器的圆珠笔来探听马立南的秘密!

        刘英谋将车开到了旅馆门口,一个穿着淡青色西装的年轻人接下他的车钥匙,刘英谋对他轻声交代了几句,他便将车开走了。

  陈一鸣接了岳父的电话后,就下楼来了,并且带了从罗德教授那儿买来的那个相框。反正,去见了马立南之后,陈一鸣觉得心里有了底。看看岳父刘英谋怎么说,再见机行事吧。

  黑色奥迪行驶在一条汽车很少的大路上。因为是阴天,天黑得早,看起来雾蒙蒙地。远处公路右边的自行车道上走着一个人,拖着行李箱,像是一个中等身材的女人。路的再右边是个很大的高尔夫球场,葱绿一片。汽车离前面走路的人越来越近了。听见汽车声,女人回头望了一眼。突然,黑色奥迪好像失去了控制,方向一转,直对着旁边那个女人冲了过去。

  黑色奥迪飞驰而去。这时,一辆银灰色宝马车停到了被撞的人旁边,耽搁了一分钟之后,也开走了。

  

  晚上,秦先卉回到家里,将周南希的话转告了赵自强。

  “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这么多的人这么快就知道了楚筱雅开口说话这件事呢?”赵自强纳闷的说。

  “对呀,有关她的事,你对别人说,也不对我说!”秦先卉抱怨地回答。

  这车祸后的七年中,由于楚筱雅故意假装糊里糊涂,神志不清楚。因此,原来活动圈子里的人,都已经逐渐把她忘掉了。后五年中,来看望的朋友同事就几乎没有。赵自强后来也不再接她到他自己的家里去。一来是因为她不愿意将自己坐在轮椅上的残废样子让更多人看见,二来也是出于安全的考虑。为了安全起见,有关她的真实情形越少人知道越好嘛。所以,就连秦先卉也不是十分清楚筱雅的病情。

  从楚筱雅开口说了两个字到现在,不过两、三个月而已。赵自强后来又见过楚筱雅几次,有一次还是和秦先卉一起去康复中心看她的。这几个月来,她的语言能力和行动能力的确一天天有所恢复。

  第二天到学校上班后,赵自强接到施如烟的电话,说她和刘乔林要约赵自强到外面吃中饭。

  他们选了赵自强工作的学校附近的一个墨西哥餐馆。来这儿吃饭的大多数是美国人。因他们到达的时间比较早,客人还不多,他们占据了靠窗户的一张小桌子,前后的桌子边都无人,另一边的小桌子旁边,一个一头棕黑色卷发的美国人独自一人在喝闷酒。

  他们俩说很久没有见过赵自强了,问他最近怎么样啊?

  “唉!每天都忙忙呼呼地,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赵自强说。

  施如烟又说,最近《华夏科技协会》有过好几次聚会和活动,都不见赵自强来参加哦。刘乔林接着施如烟的话题告诉赵自强:

  “对,你是应该来参加协会的活动。你知道协会现在的会长是谁吗?是刘军,就是原来也住在山边路130号的那个刘军,你认识的。”

  “认识,认识,不就是那个毛头毛脑、挺有趣的小伙子吗?”

  刘乔林点点头,一边笑一边说:“对,是很有趣的一个人。我还记得他原来一说话就唾沫横飞的样子,不过他的变化很大。据说他后来到学校选了一门‘如何成为绅士’的课程,学了之后还真是挺管用的。你要是现在看见他,会吃惊的。样子和风度,举手投足,与过去完全不同了。他现在是纽约大学商学院的教授哦!一年前结了婚,生了一个儿子。”

  赵自强想起来昨天答应秦先卉周末去见徐蜀昌的事,说:

  “这个星期六,《华夏科技协会》不是组织了一个滑雪活动吗?我太太想带着孩子们,全家去玩一次。你们去吗?”

  施如烟说他们知道这个活动,只不过正好那天她的公司的同事们有个聚会,去不了啦!

