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位超過了魯迅的作家 |
送交者: 顧曉軍53 2024年11月29日00:07:12 於 [天下論壇] 發送悄悄話 |
這是一位超過了魯迅的作家
——隨筆·五千一百五十八
記得,2018年初,我撰寫什麼,聯繫過遇羅錦(遇羅克的妹妹,著有《一個冬天的童話》)。 那年,遇羅錦72,對有些已看淡,不想參與。我心裡,多少有點不以為然。 轉眼,我也72了,雖不曾看淡什麼,然,畢竟有點糊塗了。 這不,昨日寫的〈顧曉軍與白左及作家對小人物暨民眾的不同〉一文,我只在意那攪局的跟帖「……揪着這幾個小人物不放有意思嗎……」與懟它的跟帖「典型白左心態,無理至級。不問對錯,見別人弱勢就舔」,便就我之〈我們人類究竟需要些什麼?〉,生成出「我反對——反的文化,見啥都反;也反對——舔的文化,見啥都舔」,及「然,我不因要『親近小人物、關注他們的命運與艱辛』(為我復出時座右銘),就反時代、反社會、反政策……而是把小人物當英雄寫。/這是我與白左的不同」,而卻忽略了我已引用的百科之視角「白左……指稱某些天真的西方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士……只是單純為了滿足自身的道德優越感……白左為傲慢的西方人,以拯救者的姿態可憐……」。 可憐、憐憫,亦可謂同情。然,這「同情」又與同情不一樣。白左的「同情」,完全出自於他們的「政治正確」的需要;而我的同情,則完全是出自於人性的良知。 於上,就不展開了,謹附顧粉團朋友森林之子寫於2014年3月8日之評論〈“畜生時代”的人性——讀顧曉軍小說《臭不要臉老畜牲》〉證之(文,收錄於2018年4月出版的《向諾貝爾和平獎、文學獎推薦顧曉軍》一書。另,上篇〈顧曉軍與白左及作家對小人物暨民眾的不同〉中的風北吹的〈夢醒或未醒,做個好兵馬俑——讀小說《兵馬俑》〉,收於同一本書)。 本文附〈臭不要臉老畜牲〉(見《顧曉軍小說【一】》,2015年出版。另,上篇之〈兵馬俑〉,見《顧曉軍小說【二】》,2016年出版)。 本篇標題,則源於海外評論家丁小明文章〈可憐,可悲,可恨,可恥〉之首句「這是一篇超過〈阿Q正傳〉的小說……」。〈阿Q正傳〉,為魯迅之扛鼎之中篇;而〈臭不要臉老畜牲〉,絕非我顧曉軍的巔峰之作,至少我還有長篇小說《天上人間花魁之死》。 按句式,「這是一篇超過〈阿Q正傳〉的小說」,便可曰「這是一位超過魯迅的作家」,這不為過吧?當然,魯迅還有很多雜文,可那些爭強鬥勝的雜文,與我已出版的的哲學著作《大腦革命》等、以及社會學著作《公正第一》、《平民主義民主》等等相比,豈不是相差得遠太遠了嗎?難道不是這樣的道理? 本篇已成,卻留待12月初發。一則,怕再有錯,好改之。二則,也為延長寫作壽命,怕自己像遇羅錦,寫寫就不寫了。網上,消失的人已太多了。
顧曉軍 2024-11-12
【附一】“畜生時代”的人性
——讀顧曉軍小說《臭不要臉老畜牲》
讀顧曉軍先生的短篇小說《臭不要臉老畜牲》,海外華人丁小明在《可憐,可悲,可恨,可恥》一文中評論:“這是一篇超過《阿Q正傳》的小說,它刻劃出在xxx底下生活過的你我的影子,看完它,我不得不仰望蒼天‘天哪,我們還算人嗎’!……從魯迅的《阿Q正傳》到顧曉軍的《臭不要臉老畜牲》,中國社會進入無法解救的畜牲時代……” 顧曉軍先生在《哈哈,中國真的有了陰毛筆!》一文中則說:“超過魯迅的《阿Q正傳》算啥?偉大的時代,才能產生偉大的作品!