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夢佳人》 情愛小說連載 （41）

作者    若雲》

“我們偉大，我們先來，但不能自鳴得意，誰都瞧不起。我說的寬容，很具體，一是對說國語的同胞，要善待；對仍然處於貧困 中的先來者或後到者，要有愛心。有時候，這‘善待’與‘愛心’，比金錢還重要。不要內部勾心鬥角，互揭傷疤，這樣做既傷自己，也傷他人，還叫外人看笑話。沒有準備，就說這二點，希望能對大家有點幫助。今天我請大家吃新年飯，大家要吃飽吃好。同時，我準備了幾份禮物，希望主持人以全體到會的人員名譽，送給九叔公等幾位前輩。他們都已過九十六歲，我們要感恩他們，開荒劈地，為我們後來者留下一片立足之地。謝謝大家，祝大家新年愉快。”廣城副會長問：

“李洪大叔，你剛才說的鐘總，是誰？能講出如此震撼人心的話，估計不是等閒之輩。”李洪嚴肅地介紹說：

“他是我的老前輩，但與我們不同，他擁有龐大的跨國企業。早年，他就讀於麗國著名的普林大學，到二年級時，因父親去世，被迫棄學從商。從零開始，現在鍾總已成為僑界巨子，有納天地之胸懷，含宇宙之寬容。儘管如此，他和藹可親，只要是家鄉來的人，不管年齡，不問男女，不論身份是否合法，全部都會收留下來，不讓一人流落街頭。所以，說他德高望重是名副其實的。”另一與會者又問：

“聽說他又在麗國收購白人的公司，有機會見到鍾總，請你李大伯伯，轉告我們對他的問候。”李洪感激地說：

“好的，沒問題，會後請主持人把禮物送去，並代表全體與會者，向他們問好，祝老前輩新年愉快。我還有會要參加，失陪了。”全體與會者，幾乎同時站起來，異口同聲地說：

“謝謝李大叔的熱情招待，祝新年愉快。”李洪走後，氣氛一下子熱烈起來。這些人，像沒人管的孩子，高談闊論，口無遮攔，胡說八道起來。這時，主持人說：

“諸位，李洪大叔走了，吃喝的錢他管，又是節日，真是機會難得。我們得好好玩玩，大家暢所欲言。天南海北，疾病愁苦，笑話，怪話，囉嗦話，什麼都可以說，什麼都可以問，只要開心就行。大家說，好不好？”人人都站起來，熱烈鼓掌，表示支持。然後，他們把二張桌並在一起，面對面談着熱鬧。幾個老鄉建議主持人：

“弄點酒喝，也算我們一起集體過年，我們來這裡幾十年了，這還是第一次。”主持人說：

“餐館的酒太貴，我可以去借幾瓶，明天還給他。酒錢必須大家平攤，就像我們老家‘打平伙’一樣。”幾乎沒有一個人反對，兩個年輕人立即去找老闆，端來八瓶最便宜的白燒酒，每人一杯接一杯，狂飲胡說起來，氣氛空前熱烈高漲，人人臉紅耳赤，個個血管怒張。一位年輕人，用土話說：

“我有三個問題，一是《海外的故鄉》說：‘走到哪裡，哪裡就是故鄉；世界沒有故鄉，世界到處是故鄉。’二是西北一著名女演員說：‘我和丈夫吵架，從來不分床睡，否則這一天，就有可能是離婚的起點。’三是塗鴉，紋身；打架，比肌肉；舌頭打卷，說不清道不白，幾乎可以劃等號。他們說的對不對？”一位老者點點頭說：

“我看三個問題都有道理，廣城，唐山街不就是我們的第二故鄉嗎；一吵架就分床睡，男的會另找女的，這是人性所致，久而久之不就離婚了；至於紋身，亂塗亂畫，我看了就噁心，應該可以劃等號。”又一年輕人問：

“我也提個問題，為什麼三吳地區，專門出帥男美女，才子佳人？”一位戴眼鏡的中年人回答說：

“除了山水，環境，溫度適宜外，那是因為，遠有色列人等移民，留下的混血兒；中有英倫國等租借地，從而聚集了國內國外的精英，到租借地投資建高樓，開商店；近有開發中心，外國的投資，國外資金的回流等等。”剛從國內回來的老鄉問：