  刘乔林则说:

  “自从王步辽那次在加拿大滑雪出意外丧了命,我太太就再也不让我和儿子去滑雪了……”

  “什么?王步辽滑雪摔死了?”赵自强分外吃惊。

  “啊,原来你还不知道这件事?也难怪,你和别的人联系不多吧?那已经是一年多以前的事情了。王步辽原来不是也住在山边路130号吗……”

  “这点我知道。但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搬走的……”

  “楚筱雅出车祸后的第二年他就搬到加拿大去了。其实,我们两人今天来找你的目的也和王步辽有关……”

  “王步辽和我有什么关系呢?”赵自强有些不明白刘乔林刚才的话。

  “啊,不要见怪。其实,是和楚筱雅有点关系。有次,施如烟不知道听谁说,她已经开口说话了。于是,我们前天就到她住的康复中心去看她。可是,发现她还是不认识我们两个人,更谈不上开口说话。所以,和她什么也谈不成,我们才只好来找你……”

  “难道你们对王步辽的死因有所怀疑?”

  “那倒不是。让施如烟对你慢慢解释吧。”

  施如烟拢了拢新烫的头发,扶了扶眼镜,对赵自强说:

  “你知道,王步辽和我……以前……,还是大学时候了,曾经有过那么一段……”

  听施如烟结结巴巴地,刘乔林便对赵自强简单地解释了一下过去的事:“王步辽和我,齐业家,还有目前仍在中国的路学哲,四个人是大学时代的好朋友。施如烟那时是王步辽的女朋友,后来,他们因为文革中的观点不同而分手了。”

  于是,施如烟继续说:“后来,我们很久没有见过面。再次见面时,已经到美国来了。那年,我就是在山边路130号见到的他……”

  施如烟喝口水,停顿了一会儿。“那时,我们都已经各自结婚组成了家庭。我和老许的感情很好,我们……真心相爱,性格互补,……日子过得很融洽。但是,王步辽的婚姻不一样,据说他们夫妻间的关系一直不好。我们原来并不知道,因为他太太和孩子一直住在加拿大嘛。”

  施如烟又沉思了几秒钟。“其实,我很了解王步辽的性格。他是非常偏激、自傲、又自恋的一个人,很不容易和别人处好关系的。我还真庆幸当初和他分了手,否则像我这种火爆性格的人,和他在一起有得打了!”说到这儿,施如烟抿嘴笑了笑。

  “反正,在王步辽因滑雪出意外死了之后,他老婆很快就嫁给了一个加拿大人。他太太在结婚之前,给我寄来一封信,随信还有一个大纸箱的书和本子等等东西。信中的内容主要是骂了我一顿。这些我都不必详细说了……

  反正他太太的意思就是说,她要结婚了。不愿意去整理王步辽的这些破烂,看见就生气。所以全部寄了给我……

  其实,那里面除了有一部分是王步辽保存的过去和我的信件及纪念品,两本日记之外,另外一大部分是王步辽写的两本未出版的书的底稿。我想,他太太寄给我这些东西的目的之一,也是想让我给王步辽整理整理这些东西,便于出版吧。”

  刘乔林也说:

  “是呀,当施如烟第一次给我看王步辽太太给她写的那封信时,我就想:你既然这么生气,不想看见这些东西,扔掉或烧掉就好了,寄给施如烟干什么呀?看来,王步辽太太还是有些心机的!”

  施如烟又感叹地说道:“不过,我现在还是真感谢她没烧掉这些东西,而把它们寄给了我。王步辽死得也挺可惜的。他除了偏激固执的缺点之外,的确也是一个才华横溢的人啊。他留下的两部书稿都是有关哲学方面的,基本上已经完稿了。我和刘乔林目前就正在整理、校对这两本书,准备给他出版。也算是纪念这位老朋友吧……”

  赵自强听着施如烟和刘乔林的话,脑海中却总是盘旋着一个想法:王步辽的死真的是意外事故吗?王步辽太太是不是对此有所怀疑啊?是不是故意把这些东西寄给施如烟,为了给他们提供一些证据呢?或者是想暗地里激发他们去调查王步辽的死因呢?

