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通是古代最影响语音统一的因素之一。很多地方十里不同音,主要是交通阻隔。而古代最大的交通障碍就是河流。湖泊可以绕,山可以爬,但是河流你不能绕也不能爬。没桥就只有渡。小河好渡,大河渡起来就有生命危险。所以,大河阻隔,可以创造两岸不同的口音。
中国最大的河是长江和黄河。但两条河的情况很不同。黄河因为上游黄土成份多,喜欢泛滥和改道。山西俗话,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就是这个意思。所以,河东和河西的人群,随着黄河的改道,经常融合。口音也就比较容易融合。黄河两岸的口音区别通常很小。但长江基本上只决堤,并不改道。所以,长江两岸语音的区别通常很大。
卷舌音和双辅音的丢失,可以用交通阻隔来解释。双辅音SH,CH,ZH过了长江就逐步失去了。过了长江,湖北口音里中国还是中国,说明ZH仍然存在。但是共产党,就变成共can党了。这说明CH已经丢失了。但是长江以北,共产党还是共产党。越往南,卷舌音的丢失越严重。到了ze(浙)江,sang(上)海,ZH,SH就彻底消失了。俺由此推断,长江以南地区,一定有不少的河流,湖泊等交通障碍。打开地图一看,果然。那是中国著名的水网区。
在上海江北人是贬义词。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他们说江北话。显然,江造成了口音的不同。上海人把崇明岛的居民蔑称为“崇明蟹(发音哈)”。原因是上海崇明岛的居民口音已经跟上海市区居民有不同。他们说话,带一个“哈”音。这个崇明蟹口音,也是江造成的。既然长江能造出崇明蟹,造出一个共can党也不足为奇。
交通阻隔造成口音区别,最有力的例证就是台湾和大陆的普通话。蒋介石逃到台湾时,国军的普通话和共军的普通话是一样的。但是几十年的阻隔,已经造成了很大的不同。台湾普通话中的一些字,已经丧失了CH,ZH,SH。比如吃饭,变成CI 饭。除此还有音调变化,爸爸叫把八,妈妈叫马妈。这两个词都是常用词。常用词尚且变化如此之大,其他字,词的发音变化就可想而知了。大陆和台湾,除了台湾海峡这条“大河”的阻隔,还有政治对立造成的多年不来往。可以预料,如果南韩和北韩继续分裂下去,迟早也会造成发音的差别。
所以,台湾,崇明,和江北看,交通阻隔已经足以解释卷舌音的丢失,可以不劳满族统治者的大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