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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回: 玉寒借书心意微露 重生梦缘初次相处
送交者: 李予珍 2022年12月03日22:07:12 于 [五 味 斋] 发送悄悄话

17回: 玉寒借书心意微露 重生梦缘初次相处

重生吃过晚饭,天还没有黑,打算骑着车子在校园附近转一转。这时,却见杨玉寒开着她的宝马车来了。杨玉寒在楼下的停车场见到重生,按下电动车窗,热情主动地打招呼,说她要带梦缘出去买东西,问重生要不要一块儿去。重生说,“我已经买了东西了,谢谢你啦。”玉寒接着问是谁带他去的。重生说是丁一行。玉寒又说:“这可是真的?你别哄我。钱哥临走还嘱咐我,不要在他走了之后,周末没有人带你出去买东西的。”说完这些话,杨玉寒便下了车,身着高档入时的浅咖啡短裙套装,手拎一个寇奇小皮包,走起路来愈发显得前凸后翘,风姿约绰。一双尖尖的高跟鞋敲打着水泥地面,嗒嗒嗒不停地朝常青园楼门口走。重生只得像小跟班一样推着自行车跟着她回来,一面接着解释说,“今天上午丁一行真的带我买过东西了,我们还是在外面一起吃的中饭呢。”“好,好,既然有人带你买东西,我就放心了。我这个人呢比较懒散,正怕答应人家钱学长的事情办不到呢。”说着头也不回地接着上楼梯。重生正在犹豫自己是不是也跟着她一起上楼去。却见杨玉寒到了叶梦缘的门前,没有按门铃就又下来了。一面小心翼翼地下楼,一面大声对重生说,“哎呦喂!重生,你瞅我这个记性!我还给你带了一本书呢!怎么就忘到车里了!我先给你拿去!”重生只好跟着杨玉寒又走回到她的宝马那边去。只见玉寒从车里拿出一本汉语书,递给重生,一面说:“大概和我们同龄的一个北大校友写的。人家作者号称当代鲁迅呢。既然你不和我们一起去买东西,那么你就抽空翻翻这本书,然后告诉我这本书写得怎么样。”说着对重生嫣然一笑,补充了一句,“我买东西回来就要审问你的!”重生看那书名叫《火与冰》,副标题为“一个北大怪才的《抽屉文学》”。于是笑着对杨玉寒说道:“行。——从这本书庄重而又抽象的封面设计上看,倒的确让我从中看出了那么一点点的《呐喊》味道。——这得是国内的禁书吧,你从哪里弄到的?”这时,只见杨玉寒扶着车门呵呵地笑了。“重生就你会说话。你以为现在的共产党是鲁迅时代的国民党反动派,这儿禁那儿禁的。——哪里有那么多的书好禁的。——你好好地给我看,我回来就要‘审问’你的!”然后又说,“现在你给我到楼上去叫叶梦缘,我在这里等你。”重生踌躇了一下,问杨玉寒,“叶梦缘平时和你说话说汉语还是英文?人家前天还叫梦缘·叶,现在又改叫玛丽莲·叶了。我的英文不利索,还是你亲自去叫她吧!”杨玉寒听了,趴在车门上笑得弯了腰,“你净逗我!她明儿还改名儿叫玛丽莲·梦露呢!”一面笑着摆手,“去,去,去!你上去后,直接用汉语对我们的梦露小姐说,今儿我杨贵妃亲自为她牵马执蹬地当马车夫,问她去不去买东西随她便!她不去我自己可就要去了!”重生得了杨贵妃的“懿旨”,果然容光焕发地就到楼上去叫那叶梦缘。见了梦缘,重生很有底气地说:“叶梦缘,现有我东土大唐杨贵妃玉寒同志在楼下的停车场,等着你出去买东西,问你去不去,我好去回她的话。”叶梦缘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又见重生手里拿着一本中文书,果然就真地不再和重生说英语了,轻声说道:“——好吧……请你下去叫她等我一下,我马上下来。——对了,她刚才给你一本什么书,让我看看好吗?”重生巴不得地像敬神似的将那本书递给梦缘看。叶梦缘却只看了一下书皮,就不动声色地将那本书又还给了重生。然后问重生:“你去不去买东西?……我们可以一块搭她的车去的……”重生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和丁一行上午去过了,所以现在就不去了。”心里却想:自己只剩三十多块钱了,可不能让这两位看出自己的寒酸。但是那时另外一个自己,却不由自主地想:与其这样,上午真不该耍小聪明,和丁一行一起去过,否则现在便有很好的理由,和眼前这位女士一起出去愉快地逛街的。

