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劉派正經 75. 制度決定論與經濟增長 |
| 送交者: luis 2025年10月14日16:53:11 於 [教育學術] 發送悄悄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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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派正經75. 制度決定論與經濟增長
針對小正府的理念,有很多批評,最有力的呢,貌似要算下面這個了:不允許政治權力,干預經濟事務的話,會妨礙經濟增長;唯有正府進行管控,包括但不限於:制定經濟計劃,配置稀缺資源等,才能有效克服,由於經營者目光短淺,缺乏長遠考慮,只看當下收益,所導致的市場失靈,衰退危機等負面現象,確保繁榮恆久遠,昌盛永流傳。說白了,18節提到的,贊成指令經濟的眾多理由中,這一條的權重,遠遠高出其他。 本來麼,經濟學的本職工作,就是專門琢磨,怎樣才能在一國,乃至全球範圍內,創造更多更豐富的益品,滿足人們的需要,改善人們的生活,提升人們的福祉,文言又叫:“促進經濟增長”;否則的話,斯鼻祖的代表作,也不會叫《國富論》了。主張價值無涉的那些流派,尤其喜歡在商言商地宣布:經濟學的使命,僅僅並且完全在於,找出能夠有效促進,經濟增長的決定性因素,然後號召大夥,勁往一塊兒使,抓住這些因素,把經濟搞起來——曾經的“節約—經濟學”,正是這樣子轉型成了,當前的“增長—經濟學”。 說穿了,“某某決定論”的旗號,也是在這個語境裡,破土而出滴:如果你認為,“地理環境”“文化理念”“政治制度”等,構成了經濟增長的決定性因素,便意味着你站在了,“地理決定論”“文化決定論”“制度決定論”的立場上;於是乎,這個共同的關注點,又讓這些五彩繽紛的決定論,形成了“增長即正義”的相通理念。 與“實力即正義”“有錢即正義”“可愛即正義”“顏值即正義”“吾意即正義”……,這些熱門的口號差不多,這個理念一方面在實然維度,不自覺地承認了,具有高權重的好東西,才是富於優先性的正義,另一方面又在應然維度,忽視了不可害人的底線,對於經濟領域的決定性效應,結果流露出了,某種扭曲的意向:只要經濟繁榮昌盛了,不管怎麼做,包括但不限於:訴諸當牛作馬式的,“低人權優勢”等,都對都正確。糊塗。 《劉派正經》既然考察經濟,肯定躲不開增長的話頭,可立論明顯不同,拒絕把經濟繁榮本身,直接當成正義,反倒堅持認為,道德上的正義底線,才有實質優先性,可以壓倒經濟增長之好,從而與那些鼓吹,“增長即正義”“為繁榮而繁榮”的學派,統統分道揚鑣了。 不錯吔,有些思潮同樣強調,正義比經濟重要;像四章和五章討論的,馬克思和羅爾斯,便分別認為:不可為了經濟增長,剝削打工人,或是擴大貧富差距,所以應當實施,無產可拉絲的專政,或是發福利的差別原則。然而哈,規範性層面上,淺人也與他倆大相徑庭,認為只要守住了不可害人,這條唯一的底線,經濟發展就是正當的;不然的話,濫施其他約束,照樣導致侵權之惡,後面還會分析,此處暫且不表。 由是看之,《劉派正經》的立場,好像也屬於制度決定論了,主張自由主義的政治體制,是經濟增長的決定性因素,權重高過了地理環境、文化基因等:只有在自由體制中,市場經濟才能充分發展,走向既對又好的繁榮昌盛;相比之下嘿,不自由的政治體制,勢必壓制市場經濟,哪怕一度昌盛繁榮了,也註定了是個畸形的怪胎,不僅缺乏能持續性,而且還會造成,坑人害人的惡果。 But哈,甭忘了本系列,與流行的制度決定論,其實有兩點區別:第一呢,它們大都是繁榮導向的,即便認同自由體制,理由也不在於,這種體制防止侵權之惡,而在於它能推動經濟增長,甚至還因此贊成,正府對市場的強力干預,卻木有察覺到,這種干預的自敗內涵。