如果我不能寫出更多的、一如“清明上河圖”般的、在黨的光輝照耀下的偉大、光榮、正確的流氓與“可憐、可悲、可恥”的畜生,我怎對得起這時代?” 有了《哈哈,中國真的有了陰毛筆!》和《可憐,可悲,可恨,可恥》二文的詮釋,《臭不要臉老畜牲》這篇小說的“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已顯而易見。而我則以自己對《臭不要臉老畜牲》的理解探討一下顧曉軍先生對“畜牲時代”的人性的透析。 “老畜生”是《臭不要臉老畜牲》中的主角。他從小沒娘,與幹了一輩子垃圾搬運活的爹相依為命,“爹有錢時,每天帶他去洗澡,買花生米、茶干給他吃;沒錢時,爹領着他在家睡覺。”有人說他爹是不是他親爹,“他覺着:爹對俺好,就是親爹”,他記住爹的話“俺養你小,你養俺老”,“可惜爹走的早,沒能養他老”。長大後子承父業,往城外拖垃圾,跟垃圾打了一輩子交道。人窮,工作又髒又累,有誰瞧得起?“找不到老婆,老畜牲就在垃圾山上,撿了個小垃圾婆。老畜牲對她說:‘俺養你小,你養俺老。’不料:小垃圾婆有病、病多。錢,花掉了不少;干,沒幹着幾次。最後,還是死掉了。老畜牲,只好又重新一個人過”。“老畜生”雖有一份工作,但入不敷出,還要每天早起滿世界撿飲料瓶、紙盒賣錢,上午去菜市場撿菜邊子做菜,才可勉強度日。儘管生活貧寒,但“老畜生”不偷、不搶,不侵、不占,也不騙。他自食其力,默默承受生活的苦難。 尤其令人動容的,是卑微的“老畜生”對“有病、病多”的小垃圾婆不離不棄的關愛。唱了六十年“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掌握着社會大部分財富與資源的龐然大物,對弱勢群體惡劣的生存環境視而不見,其醜陋的靈魂、虛偽的本質在“老畜生”面前顯得格外的渺小與齷齪。如老畜生和小垃圾婆一般生活在社會底層的老百姓,他們分享不到二十多年來改革開放的成果,什麼GDP、中國夢,似與他們無關。幾十年來,他們無聲無息地在貧窮、暗淡、寒冷之中自生自滅,似乎所處的並非人間……顧曉軍先生對現實的批判是如此深刻、如此完美地寓於小說的故事情節之中,在不經意間直達讀者靈魂的深處。 具有普通老百姓特質的“老畜生”也有人性的弱點,在小說中可以看到他從“小畜生”到“臭不要臉老畜生”的人生軌跡。“小畜生”“上小學時,也不知說錯了啥;被老師拎到黑板前,罰站。回到家,爹就教他:不會說,不要說;不說出來,誰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記住了,從此就不愛說話,自己嘀咕”。 “年輕時,拖垃圾。垃圾山上,有扒垃圾的老太;幾次,都想扳倒了,干!幸好,沒敢。那是文化大革命,抓到了要坐牢,風頭上還會拉出去槍斃”。“老畜生”在垃圾山上拾了個小垃圾婆,也就有了家。可,小垃圾婆病死了。有錢有勢的人有好幾個“家”,貧寒的“老畜生”連這麼個殘破的家也保不住。當性開放、性腐敗在這個社會司空見慣時,“老畜生”又如何能置身度外?於是,“老畜生”去菜市場拾菜邊子時,“遇上中意的女人;他就斜着走過去,在人家身上蹭一把、快活一下”。因此常被罵“臭不要臉!老畜生!”,或者被押送到派出所關禁閉。 “臭不要臉老畜生”是這個時代的產物。他勤勞、善良,卻有着被扭曲的人性,如丁小明評論《臭不要臉老畜牲》所說:“它刻劃出在xxx底下生活過的你我的影子”,“老畜生”的特質,也是我們生活在這個時代的人的共性。具有立體思維的顧曉軍先生對人性、對社會的洞悉非常人可比:從“老畜生”嘀咕“啥臭不要臉老畜牲?誰給俺臉了?誰又把俺當人看了?”可見,老百姓也是明白人。