杨玉寒带着叶梦缘开车走后,重生不敢怠慢,赶紧翻看那本《火与冰》。那本书开篇的第一句话,便强烈地触动了重生的:“世界上最不能容忍的垃圾——文字垃圾。所以我每次提起笔时,不禁心惊胆战。”重生觉得敢在开篇便写这样严厉的批判性文字的人,一定是非凡之人,其书一定是非凡之书。这样的书本身,一定不是垃圾而是应该精读的。但既然杨玉寒似乎很轻描淡写地说这书只是一个和他们大约同龄的校友写的,而且回来后就要问读后心得,看来也只能先匆匆地观其大略了。

九点多钟的时候,玉寒和梦缘买东西回来了。叶梦缘自己买的东西很少,说自己累了,先自个儿拎着一小袋东西上楼去了。杨玉寒在重生客厅里的沙发上坐下,将一双高跟鞋甩到一边,一只脚斜搭在沙发扶手上,然后抱着膝盖,另一只脚又大咧咧地踩在沙发上。吓得重生不敢正眼瞧她。这时杨玉寒发了质问道:“我说姜大诗人,我的书你读得怎么样了,到底读完没有?!”重生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哪里哪里,哪能这么快就能读完的,只是随便翻了翻而已。”“你觉得这本书写得怎么样?”“——写得挺好的。虽然不是小说,但确实有点《呐喊》的味道。又像鲁迅的《野草》,语言尖刻但却发人深省。”“哪里写得好,请你说说。”“我认为全书有一段话写得最好:中国高中语文教学的结果是,学生们都说,‘尼采是疯子。’‘谁说的?’‘鲁迅先生在《拿来主义》中说的。’

“这里有什么好的,尼采最后的确是发了疯呢!——我问你书中哪个故事写得好,你倒要给我具体说说看。”

“那么……还有一个,就是天朝的老百姓们,一边不得不毕恭毕敬地给警车开道的大官们让路,一面又苦口婆心地教育自己的孩子:‘你长大了要是能做到(当大官)这一步,爹妈我们死也瞑目了。看人家这场面,这阵势,啧啧……’小孩们眨巴着眼睛,一副心领神会的表情。——难怪作者要在《呐喊》发表这么多年之后,还要接着呐喊‘救救孩子!’”

“重生,看来我们看书,还真能从中看出不同来!这个故事在中国,还不是街头巷尾的天天都有,这有什么好讲的?”

“是啊。鲁迅先生说过,要‘心事浩茫连广宇,于无声处听惊雷’。也只有讲街头巷尾的平常故事,读来引起人们的思考,才是好故事。中国人反抗专政集权所带来的各种不便与暴政,无论平民还是精英,无论古代还是现代,都没有能逃得脱君君臣臣以暴易暴的窠臼。平民看见官员因集权而滥用,不去反思为何‘权力带来腐败,绝对权力带来绝对腐败’而因此去完善法制和民主,而是哀叹自己为什么没有机会拥有那样的专制特权,进而产生对集权的崇拜;有了这样的皇天后土,精英领导人民改朝换代,无论是刘邦项羽对抗秦暴政,还是毛泽东邓小平反国民党贪腐,只会产生‘彼可取而代之’、‘大丈夫当如是也’、‘我花开后百花杀’、‘春来我不先开口,哪个虫儿敢作声’等等迷信专制集权的英雄。也只有这样舍我其谁的‘英雄’才能成功地完成一个改朝换代的循环,如此而已。所以,正因为对集权专治的膜拜依旧在天天发生,难道这一篇,不比鲁迅哀叹‘暴君的臣民,比暴君更暴’或者‘中国只有做稳了奴隶的时代和做奴隶而不可得的时代’,更显得无奈而悲凉?”

