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张而又兴奋地阅读黄S小说 |
送交者: 范学德2 2021年09月25日13:06:11 于 [五 味 斋] 发送悄悄话 |
我紧张而又兴奋地阅读黄S小说范学德 2021-09-24导读:这是“琴棋书画”系列“书”的第4篇。 (最右侧是我,就那年前后) 用大人的话来说就是:“中邪了。” 赖到动物上可以说成:“狗胆包天。” 人胆也许更准确。那年全国破“四旧”,天天读“红宝书”的我,居然读起了黄S小说! 又紧张又兴奋,我才十一岁啊,就这么自愿地被腐蚀了。
腐蚀我的是隔壁康婶。她不上班了,休病假,据说得肾病了,两个加号。 有一天我到她家,那时也没敲门的习惯,从她家外屋地到里屋也就四五步,我进里屋了,康婶还没发现我,她看书看入迷了。
我问:“康婶,你看什么啊?”
康婶一愣,一缓过神来,立即把手里一本发黄的旧书藏到身后,说:“没看什么啊。”
“康婶,你看什么书啊?”
“老书,小孩不能看。”
我跟康婶解释:“我不是小孩了,在学校里除了是正式的干部学习委员外,还是‘革命到底战斗队’的队长,范队长,虽然是非官方职位,但好歹也是个官。”
康婶说:“现在破四旧,这些旧书可能属于旧小说。”
我一直读G命小说,还没有看过旧小说是什么样子,就一再央求康婶说:“让我瞧一瞧呗,看看书皮就行了。”
康婶从身后拿出书来,说:“那你就看一眼吧,可对谁也不能说。”
“我不会的,康婶,我不会像叛徒浦自高那样,出卖组织秘密。”
这话不太严密,康婶就一个人,还不是组织。
后来我知道了,康婶的书是姜姨借给她的,她们两人都是丝绸二厂的工人,都是老病号。借书这件事是单线联系,姜姨上面的领导人是谁,我没有打听,要遵守组织纪律,不该知道的秘密绝对不要打听。
很荣幸,看过几本黄S小说后,我还充当过康婶和姜姨之间的联络员,拿书,还书。我是背着书包去的,走半里路,找小道走,到姜姨家门口,先往两边看看,有没有人盯梢。有时还要蹲下,装作系鞋带,猛回头,给盯梢的人来一个冷不防。
很可惜,没发现过。 康婶说:“我知道你是好孩子,爱读书。这个小说里有些东西不好,要当作大毒草批判地阅读。”
我凑到前面看,是线装书,皮都发黄了,书脚还破了,字是竖着排的,繁体字。 我说:“康婶,给我看看呗,我对谁也不说。我会批判的。”
“那你就在屋里呆一会儿。天这么热,我到门口坐一会儿,透透气。”
康婶没说给我看。她把书放在炕上,拿把扇子,再拿个小凳子,说:“我到门口凉快一会儿。” 在把里屋的门关上之前,她又说:“要是来人了,我就大声咳嗽一声,你赶紧把把书塞到被子底下。”
“我懂得的,小说里早就写过,这是联络暗号。要是住在楼上就更好了,拿走一个花盆,再放下窗帘,那就是敌人来了。” 我坐在椅子上读小说了。好多短篇故事。
读着读着,我激动了。
书生偷偷来看小姐啦,丫环在绣楼外放风,他们两人在屋子里弹琴,说话。宽衣解带,不好意思看了,急不可耐地看……
丫环咳嗽了一声,书生赶紧起来,小姐把他藏在大衣柜里。
老夫人来了,走了。
书生又出来了。…… 一个又一个短篇故事。
我无法坐着看,趴在大炕上读,这回是小姐逛花园,事急,蹲下来就方便了。 书生早就蹲在假山石后面,偷看,诗兴大发,写了一首七绝。 居然用“玉珠”来形容尿。
然后,……。
实在无法看下去了,我藏好书后赶紧出门。 康婶问我:“怎么了?” 我说:“上厕所。”
2021.9.16 于美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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