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10:44-48; 詩98; 約壹5:1-6; 約15:9-17

生命從愛而來

今天是母親節。在母親節，我們聽到最多的聲音是頌揚偉大的母愛。確實，雖然我們的生命是上帝的創造，但卻是通過母親來到世上。就連上帝聖子耶穌基督也是藉著他母親馬利亞來到世間。母親在“十月懷胎，一朝分娩”，以及之後養育孩子、關注他們成長的過程中，承受了多少的艱辛甚至痛苦，付出了難以估量的代價，但也充滿了期盼和喜樂。母親一生每天都在掛念孩子，人人都在母愛之中長大；對一個孩子來說，母親就是愛的像徵，沒有一種愛比母愛更大的了。

但是，究其根本，母愛是上帝的恩賜；是上帝為保護幼小生命賜給母性的一種“本能”反應。中國有句成語“虎毒不食子”，表明人們早就觀察到，就連動物界也普遍存在“護幼”本能；並且以此來比喻母愛的天然性。所謂“天然性”就是與生俱來、無法抗拒、難以改變的天性，是上帝創造萬物時的恩賜。

母愛是上帝的恩賜，與母親的生命共存，超越了人與人之間其他“愛”的關系。首先，母愛遠遠超過兒女對父母的愛；兒女很可能虧待父母，母親決不會虧待兒女。我們知道，《十誡》是上帝藉著先知摩西頒布給以色列人的律法之首，是對人與上帝、人與人關系的法律規定，核心是如何“愛上帝”和“愛人如己”。但是，其中並沒有關於“母愛”，即父母應當愛兒女的規定；卻有兒女必須愛父母的誡命：其中人與人關系的第一條就是“要孝敬父母”。其次，母愛超越了男女之愛或夫妻之愛。《十誡》沒有母愛的規定，但卻有關於男女之愛的誡命，叫人“不可奸淫”。

從《十誡》的這些微小細節中，我們可以看到母愛在人與人關系中有特殊地位。但是，我想提一個問題，一位母親，會像愛自己的孩子那樣去愛別人的孩子嗎？從人的本性和現實生活的經驗來看，一位母親，通常不會像愛自己的兒女那樣去愛別人的孩子。她可以捨命救自己的兒女，但很難捨命救別人的孩子。母愛畢竟是人的愛；人的愛都是有限的，不可能完全、完美，也不可能無私、公義。

因此，我們在頌揚母愛時，不要忘記上帝才是一切生命和愛的真正根源。只有上帝的愛才是無限的、完全的。上帝出於愛而創造萬有，“看著一切所造的都非常好”（創1:31）。上帝出於愛而賜人生命之氣，使他成為有靈的活人。上帝同等愛他所造的一切。在一個多子女的家庭，父母可能偏待兒女，但上帝絕不偏待人。耶穌在教導門徒“要愛仇敵”時，告誡他們要像天父那樣完全，說：“（天父）叫日頭照好人，也照歹人；降雨給義人，也給不義的人”（太5:45）。

這表明，上帝不是只愛某一個人，不是只愛某一個民族、某一個國家、某一個團體，也不只是愛基督徒。上帝也不是只愛善良的人、不是只愛敬拜祂的人。上帝的愛是普世的愛，祂愛祂所創造的整個世界，愛一切有罪的、有缺陷的、甚至仇視祂的人。上帝的愛是完全的愛。

聖經講述人與上帝及人與人的關系，核心就是“愛”。上帝先愛我們，賜給我們生命；上帝按照祂的形像造我們，不是肉體的、物質的形像，因為上帝沒有物質形像。上帝的形像是仁愛、公義、良善、聖潔、信實、智慧等等屬靈的本性。上帝賜給我們祂愛的形像，要我們像祂那樣去愛。耶穌把全部聖經總結為兩條誡命，就是“愛上帝”和“愛人如己”。在今天的福音中，耶穌又用“彼此相愛”提昇和強化了“愛人如己”這條誡命；他對門徒說：“你們要彼此相愛，像我愛你們一樣，這就是我的命令。”又說：“我這樣命令你們，是要你們彼此相愛”（《約翰福音》15:12, 17）。

