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人生
六:随笔 21 代沟 (2)
作者 若云
“生儿育女也不能光为自己,养儿防老已经过时了,随他去吧。”这使我想起在香港大学时的一件事,赶快告诉她:
“在港大,我有姐妹朋友,她们来自哈尔滨,少小时因父母离异后跟母亲过,父再婚,从不联系。姐姐告诉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去年开始,我们姐妹特别关心爸爸,经常给他打电话,还计划明年专程回去看望爸爸妈妈。我问她去年多大了?多少年没有理父亲?她皮肤白嫩,一羞就脸红,有点扭扭捏捏地说,去年她五十二,妹妹四十六,差不多四十年没有和父亲联系。所以,你别着急,估计时候不到,总有一天他们的心会回到你们身边。”好像有点作用,她有些高兴地说,“你的嘴巴甜,谢谢你了。”
还有一件反过来的事,说儿子在德国,政府说他精神不正常而被强制性在医院治疗一段时间后,就安排他住在柏林东区(东柏林)贫民窟的六楼,每周给他四十几欧元生活费。由于政府在他住院期间,收去全部过去打工省下的银行存款以付医药费,所以现在全靠这四十多欧元过日子。他说很不错,每周还能剩一些钱。
笔者正好要到柏林开一周学术会议,为了有时间游玩这世界闻名都市,所以提前二天去推迟二天回,前后十一天。他妈也是笔者太太的什么远房表亲,她要我在开会期间去看看她儿子,谁知我到柏林第一天,她儿子就到宾馆来找我。因会议尚末开始,第二天他来接我,去看他的住房。
到那里一看,我的天呀,哪里是人住的地方!是在六楼的三角阁楼里,就在地上放一块旧布,每天睡在地上,用衣服当枕头。吃饭是每天一样,一条面包和几口牛奶。他告诉我,一(瓶)加仑牛奶可以喝一周。没有桌椅、没有口杯和牙刷,每日三餐手拿面包吃,端着瓶子喝牛奶;有时坐在地上,有时边走边吃,吃完到厕所漱漱口就完了。笔者只能在正中屋顶下才能勉强站直,看着一层薄薄的房顶,冬天冷死,夏天热透,怎么住?他的眼睛红红的,很无奈地说:
“我已经在这里住了几年啦,我问妈妈爸爸为什么不申请我到美国,妈说爸不同意,到美国没有医保,在德国至少看病不要钱。”
笔者心里明白,德国政府就是要逼他早早离开。回美国后,比较详细地告诉他妈,关于我在德国看到她儿子的悲惨处境,希望她赶快说服丈夫,把这儿子接到美国来。
大概是二年后,有一次,他妈妈突然来电话诉苦说:“在律师的持久努力下,儿子从德国来到美国,也拿到了绿卡。不知为什么,他跟老子没完没了地吵架。还说老子有精神病,住在家里很危险,要叫警察来抓老子到监狱去。实在没有办法,就让老子睡到另一间小房里,他自己或我去帮他烧饭吃。这样分开住分开吃饭后,才安静下来,真是作孽哦!”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