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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專制——毛澤東的執政風格
送交者: 方位觀察 2020年10月17日16:01:26 於 [天下論壇] 發送悄悄話

 

        方位觀察

 

        一個特定的國家領導人的個人性格、社會歷練、知識結構以及面臨的特有國內國際局面,構成了他執政風格  。而這種特有的執政風格,由於所在國家的不同、政治制度的不同,給人類社會造成的影響也大為不同。比如一個非洲小國的領導人,他的執政風格無論多麼與眾不同,也不會給整個世界帶來太大的影響。又比如民主國家的領導人,他的執政程序受到制度的層層約束,其個人風格雖然有影響力,但這種影響力畢竟被約束在制度程序之下,不會出大格,不會造成太大災難。但獨裁國家的領導人則不一樣,特別是大國的獨裁領導人,比如前蘇聯的領導人斯大林,前中共領導人毛澤東,他們的帶有鮮明個人特點的執政風格極大地影響了人類社會,並為世界留下了巨大的遺產。當然,這種遺產是黑暗並且殘酷的,但也有某些喜劇色彩。

     毛澤東是一個浪漫到極致的人,同時又是一個攬權和分權的高手。其實這種表現出來的攬權和分權高明手段也許並不完全是出於老奸巨猾的設計,更大程度上是個人性格所致。

        概況毛澤東的執政風格,可以用浪漫專制來定義。

        毛澤東是中國農業文明養育出來的叛逆梟雄——熟讀中國史書、兵法書、古詩詞、稗官野史等,卻對祖宗傳統大加鞭撻,自稱“和尚打傘,無法無天。”

        毛澤東的性格中,有兩種截然相反的東西:頑童與暴君。這種複雜性格促使他身在上位卻又總是以下位造反者自居。比如他一再號召他的下屬們要有“猴氣”,也就是《西遊記》中那個大鬧天宮的孫猴子的造反精神。但是你如果對他的話認真,真的對他有絲毫忤逆,那他就要露出暴君的一面,把你活活整死。

        他喜愛《紅樓夢》,因為他覺得自己就是書中的那個叛逆貴公子賈寶玉。他像賈寶玉那樣喜歡混在年輕女性堆里,但卻缺乏賈寶玉那種對年輕女性的尊重。比如在兩性戲耍之餘,他會問身邊的年輕女性:你愛不愛我?年輕女性誠惶誠恐地回答:我崇拜主席。這往往令毛澤東覺得興味索然。這些在接觸毛澤東最多的御用醫生李志綏的回憶錄里都有記載。

        毛澤東是個男性荷爾蒙特別發達的人,在男女性事方面從年輕時就很放縱,毛澤東的長沙第一師範學校的同學肖三晚年與李銳先生住在一個樓,經常與李銳談起毛澤東年輕時在男女關係上的放蕩。這種發達的男性荷爾蒙,是毛好鬥性格的生理基礎。與天斗與地斗與人斗,其樂無窮。毛澤東的鬥爭哲學給中國帶來了巨大災難,影響了幾代中國人,現在仍然是懸在中國人頭上一把陰森的利劍。

        好鬥的性格在戰爭年代作為軍事統帥是個很大優勢,能夠頂住巨大壓力,堅忍不拔,絕不服輸,並且為了達到勝利的目標無所不用其極,施行各種戰略戰術、陰謀詭計達成勝利,所以毛在戰爭年代在中共軍隊中建立起了極高的個人威望。

        但在和平年代,失去了戰爭帶來的生死存亡的壓力,好鬥的性格就往往成為執政者一大劣勢,特別是專制獨裁的執政者就更是如此。好鬥而缺少監督與壓力就必然導致好大喜功,對反對意見殘酷打壓,對歌功頌德有着失去理智的偏好。在理性上,毛澤東也清楚“兼聽則明,偏聽則暗”,但他的好鬥與好大喜功的性格則往往使他失去理性,陷入獨裁性格的奴役之下,反右和大躍進的災難很大部分源於毛澤東的性格悲劇。

