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令雋此文很好的介紹了三位一體在基督教內部的認識過程。此文內容詳盡,介紹較為客觀有非常好的參考價值。然而帖子的發布這卻對比中國的文革和歐洲的消滅偶像現象,並由此得出中國文革的西方淵源。
然而個人認為,研究基督教教會,或要對比基督教同中國的文化歷史現象,一定要非常慎重。我們中國歷來缺乏對獨一主宰的深入探討,像民間宗教中的玉皇大帝,其實不過是人間世俗皇帝在“天”上的投射而已。中國在文化最繁榮的春秋及以先,文人先哲們尚且努力探討獨一主宰,即“天”,以及其對自身或社會的影響。比較有名如文王八卦,孔子諸說以及老子的道德經,這些著述都希望從“天”得到論述的基點,然後以“天”出發,探討論述人間的人文現象。後來因為法家的嚴酷,儒家的外松內嚴,導致中國人不再深入對天的談論,因而中國文化的發展就停留在了對人的約束。內省,自我成聖,外加對人間皇權的畏懼就成了中國文化的主流基調。因此,研究中國文化現象,都不能往裡“人”是文化的基點。
然而歐洲則不同,自康斯坦丁之後,歐洲人把獨一上帝作為文化、哲學以及宗教的基點,他們一切的深入探討都是以獨一上帝為標準。注意,這一點和中國人不同,中國人探討問題以儒家為基點,儒家因為只注重人倫綱常關係,而人類綱常的焦點則是人間權威,因而中國人的所有深入討論都是基於人的。這個討論出發點的不同,導致了其對世俗的影響是巨大的。在以獨一神為基點的歐洲,人間的一切權威都是假的,因此才會有教會的不斷分裂,因為教會的權威並不等於並且遠遠小於神的權威。神是不變的,而教會對神的理解則因教會而已,因人而異,但一切嚴肅的討論、爭論甚至爭吵最後都會指向對神的更進一步認識。中國則不同,因為中國的“人”文化沒有絕對的,無私的,永久不變的權威,因而中國人對世俗事務的理解都是因時而變,因人而變的。唯一不變只是對人間權威的妥協讓步而已。
回到我的基本觀點,不要輕易用歐洲的醜事來對比中國的醜事,二者的思考的原始出發點不同,因而,儘管醜陋的過程可能相似,其長遠的結果卻很有可能是完全不同的。像中國人對文革的反省,大都只停留在簡單的關於毛澤東有罪無罪的的問題,稍微深入的討論也只是到民主與專制的層面。然而,歐洲人則不同,他們對教會的醜事的探討,以及對教會權威的批判是以神為標準,爭論雙方有共同的值得信賴的權威獨一神和原文聖經。反觀中國人的爭吵則因為沒有獨一的真神作為權威,因而大家都少有反省,個說個話,說不服,就只能以辱罵以及身體消亡作為勝利的心理安慰。
總之,不同文化信仰的核心進行對比,僅僅簡單的對比中國歐洲的某些現象,是沒有多大意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