  如此想了一会儿,赵自强又觉得自己这一段时间是不是因为思考楚筱雅的车祸事件太多而走火入魔了?好像现在自己会把任何死亡都与‘谋杀’联系起来似的。

  真可笑,不要自寻烦恼,草木皆兵了!赵自强对自己说。

  施如烟见赵自强有些走神,抱歉地说:“唉,我讲了半天,都还没有说到今天我们要说的主题上。我主要想说的是:王步辽的一本日记中所写的有些事,还有夹在其中的几张照片,和楚筱雅有点关系。我听到一些流言,或者是谣言吧。据说,楚筱雅的车祸不一定是简单的车祸,有可能是人为的谋杀案。当然,这起车祸的始末,你比我们更清楚一些。我们……,也不知道王步辽的这些东西,对你调查这件事,会不会有一点帮助。这就是我们今天来找你的目的。”

  刘乔林还带些歉意地对赵自强说:“我想你能理解的。我们今天来找你,也是出于对楚筱雅的关心,她和我们原来都是那么好的朋友啊。出事之后,这么多年了,这几年都没有去看望她。也没有能为她做点什么。一方面也是因为杂七杂八的事情太多了,一天到晚忙忙碌碌地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一方面就是去了几次都发现她不认识我们。那天听说她能说话了,我们真的很高兴。”

  后来,施如烟给了赵自强一个大信封,三人起身准备出门了。

  另一边的小桌子旁边,那个一头棕黑色卷发的美国人仍然独自一人坐在那儿喝闷酒。走过小桌子时,赵自强突然感觉曾经在哪儿看过这一堆棕黑色的卷头发!

  回到办公室,赵自强打开大信封,拿出里面的一本日记本和一叠相片。

  赵自强继续构想着楚筱雅撞车时的情景……

  刘英谋驾车行驶在大路上。陈一鸣没问岳父要开去哪里,心里仍然想着那张图的事。突然,黑色奥迪好像失去了控制,方向一转,直对着旁边一个女人冲了过去。陈一鸣的大脑还没有转过弯来,发现汽车又‘嘎’地一声刹住了。说是迟那时快,只见刘英谋飞快地从驾驶座上跳下来,从车后绕到汽车右门,将陈一鸣拖下车,用一种无法抗拒的严肃声调说:

  “快,去把那人的行李箱和手提包都拿到我们车上来!”

  看见汽车撞了人,陈一鸣又吓又怕又紧张。在刘英谋的不断催促下,只好赶快上前取了滚到了旁边的行李箱和手提包。不由自主地回头一看,却被眼前所看到的景象吓得呆住了。呆在路边无法动弹,直到刘英谋把他硬推进车门,塞到了座位上……

  黑色奥迪飞驰而去。

  尽管陈一鸣怎么也想不通楚筱雅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加州的路边上,但他却大致明白了这都是岳父刘英谋的阴谋。这样看起来,岳父是一个太可怕的人!但是,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救楚筱雅。她还没有死呀!尽快送她去医院,也许还来得及!

  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央求刘英谋停车,回头,送楚筱雅去医院。除此之外,陈一鸣还能做别的什么呢?可是陈一鸣对岳父说了又说,刘英谋只顾驾车猛冲,根本不理睬他。后来,陈一鸣拿出手机,准备要打911。心想,如果赶快报警,有人赶到了,就有可能将楚筱雅及时送到医院抢救。但这时,刘英谋看见陈一鸣想打电话。猛地将车开到路边停了下来。然后,刘英谋左手一把抢下了陈一鸣的手机,右手竟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手枪。陈一鸣也弄不清楚这枪是真是假,正在捉摸该如何是好时,听到刘英谋冷冰冰的声音传过来:

  “一鸣,你别怪我无情!这就是你,还有她,对不起我女儿菊芳的下场。”

  陈一鸣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继续恳求刘英谋:

  “岳父,求求你了!别的事我以后再向你解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让我打电话找人送她到医院吧,我不会说出是你撞的……”

  刘英谋回过头来,恶狠狠地对着陈一鸣说道:

  “你说谁撞的?你给我记住!你给我听清楚!撞人的是一辆银灰色的宝马车,撞倒人并抢劫後立即驾车逃匿了。知道吗?你要么就闭住你的嘴巴,要么就是像我刚才教你的话说!”

