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才能 | 脚下有根，眼里有光

Original 王红雨 王红雨在加拿大 （加拿大房屋贷款专家）

告别了魔幻的2020年，我们心中的困惑和压抑似乎并没有减少。全球感染新冠病毒的人数还在上升，目前已达到了人口的1%，加拿大感染比例约为1.6%。我们的工作，学习，生活，甚至是健康依然受到新冠病毒的严重影响。2021年我们该如何应对，才能不再困惑和压抑呢？

2020年对于新闻爱好者来说是最兴奋的一年，天天有新闻，感染人数，封城，股市，大选，反垄断…关心不过来。其实，一年下来我们基本上没搞清几件事的真相：新冠病毒到底是靠限制人身自由来控制，还是靠疫苗？美国大选中的两位候选人，到底谁是魔鬼？股票价格与实体经济严重脱钩，值得投资吗？货币这么超发到底是会引起通胀，还是资产价格泡沫破裂？美国搞的去中国化，到底有利还是有弊？全世界的失业率都这么高，为什么没有一个国家的房价是下降的？阿里系到底是天使还是魔鬼？比特币是个泡沫还是个希望？….这么多问题没有答案，我们草根老百姓该如何找到自己的根，解决自己的问题，发现属于自己的光呢？

01 魔幻的2020年留下的疑惑

人们惊讶地发现，马克思在130年前说的半句话居然是正确的：“当人类出现瘟疫大流行，资本主义就会暴露出种种弊端。。。”。东方国家的基因就是集体利益高于个体利益，为了集体利益可以牺牲个人自由；西方国家的血液是私有产权不可侵犯，包括满地乱走的权利。眼看着东方国家仅凭限制“摇哪乱逛”就能控制住疫情，西方国家因为在限制个人自由方面束手无策，所以疫情迟迟控制不住。紧急状态下，集体利益是可以优先于个人利益的，否则像疫情这样的灾难根本控制不住，但集体利益高于个人利益的原则不能被用于日常生活中。无可否认，海外华人不仅赶上了资本主义最黑暗的时刻，而且身心皆受到了伤害，上半场还高唱“岂曰无衣，与子同袍”，下半场却要发现已被拒之千里之外了。

美国大选迟迟不落幕，牵动了全世界的心。作为海外华人，我们希望看到美国主导下的世界政治秩序和市场秩序继续为全人类的福祉做出贡献。但是任何一种政治制度都是从清明、高尚、文明，逐渐走向昏庸、卑鄙和野蛮，资本主义制度也不例外。即使美国开国元勋们都能复活，估计在今天的美国没有一个人能当选。用芒格的话来说，以后我们的子孙会羡慕当年有特朗普和佩洛西之徒执政。谁当总统都改变不了这个退化进程，只求美国别乱。

股票市场本来应该是实体经济的晴雨表，但现在的股市显示晴空万里，可实体经济却在大雨滂沱。股市，作为天气预报已经失灵。原来中国股市有妖股，现在美国股市也有了，没看到身边有多少人开特斯拉，但特斯拉的股票却显示电动车时代已经到了。巴菲特曾在一个大学讲座时说“如果哪位同学能算出来高科技股票的市盈率，我就给他不及格。”人们又开始像互联网泡沫时期那样，对不懂的事开始膜拜了，美国的马老师成了新的偶像，甚至有人把他和爱因斯坦相提并论。我个人认为，任何新事物的发生和发展都会经历泡沫的洗礼，互联网的健康发展是发生在互联网泡沫之后，我们应该感谢在各种泡沫中吹爆自己造福后人的投机者。股市，短期看是投票机，长期看是称重机。郁金香在称重机上一文不值，互联网在称重机上却有很重的分量，特斯拉是郁金香还是互联网，需要时间来称重。

全世界超发货币，这个大事件，看着特别大，但没有人感觉自己收到了一大笔现金。钱不见了，是疫情爆发以来所有匪夷所思的事儿里，最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一件。摸摸自己的口袋，现金没有增加，看看物价，没有恶性通胀，再看看手里的资产，也没有大幅升值。钱，去哪儿了？资本市场发达的国家，例如美国，钱在股市里，看看特斯拉和亚马逊的股价就知道了。资本市场不发达的国家，例如加拿大，钱在银行里，如果你不去银行借钱，银行不会给你的存款余额主动加个零。

