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思近十年的逆转,反思邓,如果不能彻底打开脑洞,结论往往让人沮丧。从一边看,邓似乎尽到了他的历史责任,问题出在后人;从另一边看,后人都是他选的,规矩都是他定的、他固化的。那出路在哪呢?没有出路,谁出来也不行,徒呼奈何。
毛一开始也是有道德有理想的人,但崇尚暴力,相信“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结果,把原有的压迫者推翻了,他自己成了新的压迫者。
邓把“四个基本”像四把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样高悬在国人头上,再呼喊“谁不改革谁下台”,那么空洞那么无力,至有今日之局。
中国人两千年来都被强权塑造成平面人,再多的平面人也堆不成高山,正如再多的平面手机能堆成高山吗?首先是堆不高,其次,即使堆出一个可怜的高度,一个轻微震动就让它垮塌一地。看看新三十年吧,也讲法治,也保护产权,也确实有大发展,但是,一个强人出现,很快就“万马齐喑”,数不完的小粉红为之前驱奔命,以消灭公知为乐事。就因为独立不改的人品、人性从来没有树立和成长起来。极少数坚持独立人格者被深深地压进地底,深井无声。正如鸡蛋孵化成小鸡,她长大了结局还是生鸡蛋,要么送进鸡肉厂,因为它们一直在一种叫做“人”的物种控制之下。她如果觉得长大了就解放了就有希望了,实在是太天真了。
总之,压迫固然会有反抗,但不会产生新人。改革固然带来发展,一样不会产生新人。而没有新人,永远走不出恶性循环。暴民和顺民是同一种人,都是平面人。今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明日反过来,相砍相杀,无有穷己。
怎样才能走出这个黑洞?必须借助外部信仰自我更新为立体人、有独立人格勇于维护自己权利的“新英格兰人”,从精神基因上进行更新,舍此恐怕没有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