“哎呦!原来姜大诗人还是一个大思想家!这本书的内容就够掉书袋子了。我们这里却还有一个当代的哲学家在讲课!重生,你就不能活得轻松一点,就像我第一次见到你时那样活泼有趣地谈话!你想救国救民,那么我问你,你自己出国追求个人自由幸福干嘛!人家作者还在中国大陆,为平反六四奔走呼喊呢。你倒好,躲到美国这里来光说不练!”

杨玉寒见自己几句抢白,便说得重生脸上红一块儿白一块儿地答不上腔了,只得在沙发上换了个姿势,又摆手说道:“算了,算了。你还没有问我,我最喜欢里面的哪一篇故事呢!你到底想不想知道?”

“你说。”

“你猜?”然后歪着头看着重生,和颜悦色地问。

“书中的故事不下几百个,你让我怎么猜。有这点精力,倒还不如让我猜猜,你现在是饿了呢还是渴了呢。——我热点牛奶给你喝怎么样?”

“这就对了,热牛奶挺好,你自己也喝一杯,咱们边喝边谈。——你这里还有没有另外一双拖鞋,我在家中是从来不穿这该死的高跟鞋的。”

重生还有一双备用的拖鞋,赶紧递给了杨玉寒。玉寒穿了拖鞋才下地走动。然后又说道:“前年我才来常青园时,就住楼上叶梦缘那。楼上也是三室一厅的,和楼下这里的布局是一模一样的。有些事情仿佛就发生在昨天,真的就像做梦一样。现在还没有开学,楼下只有你在这里住吧。”

“还有一个学文学的印度学生也在这里住。不过那位经常夜不归宿的;他说只在这里住几天,买辆车以后就要搬走的。”

“那么我们到你的卧室里去好不好。省得那个印度人回来,看到我们在公用客厅里瞎折腾。”

——那好吧。等我把牛奶热好了,我先去把屋里收拾一下。——真不好意思,我平常连被子也不叠的。”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住的地方你不是也见过了吗?——我不嫌乱的。你只管热牛奶好了,我先进去了。”说着从客厅里搬了一把椅子,往重生住的那个房间里去了。重生正在微波炉前忙着热牛奶,怕牛奶沸了,又不好硬拦她,只得由她进去了。

重生的第一杯牛奶还没有热完,就听玉寒在屋里大叫:“重生你读《圣经》也还罢了,你怎么还看异端邪教的书!”

重生端着两杯热牛奶进去,见玉寒还在自己的桌子上乱翻,心里很不高兴,只好说道:“什么异端邪教,金庸写黄老邪还一身邪气呢,我看就十分可爱!——你对‘耶和华见证人’有多少了解!”

“这个教派的人给我传过教的,我怎么不了解!他们禁止给病人输血治病,这还罢了。还相信差不多到了2014年就是世界末日了,你说多可怕!”

“怎么我和那对传教的夫妇交谈的时候他们都很和蔼,没有一点异端邪教的样子。”

“好吧,我不愿意和你多说这些。我只是提醒你来了美国,放着好好的科学知识不学,却偏要学《圣经》,什么天堂地狱的,全是中世纪的那套封建迷信。——我给你看的那本《火与冰》呢?”

“这不就在这里吗!”

“楼上的那位说你会写诗。——她怎么知道的?姜大诗人,你的诗集呢,快拿来给我看!”