第二呢,由於價值無涉的誤導,它們往往模稜兩可,含糊其辭,既不肯彰顯,自由體制與市場經濟的內在契合,又不敢揭露,不自由體制的不義邪惡,結果燒了鍋溫吞水,青蛙呆裡面都能長壽。養生。 舉個例:諾斯雖然把市場自身,說成設定規則的制度,可又莫名其妙地斷言:市場沒有目的(自生自發的幽靈再現?),從而忽視了一點:交換通義之所以設定,正義平等誠信互益等規則,目的正是為了確保,買賣雙方的自由。此外呢,他儘管強調,有效率的產權,對經濟有激勵作用,但因為缺乏要害情結,也不理解產權的實質,僅僅並且完全在於:無論有木有效率,激勵還是不激勵,任何人正當擁有的財產,統統不可侵犯,也就是不允許,按照強盜邏輯、均等邏輯、共產邏輯等,強行拿走或沒收嘍。 正因此,發現了國家既能促進增長,又會導致衰退的悖論後,他老兄依然沒能揭示,裡面那個並不深奧的秘密:守住了應然底線的國家,保護產權的同時,就保護了企業家的正當經營,所以能夠促進經濟增長;違背了應然底線的國家,哪怕有產權規則的條文,還是會動用近海釣魚、遠洋捕撈等措施,掠奪民眾財富,所以肯定導致經濟衰退。 再比如:2024年,終於回歸了一丟丟常識的,熱被窩經濟學獎,授給的那三位學者,包括阿西莫格魯,同樣主張:“包容型”與“攫取型”的國家,會對經濟增長的績效,產生不同的正負效應;可他仨用的這倆詞兒吧,和諾斯的“契約型”與“掠奪型”差不多,照舊有猶抱琵琶、避重就輕的老毛病,既沒有指明,前者的自由主義特徵,又不敢揭批,後者的不義本質;至於泛泛而論的“包容”,甚至還潛含了,向DEI靠攏的意思,以致一個不留神,滑向了溫左均等主義,一看到川普凍蒜,便滿腔子怨氣咧。不好意思哈,親,各位高尚人士,悠着點兒哦,要是死不了的話,他還得干三年呢。忒長。 相比之下,本系列的立論,灰常一本“正”經,尤其沒有為增長而增長的嫌疑:首先呢,符合通義的市場經濟,與自由主義的政治體制天然親和,卻與非自由主義的政治體制,特別是有計劃沒計劃的,各種指令經濟,各種不對付。甭小瞧了這一點,它可是論證許多問題時,少不了的重中之重,一旦略過了,就別想說清楚啦。 其次呢,自由主義體制,發揮決定性作用,乃至進行強力干預的目的,不在於促成,效率提升、經濟繁榮等趨好目標,而在於防止,坑人害人的不義之惡。換個方式曰哈:它的頭號使命,不是試圖激勵,人們創新發明、投資賺錢的積極性,而是旨在防止,人們的各種權益,包括財產權、發明權等,受到不義侵犯,努力在此基礎上,給人們的投資賺錢、創新發明,留下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的,自主選擇空間。 說破了,基於正當的優先性,俺老漢竊以為,哪怕自由體制,由於把維護權益,放在第一位,許多情況下,沒法最快最大化地,實現經濟增長,它依然是道德維度,唯一可以接受的政治體制。說得更簡單點:按照正義至上,而非經濟至上的應然理念,無論繁榮與否,不管增長多少,都應當實行,與市場經濟天然親和的,自由主義體制,以確保它的正常運行,萬萬不可為了,經濟快速繁榮,就去干坑害人的壞事。 畢竟哦,自由主義加上市場秩序,就算由於地理環境不太好,文化基因不內卷等因素,經濟不那麼繁榮昌盛,效率不那麼突飛猛進,如同淺人眼下有幸,輕鬆悠閒混養老日子的,哥斯達黎加這樣子,難道問題真的,灰常嚴重麼?憂天。 最後呢,承認自由體制,起着決定性作用的前提下,本系列並不否認,地理環境、文化基因等,也會對經濟增長,發揮不同程度的效應,所以不應忽視。此外吧,由於自由體制,堅持“不可害人,怎樣都行”的,寬容包容縱容態度,它儘管與市場經濟天然親和,卻不反對任何人,在尊重權益的基礎上,自願採取田園式的小農經濟,助人式的慈善經濟,均等式的合作經濟等途徑,獲取和分配益品,哪怕這些途徑,推動繁榮的力度,趕不上市場秩序的,互益式按需分配。還是那句老話:關鍵不在增長速度,而在不可害人,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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