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語怪力亂神,這是論語的名句,也是對好奇心的抹殺。
自然界的現象在古中國不能被系統地觀察與研究,可能就是源自仲尼的這一經典。力與亂恰好是物理學的範疇,對前者的研究產生了靜力學與動力學,對後者的關注是熱力學與統計物理的起源。
至於怪,凡是人們在既有知識水平上所不能解釋的,都可以統稱之。而神,則是在可觀察世界之外的能力之本原。
孔孟的倫理為處理人間的事務而設,因此有君臣,父子,夫妻,兄弟與朋友五種關係。用第一與第五來管理社會,而中間三項只對家庭適用。3/5 的倫理學是為家庭或家族設計的。
公共空間只剩下君臣之間的依附關係,更要命的是,理論上君權可以被天道來約束,而在實際操作層面上,君王行天道或不行天道的解釋權在誰之手?既無神父,也無牧師,天道只是一個虛幻的擺設。
不受天道約束的君權便是執政任意性的基礎。美之名曰靈活性。法律是人制定的,因此也可以被人改變。那麼,誰有權利來改法,甚至不守法,這種權力非君王莫屬。
即使在封建的中世紀,歐洲還是找到了約束君權的機制,這就是超越可觀察世界的神權。在物理世界,就是古希臘語裡的 Phusis 之外,還存有一個後物理世界,Meta Phusis。這個不可觀察卻可描述的後物理世界,有人把它譯成晦澀難懂的名詞形而上學,是西方文明對世界的貢獻。
而子不語怪力亂神,最終成了漢學的致命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