        毛澤東好惡作劇,有時興起,會故作高深地戲弄他的下屬,比如讓中共高幹中詩歌造詣最好的陳毅去跟詩風單調的葉劍英學寫詩,還讓認不了幾個大字的許世友去讀《紅樓夢》,搞得許世友很是無奈,只好如實報告:一讀《紅樓夢》就想睡覺。

        毛澤東是個破壞的天才,卻是建設的低能兒。在“打碎一個舊世界”這一點上毛澤東極為成功,但卻在“建設一個新世界”上面繼續運用他的破壞手法,一刻不停地折騰,搞得他夢想中的新世界一片瓦礫。

       他對正統的歷史評價極為蔑視,熱衷於給歷史上的反面人物翻案,比如秦始皇和曹孟德。特別是對於東漢末年的梟雄曹操,毛澤東簡直到了迷戀的程度。因為曹操跟毛澤東一樣,也是個藐視道德評價和歷史評價的人,最著名的一句話是:“寧可我負天下人,也不讓天下人負我。”這句話也是毛澤東一生的寫照。

        但毛澤東畢竟有頑童的一面,他的頑童性格讓他不耐煩虛名和繁瑣的禮儀。所以他寧可把國家主席讓給劉少奇,把黨務交給鄧小平,把國家政務交給周恩來,而他在躲在中南海和各處的行宮與年輕女孩嬉戲,充當大觀園裡的賈寶玉。而一旦劉鄧周做的事情不合他意,他便會暴君上身,或召開會議或親自寫社論上綱上線地給下屬們扣上嚇人的罪名,天馬行空地斥罵一頓。

        “文革”是毛澤東身上頑童與暴君性格的合併爆發,專制暴君性格讓他不能忍受自己的權威受到侵犯,但鬥爭的手段卻是“頑童”的方式。本來身居最高位的毛澤東化身為造反小將,寫出《炮打司令部》的大字報,如同花果山上猴王,率領群猴造反。那些被他鼓動起來的“革命小將“紅衛兵就是跟在這隻老猴精身後的眾多小猴。當然,看到小猴們越過了他心裡預設的界限,他就出手把他們收回去,不是像猴王收猴毛一樣收回自己身上,而是把他們趕到農村去,給他們畫出一張大餅——農村是一個廣闊的天地,在那裡是可以大有作為的。

        但毛澤東由於出身平民,在待人接物中又帶有明顯的民間平民之間的親和特點。大家都以為毛澤東是個睥睨天地、糞土王候的大梟雄,在所有場合都會表現出陰毒狠辣、狂傲霸道的氣魄與性格,在接人待物方面肯定也是狂傲不羈的。其實恰恰相反,毛除了刻意打壓特定人物的需要之外,在與人相處時是恪守鄉村古禮的。史料記載,文革中清華大學紅衛兵頭目蒯大富應召到人民大會堂開會,73歲高齡的毛澤東是從座位上站起來迎接他的。而就在毛已經決定徹底打倒劉少奇,劉少奇面見毛澤東要求回家種地,毛的態度也是溫柔有禮的,不好意思當面放狠話。對賀龍、楊尚昆等人也是一樣,當面談話時相當溫和有禮,等人離開之後再指示並縱容手下去下狠手去整人。

        但毛澤東的任性胡為,有一個特殊環境,那就是中國大陸的封閉狀態。在一個信息高度封鎖、國門高度封閉的環境裡,領導人對自己造成的任何罪惡都不必直接承擔後果,後果都由國民和下屬承擔,只要牢牢抓住宣傳機器進行洗腦就行。所以,在毛在世的時候,他的這種胡作非為的浪漫執政風格都被冠上了“偉大光榮正確”的光環,只有等他去世之後才被知情人逐步揭示出來。

        毛澤東的性格與執政風格可以寫成一本書,今天就是簡單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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