《聖經》把“愛”稱作誡命，“愛”是來自上帝的命令；“愛”是人必須遵守的誡命，而且是最大的誡命。《聖經》又說“上帝就是愛”（約壹4:8）。上帝創造生命，因此生命是從愛來的；愛使生命更加豐盛。從整本聖經來看，遵守了“愛”這個誡命，人就得到生命；違背了“愛”這條誡命，人就喪失生命，走向死亡。

有人可能覺得“愛上帝”這句話聽起來非常空洞，但《聖經》把如何“愛上帝”說得非常具體：“愛上帝”就是要遵行上帝的誡命。在上帝差遣摩西帶領以色列人出埃及以後，和以色列人立下西乃山之約；其中宣告：“愛我、守我誡命的，我必向他們發慈愛，直至千代”（《出埃及記》20:6;《申命記》5:10, 7:9）。好牧人耶穌為愛我們而捨命，要叫我們得生命，並且得的更豐盛（約10:15,10）。他說：“你們若愛我，就必遵守我的命令”（約14:15）。今天的書信《約翰壹書》說：“我們遵守上帝的命令，這就是愛祂了；而且祂的命令並不是難守的。”

我們的好牧人愛羊、為羊捨命，是要叫羊得生命，並且得的更豐盛。但是羊必須跟從牧人，不走歪門邪道，才能得生命。我們的生命是從上帝的愛而來；也因我們愛上帝、遵行祂的旨意，生命得延續，更豐盛。可見，我們生命的延續和豐盛，都是從愛上帝、遵守祂誡命而來的。因為上帝就是愛，上帝的誡命是善，我們“行善”，就是遵行上帝的誡命。上帝的誡命是生命的光。

從反面來看，上帝創世之後，亞當夏娃就離棄上帝的誡命，聽從魔鬼的誘惑；他們之所以順從魔鬼，就是因為他們不愛上帝，自然選擇了罪惡和死亡。亞當夏娃不愛上帝，倒愛魔鬼，後果嚴重，禍及子孫。他們的長子該隱，因為貪婪和嫉妒，進而產生仇恨，殺死了自己的弟弟亞伯。從此，整個人類歷史充滿著貪婪、嫉妒、仇恨，隨時隨地都可見到彼此傷害、互相殘殺。

自古以來，一個個國家，一個個組織，無一例外，都像是一個個暴力集團；不僅有硬暴力，而且有軟暴力，每個國家都把增強武力和對外擴張當作頭等大事。看看現今世界，把最尖端的技術用於軍備競賽，不僅拼命發展常規武器，而且不計後果研發原子（物理）、化學、生物武器。釀成巨大災難。《聖經·箴言》14:12說：“有一條路，人以為正，至終成為死亡之路。”“死亡從恨而來”，仇恨導致玉石俱焚，一起滅亡。人類正行在死亡之路上，卻不自知。

我們怎樣才能脫離這死亡之路走向生命之道呢？在今天短短的福音中，耶穌兩次強調：“你們要彼此相愛”。耶穌特別舉了個例子，說：“人為朋友捨命，人的愛心沒有比這個更大的了”。耶穌自己“為朋友捨命”，給了我們如何“愛人”的榜樣。他說：“你們要彼此相愛，像我愛你們一樣。”只有彼此相愛，人類才能共同生存，回到上帝創造人類的本意。上帝創造人類，不是叫我們互相毀滅；如果我們互相心懷惡意，就是虧缺上帝的榮耀。上帝要我們彼此相愛，這樣才能得生命，並且得的更豐盛。“彼此相愛”是生命的呼召。因為“生命從愛而來”。

我們常說要“傳福音”。福音是甚麼？福音就是上帝愛我們，聖子耶穌基督為我們死在十字架上，贖我們的罪，讓我們得著新生命，並且得的更豐盛的；另一方面，我們也要愛上帝，遵行祂的旨意。因為上帝就是愛，上帝就是生命，上帝就是光明，在祂沒有仇恨，在祂沒有死亡，在祂毫無黑暗。這就是福音。作為基督的門徒，我們要用愛的行動，把上帝的愛、和這愛的福音傳揚出去，讓從上帝的愛而來的生命得到彰顯，榮耀上帝的名。

(2021年5月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