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生時代的早晨

84年5月25日 晴

我從來沒有發現鈕約的早晨是這麼的美. 我走出MUDD, 陽光灑在鮮綠的草坪上, 一縷溫馨的安靜. 還不到熱鬧的時分, 唯有校警零星地散落在校園的角落. 院長格羅斯教授來的早, 跟我微笑的說了一聲哈. 母校神像前, 一位老教授捧着書, 認真的讀着, 那感覺, 就象這陽光和碧綠的空氣正在潤透他的每一絲的靈感.

走出校門, 沿着百老匯大街, 行人仍然稀少, 但汽車卻正在達到粘稠的高潮. 如果不是這有節奏地一輛輛駛過的車流, 你一定以為紐約的市民是很懶的, 因為他讓我回憶起北京的早晨, 代替汽車的是一群群的腳踏車, 載着滿面春風的人群, 然而這裡是看不到的.

芭娜學院的大樓在綠樹和陽光的襯托下有一種文靜的美, 全然不象昨晚遇到的一群美國姑娘, 那麼野. 兩年前, 曾和張力兄在此照過相, 一轉眼, 他就要結束回台灣了, 何時再見, 不得而知. 想起我們的友誼, 想起我們冒着共匪國特的嫌疑一起放過的哥大的第一場中國電影, 不覺的惆悵起來......

走過120街, 走進克來蒙特大街, 最眼熟的是教堂牆上的爬牆虎, 好象在哪裡見過. 對了, 是在南京, 那古老的城牆上長滿了這玩藝兒. 雖說兩個星期後, 就要在家鄉的土地上了, 卻使人感到, 我的意識流已經先行了一步.

幾個老人在騮狗, 我在計算機旁勞碌了一夜的疲倦, 在這個盛綠的早晨, 竟蕩然無存. 忽然想到, 應該把這享受寫進日記的字裡行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