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美國的傳統建制，搞信息戰的主要有中情局（CIA）、國防部和國務院。原來還有一個比較大的‘宣傳’部門——美國新聞署，後來它併入國務院。而白宮國家安全委員會負責統籌整體機制。”就美國政府如何布局宣傳戰，中國社科院美國所學者呂祥24日對《環球時報》記者這樣表示。

　　呂祥說，鑑於美國戰略傳播涉及諸多隱蔽活動，其公開官方文件從不提及在戰術層面的行動。但根據一些研究者的材料，美國戰略傳播主要採取的形式包括：“白色”宣傳，即以政府的公開活動為主的滲透性宣傳，現由美國國務院主導的公眾外交以及以“美國之音”為代表的政府媒體屬於此列；“黑色”宣傳，即以隱蔽行動開展的宣傳活動；“灰色”宣傳，即通過幕後收買、利誘等手段使相關國家內部“意見領袖”及媒體從業者充當其代言人。據呂祥介紹，“黑色”和“灰色”宣傳基本由CIA、美國國防部等機構負責。在CIA從事的隱蔽性活動中，對外政治性宣傳工作占比約為40%，相關經費遠遠大於其他公開宣傳機構的費用總和。

　　談到美國政府各部門如何協調開展“反宣傳”，呂祥對《環球時報》記者說，有一個概念叫作“反信息”（disinformation），也有將其翻譯為“虛假信息”，即故意製造出來的誤導信息。美國很早就聲稱反對所謂的“反信息”，但實際上它自己就是製造此類信息的能手。據呂祥了解，2010年前後，美國政府制定的外宣任務包括四個方面：增進美國信譽和合法性，引導產生有利於美國的態度和行為；貶損對手的信譽和合法性，比如詆毀對手的意識形態或政策；說服特定受眾採取特定行動來支持美國目標；引導對手採取或放棄採取特定行動。

　　“一個有意思的現象是，我們接觸美國記者時常常發現，彼此的交流挺友好，他對中國的了解也不少，但最後寫出來的文章就變味了。這不得不使我們想象其背後有一個控制模式，”呂祥說，“我的感覺是，美國政府在對內報道方面控制有限，對外報道則控制嚴密。”

　　據美國《聯邦計算機周刊》報道，美國近年來在“反信息戰”中採取諸多新舉措。除了設立“全球接觸中心”，司法部於2018年7月宣布成立一個新的特別工作組，國土安全部也設立了類似項目，以打擊線上和線下的“惡意外國影響行動”。報道稱，聯邦調查局和國土安全部已經與各州和地方政府就選舉安全措施展開合作，向私營部門提供威脅簡報，並公開起訴與俄羅斯政府有關的“黑客”和“噴子工廠”。這些機構試圖利用人工智能、機器學習和其他工具來追溯虛假信息源頭。美國國務院也正在培養與私營科技公司的關係，以進一步增強相關技術能力。

　　呂祥表示，圍繞美國搞宣傳戰的做法，美國一些專業的傳媒研究者是有批評聲音的。但老百姓很難感知到此類行動，因為它們常常是無形的，處於“灰色地帶”。而在國際交往上，美國政府的這種做法帶來的損害是巨大的，因為它播下了不信任的種子。一些實力稍遜一籌的國家對各種“反信息”舉措的抵抗力非常弱，可能會爆發意想不到的事件，比如我們看到的烏克蘭、埃及等國發生的“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