美国搞的去中国化，弄得全球都不知所措，海外华人感情就更是复杂了。当年民主党总统克林顿把中国放入WTO之后，芒格就预言中国不是个普通的贸易伙伴，而是美国的对手。中国输出的廉价商品拉低了全球的制造业工资水平，倾全国之力出口商品的重商主义，是以邻为壑的做法，早晚会受到抵制。罗胖在跨年演讲中大谈国产芯片问题，好像被伤害到了民族自尊心一样，但芯片问题是个经济问题，不是工程问题，也不是脸面问题。如果国际市场的芯片价格是1毛钱，不卖给中国，而国产芯片价格是10块钱，即使研发出来国产芯片，电子产品也卖不掉。每年中国进口芯片的金额已经超过了进口石油的金额，芯片对中国来说是能源，是战略物资，没有进口芯片，重商主义就进行不下去了。美国在芯片上的限制，针对的是廉价商品输出的问题。美国人希望车开得慢点，票价卖的贵一点儿，少拉几位乘客，大家都座得宽松点儿，欣赏一下沿途风景；中国人希望车开快点，票价卖的便宜点儿，挤一挤乘客上的多一些，只顾拉车赚钱没工夫看风景。这两位驾驶员如果开同一辆车，乘客就有生命危险了。最好是开两辆车，而且乘客有选择的自由。

失业率高，房价就应该下降，很多人都有这种印象。这次疫情告诉我们：房价是那些在家也能工作的人决定的，不是遇到疫情就失业的人决定的。家，房子，是生活必须品，同时也是资产，是每个人奋斗得来的，是排他和神圣的。风可进，雨可进，国王不可进，这就是私有房产的价值。疫情把私有房产又神圣化了一遍：风可进，雨可进，病毒不可进，房产是我们抵御疫情的最后堡垒。家，在疫情后变成了生活的全部：学习的地方，睡觉的地方，吃饭的地方，工作的地方，健身的地方，娱乐的地方，亲子的地方。生活的品质，完全取决于房子。房子，因此成了个人奋斗成果的物质体现，成了优质生活的依仗，成了人人尽最大努力获取的财货。电视剧《大秦赋》中，李斯在稷下学宫关于秦篆辩论时有这样一段话：“诟莫大于卑贱，卑莫甚于穷困，若处于卑贱，却无奋发之心，更自命不凡，标榜与世无争，实乃故作姿态，禽兽不如也。”有人以不买房为傲，有人在没有安居之所的情况下显摆自己的精神生活，那些尚未安居就已经与世无争的人，应该好好读读2000多年前李斯的这段话。

阿里系遭绞杀，并不是因为垄断，而是因为作恶。垄断的标准应该是阻塞市场竞争的加入，并形成价格垄断，阿里系并没有形成垄断，相反很多小微创新企业还巴不得让阿里系收购呢。阿里生态对中国经济是有很大贡献的，尤其是推迟了刘易斯拐点的到来。刘易斯拐点是指一国劳动力从过剩到稀缺的拐点。阿里系创造了无数自主创业机会，充实了劳动大军的同时，也压低了劳动成本，对中国的经济是有贡献的。对阿里系的讨伐我就不想说了，马老师人设崩塌之后，国人发扬墙倒众人推的精神已经口诛笔伐得太多了。中国是一个跳过了信用卡时代的国家，小额信贷成了真空地带，不作恶的商人应该善用这个机会，而不是拿隐私信息相要挟，发放高利贷，尤其是向不谙世事的年轻人发高利贷，助长高消费。

按照货币的定义，比特币已经具备了货币的全部要素。中本聪背后的经济学原理是奥派经济学提出的，具有相当坚实的理论基础。哈耶克是1974年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的，他在1976年发表了《货币的非国家化》，鉴于退出金本位之后乱发纸币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他提出了由私人发行货币的构想。中本聪搞出比特币之前，只有香港是私人发行货币的，中银、渣打、汇丰三家银行发钞，同时以100%美元做储备，香港金管局并不发行港币，我们拿在手里的港币现钞是商业银行印制的，不是央行发行的。从香港的经验来看，私人发行货币的做法完全是可行的。比特币目前最大的问题是币值波动太大，让没有强大心肌的人望而却步。看美联储破罐子破摔的速度，数字币取代美元成为储备货币只是时间问题，数字币本身是有竞争的，比特币能不能在竞争中取胜还是个问号。

02 找到自己的根

2020年遗留给我们的上述新问题、新困惑，大多与我们的生活无关，可以忽略不考虑。例如，对中美关系的看法；特斯拉是泡沫还是趋势；美国谁当总统；阿里系的人设问题等等，大家都是屁股决定脑袋，立场与利益一致，所以不讨论也罢。但是疫情，房价，货币等问题却是我们实实在在要关心的。罗胖的跨年演讲里也提出了这个问题：这么让人眼花缭乱的世界里，你到底要关心什么，哪些问题是你自己需要独立面对和解决的问题。这些问题的迫切性反映出了你的根在哪里。