“你别听叶梦缘她乱说。什么诗不诗的,我原来在北大读研究生时是写过几首,后来发现自己根本不是写诗的料,所以现在我就不写了。”

“得了吧!你们每个男的,追女孩子时都会写‘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样的诗的!你不给我看也就算了,但别红口白牙地撒谎。我问多了也没有什么意思。”然后就故意紧挨着重生坐下。两座傲人的山峰,在半遮半掩的文胸下面沟壑尽显,浑身又散发出迷人的香气,逼迫地重生不敢正眼瞧她,也不敢喘大气。而她却在那里,若无其事地对重生笑说道:“咱们言归正传。你接着猜这本书上我最喜欢的故事,还有其中经常引用的一句古诗,只有十六个字。如果两个你都猜对了,我就把这本书给了你,怎么样?”

“我跟你说了,这本书上引用的故事不下几百个。你要我猜,能不能给一点提示?”

“傻瓜,那是一个爱情故事……”然后咯咯笑着,回手一个兰花指,在重生的额头点了一下。重生躲闪不及,挨了个正着。正不知所措之际,这时两人听到外面有人按门铃。

——一定是那个印度人回来了。”

“不会是他,他有钥匙。这又不是我自己的公寓,他不用着按门铃就可以自己开门进来的。——你等一下,我去看看。”

重生走去开了门,却见是楼上的叶梦缘下来了。只穿一身淡蓝色的碎花睡衣裤,显然刚刚洗过澡,一头乌黑的秀发松松地在头上挽着,手里端着一盘四个小巧的花纸蛋糕,见了重生,声色极其柔和而又曼妙地说:“对不起,你们两人都还没有休息吧。我刚烤了几个小蛋糕。你们也尝尝?”

重生赶紧说谢谢,请客人来客厅里坐,又向里面喊杨玉寒出来一起吃那香喷喷的烤蛋糕。杨玉寒早就觉察出外面是叶梦缘,却故意地并不从重生里的房间里走出来。只是在里面大笑,声音夸张地说:“外面有什么好吃的,尽管拿到里面来孝敬我,不用客气!”重生没有法,只好问梦缘能不能借花献佛,给里面的那位趁热地送两个。叶梦缘不说行,也不说不行,只管轻声细语地和重生说其它的一些不相关的话:“你明天有空没有。美国这边每个周末,如果不下雨,附近的居民们就会在自己的院子里摆卖一些旧货的。价钱非常的便宜。今天她带我出去时——”说着用手指了指杨玉寒那里,“虽然当时天快要黑了,我仍然能注意到附近还有许多牌子标着明天还卖的。我想买一辆像你骑的那样的自行车。明天你能不能跟我一块儿去?”重生赶紧说:“行!你明天随便什么时候来叫我都行。”得了重生的准信,梦缘又问,“下个月第一个的星期日下午,有一个免费的郊游,你有没有兴趣参加?”“是那对‘耶和华见证人’夫妇约瑟玛丽邀请的吧?他们说你去,我就对他们说我也去。不瞒你说,他们来我这里已经传教两次了。”重生也朝里面指了指,压低声音,笑道,“杨玉寒刚还提醒我,‘耶和华见证人’是邪教呢,你不怕?”“青天白日,有什么好怕的!美国是法制国家,各种信仰自由,他们的教义邪不邪,你自己和他们交谈,或者读他们的宣传册子还能看不出来。——我是找机会和他们一起来练英语口语的。”“原来我的主意也一样!但是我读他们的小册子。却好像以前在国内读政治课本一样。感觉很有道理呢!”“你想,基督教的各种教派在欧美颇为流行,《圣经》又是世界上流传最广的一本书,当然里面会包含许多真理啦。”“那么下次他们再来传教时,我们一起和他们学《圣经》好不好?”“这个……现在不好说……这样吧,下次他们来的时候,我来问问他们的意思。”“梦缘,你的名字真好听。而且好几个‘缘’字都能说得通的,到底是哪一个呢?”“自然是缘分的缘,还能有那个缘?”“可以是圆梦的圆呀,也可以是常青园的园呀。”“从前我爸妈的确给我起是圆梦的圆。但后来我觉得名字叫得太满了不好,每个人的一生都不可能一切花好月圆,所以我只愿一生自然随缘。”“……杨玉寒说你也是学化学的,但是你是从国内哪个大学来的呢?”“我是在南京大学读了硕士研究生才出来的。”“那么我们是校友呢!而且我也是读了研究生才出来的。”“你不是和杨玉寒是北大校友吗,怎么又成了我的校友呢!”“我本科是南大的,硕士研究生才去北大读的。”“怪道呢。我是保研接着在南大接着读的。其实呢我比杨玉寒的年龄还大些呢——因此你也应该叫我‘姐姐’的。”“你怎么知道我一定比你小!”“不为什么,这是直觉!”“……那你为什么来的这样早?你自己一个人出来,就敢一个人住在这空荡荡的公寓里,胆子可真够大的……你的男朋友呢?”“我没有男朋友。——你也不一样是吗。我反正暑假里一个人也闲着没有事,想早点来熟悉一下环境,练练英语口语,好在开学后胜任那个助教的工作。”“原来如此。我是实验室的老板让我早来一个月当助研的……”