  刘英谋收起了枪。看看陈一鸣难受极了的样子,声调也渐和缓下来,脸上还居然露出了一抹笑容。对陈一鸣说:

  “看来你还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不过今后,你这情义只能用在菊芳的身上……”

 

   刘英谋右手接下相框,左手交给陈一鸣一张支票。陈一鸣一看支票数目,吓了一大跳,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还是刘英谋先开了口:“这个钱……,也不仅仅是为这个图,你以后慢慢会明白的!”

        一小时之后,陈一鸣一人呆坐在小饭厅里,六神无主,好一阵子缓不过神来,想到刘英谋的阴险毒辣,以及刚才拔出手枪不准他报警之事时,与平时完全判若两人的凶狠表情,心中真有些胆怯。又想到筱雅被撞后生命垂危、满脸血污的惨象,不由得心如刀绞。

  这时,刘英谋进来了,似乎已经完全恢复了平常的绅士模样,对陈一鸣说:

“你不用担心了!我的手下人看见了这起车祸,早就已经打电话报了警。他们对警方描述了他们开车看到的情况:‘是一辆银灰色的宝马车,撞倒人并抢劫之後立即驾车逃匿。’此时,警察已经到了现场!她会很快被送到医院的。这样,你满意了吧?”

  又拍拍陈一鸣的肩膀,像以往一样,和蔼地笑着说:“好啦!我们快吃饭吧,马上还得参加九点的会议咧!”

  …………

  会议地点就设在希来登饭店的一间颇为隐蔽的小会议室里。人不多,十来个吧。陈一鸣现在已经基本认定刘英谋是个可怕的黑帮人物,心想这个会议恐怕也是黑帮的会议吧。不过,另他感到奇怪的一点是,与会人员中居然有一个叫谭达观的中国政府官员,好像还是个副部长级别的人物。除了当时介绍这个谭达观时,引起了一点点陈一鸣的注意外,会议上说的别的有关公司生意的话,陈一鸣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因为他的心完全不在会场上。刚才听到的,也就是一个多小时之前发生的一切充满了他大脑的思维空间。他看得出来,刘英谋故意让人制造车祸撞伤楚筱雅的理由决不仅仅是因为她和他的婚外恋!他为什么要拿走她的行李箱和手提包?难道那里面有刘英谋需要的重要东西?如果有,那会是什么呢?楚筱雅今天为什么也来到了旧金山,来找谁呢?谭达观是什么人?是被这伙人拉下水的共产党干部吗?从罗德教授那儿买的那幅图有什么用途?为什么《华古林》公司要出那么高的价钱买?整个书房的东西他不也就才出3500美元么!刘英谋给的支票的数目就更出乎意料了。不过,刘英谋是他的岳父。难道用钱买通他一起杀人?另外,楚筱雅也知道这幅图吗?

  这一个个的疑问,叫陈一鸣百思不得其解。不过,陈一鸣自己暗暗下定了决心,即使岳父真是帮派的头目,他也绝不能参与到帮派的活动中。陈一鸣自知不是那号人物,也决不作那样的人物。这点,一定要和刘英谋谈判好。不管刘英谋让不让他到上海开办分公司,不管与刘菊芳离婚不离婚,他可以答应刘英谋开出的任何其他条件,但他决不参加帮派。这是他的底线。

