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風悠悠。（插圖：曉韻／大紀元）

趙整即興賦詩 酒德之歌諫秦王

秦王苻堅（338-385年。十六國前秦國國君，357-385年在位）消滅了前燕國，占據中國的北方，國勢強大，和東晉分庭抗禮。從此以後，苻堅便漸漸地驕傲奢侈起來了。

他的坐船和兵器裝飾著精巧的金玉圖案，宮殿和衣飾更是華貴無比、金碧輝煌。還經常大開宴會，飲酒作樂。

有一天，苻堅又和大臣們會飲，叫秘書監朱肜（讀榮）作監酒官，要求各人都得盡醉。結果有打鬧的、有嘔吐的，全沒了體統，莊嚴的皇宮宴會廳一時間變成為眾人縱酒嬉戲的場所。

侍郎趙整是位太監，當時正在酒席上，他作風正直，有“即興賦詩”的本領。看到眼前的樣子，心裡很不安，當即站起身來，對苻堅說：“陛下，有酒無歌，不免少點情趣，我願獻上一首歌來助興，好嗎？”

苻堅很高興的同意了。趙整隨口吟出一支《酒德之歌》：

地裂酒泉，天垂酒池，
杜康妙識，儀狄先知。
紂喪殷邦，桀傾夏國，
由此言之，前危後則！

歌詞的大意是說：上天賜給我們美酒，是儀狄和杜康首先發現的。可是夏桀和商紂一類人，過分地縱酒放蕩，竟落得國破身死，前人的敗亡，就是後人的教訓啊！

秦王苻堅聽了趙整的歌，酒也醒了，心裡一陣慚愧，便請趙整寫成條幅，作為《酒戒》。從此以後他在宴會上飲酒不超過三杯，變得文質彬彬了。

趙整再唱歌 秦王忙令美女下車

慕容垂在秦國住了很久，他的夫人段氏長得很漂亮，被苻堅看中，漸漸和她廝混在一起。後來秦王苻堅竟公然把她帶在身邊，同乘一輛車在後宮遊逛。

正直的趙整看不順眼，又唱開了：

不見雀來入燕室，但見浮雲蔽白日……

這是在諷刺苻堅，頭腦不清醒，走上了危險的道路，如同浮雲蔽白日，還不清醒明白，十分危險。

苻堅聽了，連忙叫段氏夫人下車了。

苻堅胸懷寬大

苻堅平時一方面盡情享受，另一方面繼續派兵向東晉進攻，蠶食邊界上的城邑。他叫梁州刺史楊安，進攻涪城（今四川綿陽）。

對方是當地的守將周虓（讀消），他派軍隊護送自己的老母妻兒回江陵，半路上被苻堅的秦軍俘虜了。他為了保全老母和妻兒，只得投降獻出涪城。他與家人被押到長安。

苻堅把周虓的家人送還給周虓，並請他當尚書郎。他拒絕了，說：“我受晉室的恩惠，只因老母被俘，才失節投降，秦王許我母子團圓，令我感激。但我不羨慕王公貴族，何況是一個郎官！”從此他每回見到苻堅，便兩腿叉開坐在地上，做出輕鄙的樣子。因苻堅出身於少數民族中的氐族，他還當面呼秦王（苻堅）為“氐賊”。

新年宴會，大廳里富麗堂皇，儀衛整肅。苻堅問周虓：“東晉的朝會，比我們的怎樣？”

周虓竟暴躁地站起，揮舞拳頭，嚷叫道：“犬羊相聚，哪能和天朝相比！”把苻堅的文武大臣都說成是犬羊，好些人罵他狂妄糊塗，要求殺死他。苻堅不同意。因為他是孝子，待他依舊很客氣。

苻堅也算得胸懷寬大了。

襄陽“夫人城” 歷代傳佳話

秦王苻堅的另一支大軍打到襄陽附近。對方的刺史朱序駐守城外，以為秦軍沒有船隻難以渡過江水，心裡滿不在乎。

朱序的母親韓氏看到兒子如此大意，心裡着急，勸他改變態度。她又親自登城巡視，每段城牆都仔細察看。發現西北角的城牆風化現象嚴重，裡面填的土也很鬆脆，用手一探土塊簌簌直掉，哪裡經得起炮石的撞擊呢？已經來不及拆掉再築，怎麼辦？她馬上把自己的一百多名侍婢組織起來，又號召全城的婦女一起出陣挑石壘土，日夜開工，用了七天時間，在舊牆後面築起一道新的牆，構成了兩層城牆。

秦國的統帥石越帶着一萬多騎兵到達漢水的北岸，命令會泅水的軍士拉住馬尾浮過江南。朱序看到黑壓壓的士兵，不用船隻竟衝上岸來，當即慌了手腳，急忙向城裡撤退。

秦兵尾追不舍，猛烈攻擊，西北角城牆最先崩毀，幸好被一道堅實的新牆擋住。晉援軍及時趕到展開反擊，才把秦兵打退，保全了城池。

後人為了紀念朱序的母親臨事決斷，挽救了危局，功績卓著，便將這段新牆叫作 “夫人城”，歷代傳為佳話。

（以上均據《資治通鑑》）＠

大紀元--責任編輯：王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