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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赖对北京已成历史
送交者: 杜平 2003年09月26日08:47:13 于 [天下论坛] 发送悄悄话

  从9月上旬开始直到上周末,达赖喇嘛在美国五个城市进行了为期16天的访问,其间会晤了美国总统布什和国务卿鲍威尔。与此同时,在几乎每个城市,达赖都举行了公开演讲,每次都吸引了数千、甚至上万名听众和崇拜者。特别是在纽约中央公园,聆听达赖演讲的公众竟多达4万人。场面之壮观,令人为之惊叹。

  作为东方社会的一位宗教领袖,达赖喇嘛在西方世界受到如此的欢迎,对其个人无疑是极大的满足与荣耀。可是,与自己的宗教目标和政治抱负相比,这种背离故土、没有根基的满足感,只不过是瞬间的虚华,其背后的遗憾与失落也许难以言传。

令人疑惑的言行

  正因如此,最近一些年来,达赖言行之中时常会渗透着对生命和时间的紧迫感。由于暮年已至,加上中国内外形势的剧变和不可改变的政治现实,达赖越来越清楚地认识到,自己与新时代的西藏隔膜日深。

  因此,从90年代初开始,他逐渐放弃了与北京公开对抗的姿态,甚至还表示不再坚持藏独主张。这是态度的变化,更是策略的转换。达赖希望通过与北京方面的良性接触,来恢复和延续内地藏人对他的记忆与怀念,特别是要争取更多年青藏人的认同和拥戴。

  本着这一目的,达赖在过去两年里曾两度派代表前往北京、西藏和云南,与中央和地方政府有关部门进行了接触,以图消除敌意,并试图就达赖短暂回国访问的可能性进行试探。应该说,无论目的如何,这些接触本身都有助于增进相互了解,所以是一件好事。

  可是,在与北京寻求和解的同时,达赖在国际场合的言行,却又抵消了自己为此所作的努力。在这次访美期间,达赖虽然并未就中国和西藏问题发表激烈的言论,但其具有政治意味的日程,尤其是他刻意营造的自己受到美国政府支持的气氛,对北京是一种具有示威意味的刺激。

  达赖喇嘛也许有理由声明自己并非故意刺激北京,但是,正当他和北京之间的接触进入微妙阶段之际,正当双方试图营造和解气氛的时候,他的这趟政治和宗教两者纠缠不清的访问,就显得时机不当。对达赖而言,这次访问当然是必要的,因为美国公开表示支持他,这是他将来与北京进行谈判的政治筹码。可是,对目前的和解进程来说,却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对于一个把宗教信仰与政治目标集于一身的人,对于一个被西方世界几乎捧为神明的人,任何一个国家的政府都不得不有所顾虑和防备。即使是再怎么开明的政府,恐怕也都会如此。而在达赖和北京之间,情况就更为复杂了。因此,达赖此次美国之行,只能使北京更感疑惑。

不可能的回归

  不少人曾经乐观地认为,达赖和北京恢复接触,将有利于西藏问题的解决。有人甚至还预言说,随着双方逐步建立互信,达赖将有可能在有生之年重返西藏。

  其实,这是不现实的期待。达赖回返西藏的愿望是毋庸质疑的,但他缺乏决心和一贯性也是显而易见的事实。对他来说,封闭落后的西藏与自由自在的外部世界都有吸引力,都是他希望拥有的,但长期以来的事实表明,他一直犹豫不决,难作取舍。在此次访美期间,达赖在接受美国之音电台访问时,已经十分明显地透露了这种心境。

  而对北京来说,达赖回返西藏所可能导致的政治后果,不仅是难以预测和难以把握的,而且更是难以承受的。无论达赖的主观意愿如何,只要他回返西藏,那就意味着西藏将必然出现一个新的道德与利益集团。即便达赖愿意拥护中央政府,宗教信仰的号召力和凝聚力也会不可避免地威胁和削弱北京的权威。若西藏出现宗教和政治二元权力结构,同时境外政治势力也直接介入,那对西藏将又是一场噩梦。

  尽管如此,北京和达赖之间寻求和解的进程应该尽量继续下去,但目标应该止于消除敌意、结束对抗,最好是能够和睦共处。在双方都不可能改变根本立场的条件下,任何试图推动达赖回返西藏的努力都是毫无意义的。不仅如此,这反而还有可能酿成另一个历史性错误。

  在谈及西藏时,很多人都习惯地说出“西藏问题”。其实,若不是80年代达赖与西方反华势力的空前合流,西藏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达赖逃离西藏的那一天,就意味着一段历史的结束。既然那一页早已被翻了过去,那就没有了再翻回来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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