  另外,陈一鸣脑海中也挥不去楚筱雅被撞时昏迷不醒的惨状。不知道她在医院的情况如何?在哪个医院?今晚,或者明天早上去机场之前,刘英谋会不会同意让他去医院看看她?陈一鸣的脑袋再理性,心脏也还是肉长的,何况……

  会议之后,陈一鸣与刘英谋进行了一次长谈。陈一鸣对刘表示不愿意参与帮派,其余的事都可以让岳父说了算。刘英谋听后叹了口气:

  “一鸣,其实,谁都不想被卷入这种帮派的斗争中。我当初也是因为在生意场中混不下去了,才加入了《故荣会》。要知道,那时在台湾做古董生意很困难的,如果你不依附一些帮派的话,你的处境就十分的危险。中国的生意场和中国的官场一样,都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当年的我也是因为年轻气盛,初生牛犊不怕虎啊!管他什么黑帮不黑帮,只要能赚大钱,于是就暗中依附了《故荣会》这样一个势力不可小视的黑帮。最后,我算是幸运地成功了!在台湾做了大半辈子生意,如今身价已有几十个亿。可是,当几十年过去,我已经没有了野心,只想安度晚年时,才发现是‘上船容易下船难’哦!帮派组织不是什么国家公园,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我如今是不能洗手不干的了。穿上了红舞鞋,一辈子都得跳下去。我倒也不怕,在台湾混了多年,深知各帮派的恩怨,也熟悉他们之间的规矩。跳跳舞不困难,跳下去就跳下去罢!……”

  刘英谋喝了一大口咖啡,接着说下去:

  “……但我现在最重视的就是我的宝贝女儿和你们的下一代。我根本不愿意把你们牵连到我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中来。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一直不希望你们参与我的生意的原因。我对女儿菊芳也从不谈起这些事。她和她妈妈一样,对我的这些事情什么都不知道,可也从不过问。我很庆幸她是一个千金小姐类型的人,对很多事都不在乎,她单纯、快乐而与世无争,非常喜欢孩子,只是要高高兴兴地过日子就行了……。也许,这也正是你不满意她的地方,是吗?你习惯了大陆女人自强、独立的个性,对不对?……”

  陈一鸣也自知理亏,这么多年来,的确是他对不起菊芳,菊芳没有作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情。因此,刘英谋这么说,他无言以对。

  “……总而言之,我希望菊芳幸福,不愿意看她受到伤害。可是你……,其实我早已知道你的那点破事情。你想,凭着我的能量,什么办不到呢?今天的事,只是一个小小的意外收获而已!”

  听了刘英谋的一番话,陈一鸣才体会到黑帮人物也有他内心说不出的苦衷。难怪古人说“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也”。但他终是放心不下楚筱雅,便询问岳父能否打听到她的医院,他想去看看。可是刘英谋却斩钉截铁地说:

  “不行!这就是我下面要对你说的话。我不会逼迫你去做与黑帮有关系的事。但你必须答应我三个条件:第一,你此生再也不和楚筱雅见面,也不能互通任何消息;第二,对今天发生的事,你不能对任何人说;第三,永远善待菊芳。如果你能作到这三条,我可以出资支持你在上海办公司。还可以为菊芳和孩子们在上海买房子。就算是办《聚石林》公司的子公司也行,上海不同于台北,在那儿做生意还是可以做到与黑社会没有瓜葛的……”

  陈一鸣突然想起刚才会上的谭达观,“那,刚才那个副部长……”

  “哎!他这种人,只是一个财迷心窍的贪官而已。我们只是利用他在大陆的权力而寻求方便。没有人会把他这种人发展成帮派成员,那样反而可能要坏大事。你知道,江湖上是要讲义气、讲信用的。可他们这种人生来是当叛徒的料。手中有权时,有点用处,没有了权力时,只像一堆狗屎一样!”又问:“怎么样?你接受我说的三个条件吗?”

  面对刘英谋老练沉稳的态度,陈一鸣无话可说,又想起刘英谋口袋中的枪。实际上,他别无选择,当然只好暂时表示接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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