抗疫，老百姓不用关心别人缺不缺口罩，我们自己带好口罩，保持社交距离，保证摄入足够多的蛋白质，充分休息，不参加聚会，是最重要的。需要知道的常识就是，一旦发现中招了，怎么处置，求生通道有哪些。疫情以来，在家的时间变多，我参加了一个名为TR90的减脂计划，每天在家跟着视频做30分钟运动，项目还没结束，但体指和内脂比例都已经明显下降了，如果项目结束后不反弹，我再分享更多给大家。照顾好自己，勤洗手，多锻炼，尽量吃有机食品，主食尽量吃全食食品，地瓜土豆等未被加工过的食品，减少糖的摄入量，少吃碳水化合物食品，养成好的生活习惯，增强免疫力。接种疫苗之前我们还不能松懈，这是我们选择生活在自由世界的代价吧。身体是根本，这个道理不要多说了。苏格拉底在2000多年前说过，所有的疾病都是吃出来的，医生把人们从病魔那里拯救出来之后，病人如果不改变饮食习惯，一切就都是徒劳的。好好吃饭，不要吃零食，不要吃垃圾食品，所有垃圾食品都是最好吃的食物，害人最深。我们抗疫的本钱就是自己的身体，我们的根是个人健康。

最近有两位刚加了我微信的朋友，让我给出出主意，他们起大早赶完集，来了加拿大20年还没买房。这两位朋友异口同声地说现在房价太贵了，而且他们今年都超过50岁了，如果买房，所有积蓄都得用作首付，退休生活面临巨大困难，问我有什么好办法解决这种困境。我至今没有想出任何好建议给他们，真的是觉悟太晚了，完全丧失了所有可行的补救机会。在这里给大家分享，是想让更多人不要重蹈覆辙。我2007年在加拿大买房的时候，还在纽约上班，预计2008年来多伦多长登，当时我的地产经纪说，“你以后来加拿大能做大事。”我以为他是恭维我也就没接话儿，但他却继续认真地说，“你看了一个房子就签了买房合同，说明你没有把买房当什么大事儿，所以你在意的和你要做的事儿应该比买房更重要。”这段话我一直记得，但过了很久我才知道，有很多人把买房当成了一件了不起的事，前思后想、左顾右盼，白白错过了自己能买得起房的时机。过了一定的收入和房价临界点，很多人就丧失了此生能买房的机会，这是一个非常残酷的事实，因为收入是赶不上房价上涨速度的，所有和你说房价会下跌，等等再买的人都不怀好意。既然早晚要买，为什么不早买呢？房子，才是家庭财务稳健的基石，其他资产都不是；房子，是个人财富的根。再重复一遍李斯的话，希望能让更多自住房都没解决好，就忙其他事情的人能够警醒。“诟莫大于卑贱，卑莫甚于穷困，若处于卑贱，却无奋发之心，更自命不凡，标榜与世无争，实乃故作姿态，禽兽不如也。”

中美两位马老师的人设现在形成了鲜明对比，一个正在被封神并送上太空；一个人设已崩塌在返回地球的途中。历史不会重复，但韵脚总是相同，我总觉得两位马老师的韵脚是一样一样滴。避免人设崩塌，只有一个办法，就是不要造假。有了自媒体之后，普通布衣人士也开始给自己的人设造假了。我知道一些人的财务状况其实非常糟糕，但他们在朋友圈里晒出来的生活碎片却完全与事实不符，尤其是精神生活。很多人像阿Q一样自欺欺人地生活，装着很幸福，活给别人看，演的很投入，这样的人生活没有根。在加拿大，没有人怀才不遇，只有人怀才不够，因为这是个机会平等的国家。过着无根生活的人，有两件事不诚实，一个是能力不够却自认为不需要努力了；二是没有如实报税。在加拿大，即使要过平平常常的生活，也要努力工作、诚实报税，否则找不到自己的根。过着无根生活的人，最新欢在朋友圈晒自己与世无争，而且精神生活很丰富，其实却暴露了物质财富匮乏的实情。普通布衣，就别搞神马人设了，容易弄巧成拙，暴露隐私。财务健康的根，是对自己诚实。

除了不要假装过得很好之外，对投资也要绝对诚实。我的亲身经历告诉我，投资能力圈以外的资产时，我就是韭菜，没有一次不被收割的。我只了解银行和房地产，买点儿银行股和房地产，足矣。李录在他的新书里介绍了什么是价值投资，他不是用抽象的道理，而是用具象的例子说明什么是价值投资。Timberland，做大黄胶鞋的公司，在股价下跌的时候，李录不仅研究了这家公司的财务报表，而且千方百计接近创始人和董事会成员，尽量全面和详尽地了解这家公司的一切，确认是目标资产之后，马上重仓持有。加拿大的投资理财大师加里斯洛夫斯基在他的《投资丛林》中也写到，他要重仓持有的公司，他通常要与公司的董事面谈，仅仅看财务报表是远远不够的，加里斯洛夫斯基就曾经是若干加拿大上市公司的董事会成员，对很多行业都有躬身入局的经历。连财务报告都看不懂的股票投资者，就像大猩猩一样在扎飞镖，把辛苦赚来的钱用盲选的方式输掉。股票投资市场里有两条街，华尔街和布衣街，从来都是华尔街赚布衣街的钱，道理很简单，布衣街的人在理财方面对自己不诚实，只会找热点投资，不懂价值投资。李录的书中援引了一个数字，股市里的散户95%是盲选跟风的，只有5%的投资者看财务报告并躬身入局。被割了韭菜的投资者，不是被别人收割的，而是自欺欺人造成的恶果。投资的根，是对自己的能力圈保持诚实。