重生和梦缘在客厅里正聊地起劲,只听玉寒从过道里走了出来,边走边嚷:“梦缘你说的原来没有错!原来眼前这位果然是我们北大的菜籽儿——一颗饱满的油菜籽儿!不信你听着我给你念——”杨玉寒走到客厅,不由分说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然后拿着重生的一个本子大声朗读道:

 

古都的风

 

是谁卷来无际的黄沙?

要将你们的古都埋下!

是谁搅得大地昏暗?

使你们是非不辩!

是谁使你们的喉舌呜哑?

说出的话语全是虚假!

天朝盛世的繁华与浮夸,

掩盖不住心底的虚无与害怕。

纵使你们出门便乔装艳抹,

并且带上面具方觉稳妥,

我也要撕开你们的面纱,

把你们的脂粉变成泥巴,

让全世界认出你们美丽的虚假!

 

自从我诞生在苦寒的西伯利亚,

陪伴我的就只有破坏、迫害、专制、与恐吓。

我本来就和自由海洋的风格格不容,

我只是那扼杀民主的刽子手的帮凶。

当坦克车碾碎了你们完美的梦,

当六四的枪弹划出血红的黎明,

我就慌忙在天亮前把这古都的血迹吹净,

并且用民族主义的黄色来粉饰这老朽的文明。

 

你们信奉的圣人的预言,

正在我社会主义的祖国上演。

曾经肆虐于美国的黑风暴啊,

什么时候在东方有了翻版?

只是这黑色换成了中国特色的黄颜(谎言)?

难道这是为了坚定你们对那个批判的信奉?

或者竟是激起你们对那个信奉的批判!

回答我啊你这可诅咒的风啊,

因为这人类历史的悲剧正在一再重演!

 

杨玉寒一口气地读完那首诗,然后说道:“下面还有我们姜才子的英文译稿呢,我就不念了。说实在的,这首诗写得好,很有激情,我喜欢!——但是重生你才多大,你又没有像那些‘天安门一代’那样,亲身经历过八九六四和什么什么理想的幻灭,怎么你也凑热闹、写有关六四的诗?!”

重生见杨玉寒竟然把自己在北大时写的旧诗稿翻出来读,正不好意思呢,却见她选读了这首抨击当前时事政治的抒情诗,心情倒也有些释然;于是一面由着杨玉寒激情澎湃地读出来,一面却用眼睛盯着梦缘看,迫切地想看看她听了这首诗有何反应。可是叶梦缘却只是坐在那里不动声色静静地听着,眼光也一如既往地保持着柔和与平静。等杨玉寒读完发了问,又见重生傻愣愣地并不回答,梦缘这才对重生说道:“俗话说悲愤出诗人,你的这首诗写得确实挺愤世嫉俗的。你若真想‘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你可以先认真地读一些对于文革进行批判和反思的文章,那里面也许就会有你要的答案呢。不过在我看来,你说要让人们对那个信奉进行批判,却仍然没有逃脱理想主义者创建社会理论——幻灭——再创建社会理论——再幻灭的窠臼。——岂不知,这正是你所慨叹的人类历史悲剧一再重演的真正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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