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资本流出中国的新途径

心路独舞

过去的一年，中国遭遇了1998年以来最大规模的资本外流。2014年第三季度中国外汇储备减少了1000亿美元，回落至3.89万亿美元，是近十几年来中国外汇储备季度减少最多的一次。而第四季度也是一样，除货物贸易顺差为1693亿美元外，其他项目都出现罕见的逆差——服务贸易逆差733亿美元，收益逆差244亿美元，经常转移逆差104亿美元，资本和金融项目逆差912亿美元，国际储备资产因此减少了300亿美元，截至去年末，中国的外汇储备余额减少到38430.18亿美元，种种迹象表明，中国境内资本正在加速流出。

这样规模和速度的资本外流是很让人震惊的，尤其是在中国政府对资本和跨境投资交易活动实施严格管控的情况下。显然，不论是中国的公司和个人都已找到了避 开监管规定的方法，不久前英国《金融时报》就曾专门归纳过中国投资者最近使用的逃避中国监管机构转移资金出境的一些新途径，譬如用虚开发票金额的方式将资 金转移出境和为从未发生过的服务贸易付款，这其中尤其是后者，通过表面合法的留学中介、银行间借贷、国内公司的海外分支机构或虚假的合资企业等洗钱出国， 监管起来十分困难。正如上海的一位外资银行家坦率告诉《金融时报》记者的那样：“我们的客户只要认识一家愿意开具发票的海外公司，就能轻易地获得证明资 料，实际上中国餐馆开具的增值税发票都可能比一家海外公司开具的发票具有更高的法律效力。”

不过使用另外一种渠道外逃资金却根本无法监管，因此也很难统计其数量，这种洗钱的方式就是通过比特币交易。比特币（Bitcoin）是一种全球通用的共识主动性加密互联网货币，由于其采用密码技术来控制货币的生产和转移，因此也被认为是一种加密电子货币（Cryptocurrency）。 做为一种虚拟货币，比特币是没有国界的，它可以在甲国售卖，然后立即进入乙国，据中国比特币托管交易平台币行证实，将比特币数据从中国转到美国可用毫秒计 算且几乎没有任何花费。由于比特币不是真正意义的货币，它可以绕开各种外汇法规的限制，又由于它没有担保资产，政府自然也很难控制它。这种流动性给许多中 国有钱人提供了新的选择，只要通过比特币交易就可以不显山不露水地把资金转移出国。

尽管中国政府已严格管控比特币交易，但它在中国的交易活动量却一直在上升的。从下面这张图可以看出，比特币用人民币的交易量在2013年中飙升，不到六个月便从原来低于总量10%增加到超过50%，而且这种增势目前并没有降低的趋势，相反却在持续走高。根据高盛一项最新调查结果，在过去的一年多里世界上八成的比特币交易是以人民币完成的，而且这一切发生在2013年12月中国央行禁止比特币在银行、零售商，支付宝和腾讯等支付公司交易之后。显然，随着经济增速的放慢和前景恶化，越来越多的中国人和企业在避免资本控制，转而用虚拟货币来兑换现金，2014年第四季度中国固定资产账户净流出达910亿美元就是这样做的直接结果。

可惜的是，中国外管局、银监会以及其他监管机构似乎未意识到这些外流资金的规模有多大。举个简单的例子，2012年中国有1700万人去澳门赌博，与其说去赌博还不如说他们去用赌博筹码兑换外国货币，然后送往海外；而如今比特币提供了更简单的选择，既不必花钱去澳门也不会像澳门行那样引人注意，通过快速的网上交易资金就永远地流到了国外，其效果显然不能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