物质财富的根在于拥有财货，而不是货币。能成为资产的财货应具备三个特点：1.被需求；2.具备可以满足需求的性质；3.可以被拥有。以房产为例，所有活人都有住的需要，除了美国的马老师，房子具备满足居住需求的性质——人造的固定空间，可以通过自己努力存首付并获得贷款来拥有房产所有权。亚当斯密写《国富论》的一个初衷就是告诉世人，黄金不是财富。他举例说，如果某个世上最牛掰的国家，聚揽了全世界的黄金，其他国家就没法用黄金做交换媒介了，于是，要么易货贸易，要么用其他金属或贝壳做交换媒介，拥有所有黄金又有毛用呢？200多年前亚当斯密就告诉人们黄金不是财富，但今天还有人在投机黄金，损失惨重纯属活该了。现在的比特币就是200多年前的黄金，因为同样是靠挖矿获得。现在有人投机比特币，就和200年前投机黄金是一个道理。从历史的韵脚来看，即使比特币今天获得了储备货币的地位，200年后的下场就和今天的黄金是一样的。交换媒介可以是黄金，纸币，比特币，但这些交换媒介本身不是财货。房子是真正的财货，因为可以住，人人都需要（除了美国的马老师），并可以获得。我们今天买的房子，20年后卖掉，假设那时美国因为国债违约导致比特币取代了美元的储备货币地位，你卖房子的时候让买家支付比特币就好了，不用现在去挖矿，也不用在二级市场上参与心惊肉跳的炒卖。房子，是真正的财货，是家庭财富的根。

03 如何才能眼里有光

我看过很多关于次贷危机的书和影视作品，目的是找到次贷危机后美国经济复苏的拐点，并学习如何转危为安。危机发生时，蒂姆盖特纳是美联储纽约分行行长，是危机应对小组排在伯南克和保尔森之后的第3号重要人物。奥巴马上台后换掉了原财政部长保尔森，换上了盖特纳，伯南克后来被耶伦接替，打完次贷危机全场的人就只有盖特纳了。盖特纳自述这段历史的书，书名是《压力测试》，他用书名回答了我苦苦寻找的谜底。美国进行大规模救助之后发现，整个银行体系存在股本金不足的问题，但是具体哪家银行健康哪家羸弱不知道，羸弱的银行每家需要补充多少股本金不知道，这样政府就像坐在火药桶上一样需要永远不停地救助，经济远远看不到复苏的曙光。盖特纳上任伊始就推出了一个压力测试计划，让19家银行参加非常严格的压力测试，并由美联储独立完成测试。被诊断为缺乏股本金的银行需要自己筹集股本，实在筹集不到的，政府再救助，从而避免大规模的银行国有化。在美国，银行国有化被视为是灾难，股民听说哪家银行要成为国有银行，就会抛售哪家银行的股票。压力测试非常成功，被认为需要补充股本金的银行并不多，所以最后政府既平息了金融风暴，有让害怕被国有化的银行主动筹集到了股本金，避免了政府没完没了地救助。压力测试过后，美国的经济才走上复苏的道路。

在加拿大，你混得好不好，不取决于自己在朋友圈里表演的好不好，去银行做一下房贷压力测试，立马儿原形毕露。有些人贷款的时候作弊，绕过银行的压力测试，那是在求死，本来就通不过压力测试，却偏偏在脖子上套个高利贷的枷锁，图啥呢？自己的家庭是否财务安全和稳固，银行那里有把尺子，免费测试，不要讳疾忌医。通过了银行的压力测试，再向前奔，否则一定要退守，甚至去杠杆。脚下有根还不够，如果想眼里有光，继续前行，还要通过银行的财务压力测试。

结语：2020年很魔幻，2021年还会有新问题。我虽然最近越来越忙，但还是希望我的读者不要背着去年的困惑跨入新年。我的视野和理解能力有限，尽我所能讲讲我对这些令人困惑的问题的个人看法吧，希望能够给读者多一个看待世界的角度。去年最后一篇文章被打赏得让我感动。在公众号上，本来就是分发一些个人观点，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认可，甚至打赏。谢谢大家。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诚实和勇敢地面对生活，通过银行的压力测试，脚下有根，眼里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