“老畜生”的意淫“要是解放前,俺當國軍,把你們都抓壯丁,再干你們老婆!”“俺早生六十年、或晚生六十年,那該多好呵!早生六十年,俺就去當國軍。俺,到處去抓壯丁;抓到,俺就先把他老婆給幹了。國軍要是不要俺,俺就賣身投靠當漢奸;俺跟着鬼子下鄉掃蕩,強姦婦女。”則表達了老百姓對現實的不滿、不平衡的心態,也揭示了不公正的社會潛伏的危機。 因此,我以為,在《臭不要臉老畜牲》中,顧曉軍先生以女警察這樣一位具有人性溫情的人物形象,表達了對“老畜牲”深切的同情,同時,也告訴我們,在“畜牲時代”,更要呼喚人性的回歸。與魯迅對阿Q的醜化、糟蹋相比,顧曉軍先生讓我們看到了人性的光輝。人類能延續下來,不就是因為有人性的溫暖嗎? 小說《臭不要臉老畜牲》的結局也耐人尋味。這個“可憐、可悲、可恥”的小人物“老畜生”的結局似有三層含義,表層看來,如果社會XX沒有改變,“臭不要臉老畜生”的故事還將繼續,沒有結尾;第二層:“爹就活在解放前,咋沒去當國軍?”“是沒想到、還是國軍不要他”?活在現代的“老畜生”為何念念不忘去當國軍?引人深思。潛層:太難,想不清,不去想,先吃!能活下去、活好,才有希望。這也許是顧曉軍先生對“老畜生”的期待。從另一個角度而言,幾千年來,我們老百姓在這片蒙冤受屈、鮮血淋漓的土地上,也是靠這種樸素的思維頑強地生存並延續下來!如此的結局,寄予了顧曉軍先生對“臭不要臉老畜生”深切的同情、撫慰與人文關懷!也給讀者帶來愉悅的感受與溫暖的希望!與“老畜生”相比,阿Q的結局卻充滿壓抑和絕望!至小說的最後一段對阿Q的處死,人性已蕩然無存! 讀《臭不要臉老畜牲》,我感慨不已!我,一個小人物,陶醉在顧曉軍先生優美的文字之中,盡情享受着人性的溫情。由此,我明白自己喜愛顧曉軍先生的作品的原因,也明白了為什麼在某些大網站,自己的博文不會出現在最新博文的欄目上,但瀏覽量仍在上升,這是讀者在尋找顧曉軍先生,在搜索與他有關的隻言片語。假如我們的執X者有顧曉軍先生的“親近小人物、關注他們的命運與艱辛”的理念,renxing社會離我們還會如此遙遠嗎?“老畜生”還會成為老畜生嗎?強拆、自焚、截訪、黑監獄、普交死……等等,還會發生嗎?假如進入中小學語文教材的不是魯迅的《阿Q正傳》等,而是顧曉軍先生的《臭不要臉老畜牲》、《假丫頭》等作品,我們的社會還會如丁小明所說的“中國社會進入無法解救的畜牲時代……”嗎?答案顯然在讀者的心中! 顧曉軍先生復出以來寫下的200多篇高質量的小說,都是為老百姓所寫,字裡行間洋溢着他對老百姓的深情和厚意,不遺餘力地張揚着人性的美與善。如此具有社會現實意義的作品,獲諾貝爾文學獎當之無愧!
森林之子 2014年3月8日
【附二】臭不要臉老畜牲
--顧曉軍小說•之九十八(四卷:臭不要臉老畜牲)
吃沒吃到、玩沒玩到,已經摸到棺材邊子了。 一晃,六十了!真是不知也不覺。 老畜牲,心裡嘀咕着。 他又在想:俺早生六十年、或晚生六十年,那該多好呵!
早生六十年,俺就去當國軍。 俺,到處去抓壯丁;抓到,俺就先把他老婆給幹了。 國軍要是不要俺,俺就賣身投靠當漢奸;俺跟着鬼子下鄉掃蕩,強姦婦女。
晚生六十年……六十年後,啥樣子? 滿大街,到處都是光屁股女人?說不定,就這樣! 俺,就扛着杆老槍,在大街上亂轉……遇上中意的女人,俺就上去給她一槍! 她追,俺就逃……逃着、逃着,遇上中意的,俺上去又是一槍!
華燈初放,老畜牲在大街上亂轉,腦子胡思亂想着。 其實,當他邁下派出所的台階時,就在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突然,他問自己:今,俺都幹了些啥?
