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俺从小就期盼着从孙得民那里帮助俺爷爷要回我们职祖在鸟焉胡同8号的宅子,俺从小精神就高度的紧张,一听到宅子这样的名词,就会从地上跳起来,这个毛病是到美国读书,然后进了那傻以后才逐渐好转的。当然,究其好转的原因,还是俺爷爷成功的在1981年把这个宅子要回来导致的,其中的详情请看俺最近的一篇长篇小说《老宅》。
不过就是俺在犯病非要帮助俺爷爷要回老宅的那些岁月里面,俺仍然有机会见到一次孙得民。那是一个漆黑的下午,北平刮着小风,天不知怎么的就黑了,我正在去我的老宅巡视的路上,因为只有我一个人,我爷爷那天正好病了,所以我走的很快,在整个胡同里面穿行的速度非常的惊人,当然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天突然的黑了,没有了行人。其实那天我也不记得一些具体的情况了,只记得那天是1979年的夏天,忽然在鸟焉胡同我穿行的时候撞到一个胖子身上,他个子不高,穿一身灰色的中山装,满脸笑容的站在那里看着在地上躺着的俺,身旁还有一个扎着羊角辫子的小姑娘,身穿着白色的连衣裙,也冲着我笑。这个胖胖的笑容后来在我放在老宅里面的一批赵未未的雕塑里面充一直满着,而在我后来收藏的赵未未的弟弟的一批油画《内蒙女孩》里面怎充满着那个白色连衣裙的女孩的笑容和眼神,但却变成了草原的忧伤和青涩。
我把这些油画从墙上摘下来送到窗口前给琪琪看,她居然没有出任何的声音,而只是把瞳孔从夜晚的圆形变成了白天的长条,看来琪琪是喜欢艺术的,并且有艺术品位的。我赞叹到,就又回忆起当时撞到孙胖子的身上以及第一遇到孙小芳的情景了,对了,就是那个扎着辫子后来成为我第一任夫人并在那傻和我共事15年的孙小芳了。我其实请未未的弟弟给小芳画了很多油画,她小时候的照片的形象就一致在内蒙古的背景中出现了数十次,后来稍微长大了一点的照片中,又是小芳在云南西双版纳傣族寨子里面泼水时的情景了。
我想,这个其实才是我爷爷真正能收回属于俺们职家祖业的原因吧,也大约是后来没有人和俺争抢这个老宅的原因吧。当然,就是小芳也不会和俺争抢的,我想,其实她后来离开了那傻在撒哈拉突然消失以后,就一致没有回到这个老宅一次,虽然在这之前,我们每年其实都要回来看望这个老宅一次,并在他爹的墓碑前鞠几个躬。
孙胖子是在1981年突然去世的,据说是心脏病,我当时并不在北平,而是在上海读大一,所以对详情并不知晓,当时只是知道同班的小芳忽然回了北平,并消失了近一个月,然后小芳回来以后,就办了退学手续,据说是去了香港,而我爷爷也忽然给我电报:速归,老宅被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