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任何事物都有兩面性，川普當然也有貢獻。今天，我們就破例梳理一下川普的貢獻。

01

川普提醒我們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壞人

美國是一個高度樂觀的民族。而以往美國民主制度運行有序，是因為遇到了華盛頓、傑斐遜、里根等具有優秀品質的總統。諾獎得主斯蒂格利茨寫道：

• 川普的存在提醒我們，這個世界上真有壞人。在善與惡的鬥爭中，邪惡有時會勝出。少數邪惡的領導者可能對社會造成巨大的危害。

川普並非第一個“濫用總統權力”的人。民粹主義者、開創“傑克遜式民主”的傑克遜總統，是川普的精神導師。安德魯.傑克遜總統在最高法院否定他的政策後說了一句“臭名昭著”的流氓言論：

• 既然約翰·馬歇爾（當時的首席大法官）已經做出了裁決，那就讓他去執行吧。（註：三權分立制度下，法院只有司法權，執法權屬於政府）

在傑克遜主導的“美國第一次大分裂”之後，美國建立了專業的公務員制度，以“把權力關進籠子裡”，避免重演傑克遜“災難式的分贓制度”。

就像奧巴馬警告川普缺乏擔當總統的能力和素質一樣，《獨立宣言》起草人傑斐遜於 1824 年退休時如此評論傑克遜：

• 我對傑克遜將軍任總統職之前景感到驚恐。就我所知，他是最不適合擔當此職者之一。他對法條與制度少有重視，而實際上他是個稱職的軍事首長。他火氣沖天。在我任議長時，他是個參議員，因脾氣急躁，他就是不能條理分明地說話。有太多次，我看他是想好好的講，卻因為狂怒而嗆咳。他實在是個危險的人物。

川普簡直就是傑克遜的翻版，這個美國歷史上最大的政治秩序顛覆者，再次考驗美國式民主。

川普身後是傑克遜總統畫像

川普為美國敲響了“警鐘”

在川普出現之前，美國社會總體上依然沉浸在美國優越感之中。但是，社會裂痕已經出現，只是未被感知。川普敏銳地捕捉到了《鄉下人悲歌》一書中所描述的“鄉下人”的憤怒。可以說，川普當選，喚醒了“精英階層”對“沉默的大多數”之憤怒的“正視”。2011 年，美國民眾通過“占領華爾街運動”表達不滿，但並未引起精英階層的足夠重視和危機感。

川普當選後，刺激民主黨湧現了一批具有“社會主義政策傾向”的代表人物，例如桑德斯、沃倫、楊安澤等等。儘管當選總統的拜登傾向不同，拜登上台後也必須思考如何“吸納融合”桑德斯等人的政策主張。就此而言，川普也是有歷史貢獻的。

筆者擔心：假如拜登執政期間未能有效安撫川普支持者，川普 4 年後捲土重來並非“黑天鵝”。

川普也揭開了美國種族原罪的歷史傷疤。1968 年林登·約翰遜總統任命的委員會得出的結論依然是 21 世紀今天的沉痛現實：

• 我們的國家正走向兩個社會：一個是黑人的社會，一個是白人的社會。

03

川普刺激了美國傳媒和娛樂產業

入主白宮之前，川普一半屬於商界，一半屬於娛樂界。

△美國“最性感”第一夫人

川普“發推”的勤奮、屢屢引發社會撕裂的言論，大大刺激了美國傳媒產業發展，也激發了藝術界的創作靈感。川普的頭號敵人——《紐約時報》，訂閱量一路飆升，《紐約時報》2019 年不僅實現了 8 億美元數字收入的目標，且有 4.2 億美元的營收直接來自於訂閱讀者。

△川普當選後第一時間登門《紐約時報》社尋求和解，未遂

關於川普的漫畫、搞笑節目、揭秘圖書甚至歌曲都頗受市場歡迎。

川普為世界提供了一次“壓力測試”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川普為很多國家提供了壓力測試，迫使各國開始思考一些原先未被重視（正視）的問題。歐盟、日韓、朝鮮、伊朗、中國都體驗到了“川普式極限施壓”的滋味。

05

“川普式失敗”提醒人們“自由是有邊界的”

自由一直是美國的“國家信仰”。然而，在新冠疫情之際，“自由”註定會成為災難。在付出了幾十萬人死亡（仍在持續增加）的代價後，越來越多美國人才領悟到這個簡單的道理。

11月下旬數據數據：美國確診 1191 萬人、死亡 25.4 萬，死亡人數相當於 4 次越南戰爭、84 次 9.11 事件。

其實，早在 1919 年美國最高法院在裁決中就已經意識到自由的邊界：

• 一個人不能在擁擠的劇院裡高喊“着火了”。

任何社會都需要在個人主義和集體主義之間取得平衡。美國也無法例外。然而，川普式“謊言治國”差一點就成功了，幸虧有新冠疫情把美國人拉回殘酷的現實世界。

△“解放各州”的川粉們

這麼高昂的學費，但願美國人民學到了該學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