早起,老畜牲滿世界撿飲料瓶、紙盒;飲料瓶一毛一個,紙盒也幾毛一斤。 不撿,白不撿!早起撿,不是怕別個看見,而是能戰果輝煌。 老畜牲,不怕別個知道他撿垃圾。他跟垃圾打了一輩子交道:頂爹的職,往城外拖垃圾。 爹,也幹了一輩子;從解放前,一直干到了死。
老畜牲愛自己嘀咕。 上小學時,也不知說錯了啥;被老師拎到黑板前,罰站。 回到家,爹就教他:不會說,不要說;不說出來,誰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記住了,從此就不愛說話,自己嘀咕。
爹有錢時,每天帶他去洗澡,買花生米、茶干給他吃;沒錢時,爹領着他在家睡覺。 老畜牲,沒見過娘,從小就沒有娘;他的腦子裡,沒啥娘的概念。 有人說:他是他爹撿來的,他爹不是他親爹。他覺着:爹對俺好,就是親爹。誰對俺好,誰就是親爹! 爹的同事,給東西他吃,要他叫聲爹,他就叫。
爹愛對他說:“俺養你小,你養俺老。” 可惜爹走得早,沒能養他老。 老畜牲,把這話也對小垃圾婆說過;可她,先走了。 小垃圾婆,是他從垃圾山上撿來的;老畜牲幹了她,就要了她。
上午,老畜牲一般都上菜市場去。 說“吃沒吃到、玩沒玩到”,其實是瞎說。若說沒吃到山珍海味,那倒是真的;可雞鴨魚肉,他也沒少吃。 老畜牲發了工資,三件事是必做的。一是買瓶好酒、斬只整鴨子,犒勞一下自己;二是還掉平時賒煙、賒酒欠的債;三是買幾十斤大米丟家裡。 沒幾天,他沒錢了,再去賒煙、賒酒;而菜,就上菜市場去撿菜邊子。
老畜牲上菜市場,還有件要緊的事,是揩油。 菜市場人多,遇上中意的女人;他就斜着走過去,在人家身上蹭一把、快活一下。 反應快的,趕緊躲閃開去。 躲閃不及的,就被他揩了油去,一般都會罵上句:臭不要臉的!
臭不要臉,就是這麼來的。 不過,被人罵時;老畜牲,正開心着,也就不覺着丟了啥。 有時,背後看看很中意,老畜牲就上去蹭。 女的,回頭就罵;一看,他心裡直後悔:早知道這麼丑,俺還不想蹭你呢。
上午,就是這樣:低腰褲,大半個屁股露在外面,結結實實;一看便知,是那種有勁的女人。 想都沒多想,老畜牲上去就蹭。 “叭”地一記耳光打在臉上,那女的回頭就罵:“臭不要臉!老畜牲!” 咋?滿臉皺褶子!老畜牲在心裡直喊:俺的個娘呵!
現在的女人,都厲害。 幾個老女人,與她們不相干,也參加進來動手抓。 老畜牲身上,好幾處都被抓出了血。 還嚷嚷着送派出所。老畜牲心裡嘀咕:送就送,又不是第一次。
被幾個女人押着走,老畜牲心裡嘀咕:要是解放前,俺去當國軍,把你們都幹了! 到了派出所,女警察一見他就笑,對女人們說:“他有心理障礙。” “有心理障礙?那也不能耍流氓!”女人們七嘴八舌。
女警察,與女人們說話,做筆錄;老畜牲,就躺在地上“哼哼”。 “哪傷了?”女警察問。女人們說:“俺們沒打他。” “沒打?”老畜牲,把褲子扒了下來;女警察替他提上,問:“上醫院不?” “俺不要上醫院,俺要賠錢!”老畜牲道。
聽說要賠錢,女人們就亂叫。 女警察自己掏出二十塊錢,給老畜牲;老畜牲趕緊抓過來,掖在兜里。 “走吧,上禁閉室去,好好想一想。”女警察道。
蹲在禁閉室里,老畜牲想他自己的。 年輕時,拖垃圾。 垃圾山上,有扒垃圾的老太;幾次,都想扳倒了,干! 幸好,沒敢。那是文化大革命,抓到了要坐牢,風頭上還會拉出去槍斃。
過去,是用板車往城外拖垃圾。爹,就拖板車;老畜牲,也拖過。 後來,改用汽車拖;他裝,裝好坐在垃圾堆上。 到了城外垃圾山,再往下卸。
只是想干,沒真干,也沒有對人說過。 不知人咋看出來的? 不久,人就都叫他:小畜牲。 後來,就叫大畜牲;再後來,就叫成了老畜牲。
小垃圾婆,是撿的、半推半就的。 俗話說得好:母狗不撅屁股,公狗不掏槍。 俺幹了她,俺負責養她。
女警察進來問:“想好了沒有?” 老畜牲,不說話。 “先吃飯。”女警察遞給他盒飯,就忙她的去了。
吃了飯,老畜牲又繼續想他自己的。 俺養你小,你養俺老。老畜牲,又想到了爹。 他自己,沒有兒女。 工作,叫人瞧不起;他自己又抽煙、喝酒,攢不下錢,沒有人肯跟他。
誰說俺不會過日子? 不會過,咋知道:月頭,買幾十斤大米丟家裡? 老畜牲在心裡嘀咕,為自己辯護。
找不到老婆,老畜牲就在垃圾山上,撿了個小垃圾婆。 老畜牲對她說:“俺養你小,你養俺老。” 不料:小垃圾婆有病、病多。錢,花掉了不少;干,沒幹着幾次。 最後,還是死掉了。 老畜牲,只好又重新一個人過。
一看:窗外的天,黑了。老畜牲,把門敲得山響。 “呀!把你給忘了。”女警察捧着盒飯,又自己掏了五塊錢,給老畜牲。 老畜牲,接過錢,啥也沒有說,就走。 女警察,對他道:“吃過飯,就回家去。別在外面亂轉了!”
走在街上,人突然就多了起來。 老畜牲,環顧了一下,才注意到:這是家飯店的大門。 剛散了席,酒足飯飽的人們,紅光滿面;剔着牙、說着酒話,等着走得慢的。
老畜牲,在這人群中,看到了個中意的女人。 想走過去,蹭她一下;可,又不敢。 不敢,卻又很想很想去蹭。 老畜牲,拼命忍;用自己的左手,拼命掐自己的右手。
好不容易,總算是忍住了;那群人,也走遠了。 在飯店的華燈下,老畜牲伸出右手、一看:淤血了,一塊深紫色的印。 衝着那群人背影,老畜牲嘀咕着:要是解放前,俺當國軍,把你們都抓壯丁,再干你們老婆!
老畜牲,在街上走,還想着那些酒足飯飽的人。 他在心裡嘀咕:對!把他們都抓壯丁,再干他們的老婆。 先干那個中意的……他,提醒着自己。 原先還有半句話呢?想不起來了。他決定:想不起來,就不要了!
老畜牲,兩腿走不動了。 街邊上,有個大落地櫥窗,裡面坐着幾個漂亮小姐。 幾個小姐,都穿着顏色很艷的超短裙。 裸露的大腿、奶子、背……在鋥亮燈光下,雪白、粉嫩,肉肉的。
老畜牲,不知不覺走到了櫥窗跟前,把臉貼在了玻璃上。 櫥窗裡面,一個小姐發現了他,衝着他笑了笑;老畜牲,也齜了齜牙,笑了笑。 小姐,衝着他,捧了捧自己的奶子;老畜牲,也摸了摸自己的棒棒。 這才發現:棒棒翹得老高,把褲子支了起來。
小姐,在裡面搔首弄姿、搞怪,勾引他。 老畜牲,便在外面齜牙咧嘴、眉飛色舞,回應着裡面。 小姐,想掙錢、熬不過他,便開了門、出來拉他;老畜牲,便進去。 小姐遞煙、倒茶,招待他。
煙也抽了,茶也喝了;老畜牲,還沒啥動靜。 小姐,突然問:“你帶錢了麼?” “沒有。” “沒錢?進來幹啥?”
老畜牲,被轟了出來,在心裡嘀咕:又不是俺要進的! 但,沒說;說出來,激惱了,怕是要挨打的。 他想,爹說得多好:不會說,不要說;不說出來,誰也不知道! 俺養你小,你養俺老。老畜牲,在心裡嘀咕:爹,走得太早,沒有享到福。
看見下水餃的攤子,他覺着了肚子餓。 把五塊錢拍在攤子上,道:“半斤!五七三十五,給三十八個。” 下水餃的,一五一十……數了三十七個,下在鍋里。 他,手快,抓起三個,往鍋里一丟。下水餃的,一驚一愣;望着他,搖了搖頭。
他坐了下來,心裡又在嘀咕:啥臭不要臉老畜牲?誰給俺臉了?誰又把俺當人看了? 要是解放前,俺就去當國軍,抓壯丁;抓到後,先把他老婆幹了。 爹就活在解放前,咋沒去當國軍?突然,他想。 是沒想到、還是國軍不要他?
太難,想不清。老畜牲嘀咕着。 正巧,一大碗水餃端了來;老畜牲,立馬決定: 不去想,先吃!
顧曉軍 2008-6-29~7-1 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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