“老家旁的大超市，十年前我去過一次。那時樓上樓下，真是人山人海，生意興隆。這次，又去看看，四層樓全是貨架，東西堆積如山。賣主都在睡覺，沒有顧客，估計下來，四層樓全部都算在一起，也不過十幾個顧客，為什麼呢？”大家低頭吃喝，或面面相觀，誰也不回答他的問題。又一位小青年問：

“我聽說，或資料顯示，‘貝加賓湖總容積二十三萬多億立方米，相當於北美洲，五大湖水量的總和，超過整個波羅的海的水量；其淨水絕對儲量佔全世界淡水儲量的百分之二十，佔俄羅斯湖水總量的百分之八十五；貝加賓湖平均水深七百多米，最深處達一千六百多米，是世界第一深湖；歐亞大陸最大的淡水湖，湖長約六百四十公里，平均寬近五十公里，面積為三萬多平方公里；湖面海拔四百五十五米。它由地層斷裂陷落而成，水資源儲量和質量，都是世界第一。’我的問題是，這些數據是真的嗎？它屬於國人還是羅斯人的？”又是那位戴眼鏡的中年人說：

“今天是過年，最好不談有關政治和歷史的問題，容易惹麻煩。”戴領帶的中年人問：

                “下周三，滿身緋聞的龍山真人，要來傳佛經，大家去不去？”滿頭白髮的老頭說：

“有的人無事做，閒的難受；有活干，又來訴苦。他很滑頭，不訴苦，就來騙人。真所謂，閱盡人世間塵風濁浪，又想裝模作樣地出來，指點芸芸眾生。我見他就難受，我不去。”剛才端酒的小青年，喝得迷迷糊糊地說：

“我有五點問大家。一是聽說‘俊男美女只可擁有，不可占據。擁則情滿意足，占則吵爭腦煩！有道理嗎？二是不知道誰說，男人似鴨，女人如雞，什麼意思？三是一位吃瓜群眾問，為什男人不愛脫光，相反女人喜歡？四是聽說下巴長的人聰明，真的嗎？五是有一網文污衊我們說，國人 傳統婚姻是多妻， 獸交 ，搶女人。能是真的？”說完，十分得意地看看大家，好像在問：“誰有本事回答我？”持續很久，仍然雅雀無聲。這時，一位戴深度眼鏡，只聽不說，酒也喝的很少的老者回答他：

“第一是沒有道理。關鍵在於有沒有真愛。第二，你自己都沒說清楚，恐怕是指男妓，女妓。第三可能是因為，女性長相美麗和自戀程度，高於男性。第四是沒有科學根據，但值得玩味，我在大學時····”‘大學’二字立即引來全場的目光，和驚奇的噓噓聲，因為在座的，沒有幾個小學畢業生。他看看大家，繼續說：

“有位同班同學，他讀書好，會畫畫，下巴也長。他經常自戀的說，‘下巴長的人聰明’。也許這是來自歷史上的趣聞，即大家所熟知的，蘇小妹笑哥哥的下巴長：‘去年一滴相思淚，至今流不到腮邊。’惟妙惟肖，十分 逼真。還有麗國著名脫口秀，他當然很聰明，叫玠，下巴也特別長。第五比較複雜，我也看過一篇類似文章。首先是寫得粗俗，下流，低賤，不像文人所為；其次，即使 有這種現象，也只是個別行為，何以冠之為‘國人傳統’。顯然，可能是異族人，對國人的歧視誣衊；或是個別同族人，猥瑣無能的自漸形穢，不值一談。   ” 剛才端酒的另一小青年，也搖頭晃腦地提了二個問題：

“國內閩區八大干是什麼？誰能說出今天吃的飯菜名稱？”坐在他旁邊的老頭，很瞧不起地說：

“你只會提，連小貓小狗都知道的問題。八大干是：肉脯干，豬膽干，豆腐乾，老鼠干，蘿蔔乾，地瓜干，白菜乾，和竹筍乾；今天吃的，飯有燒麥，麻球，蒸餃，扣肉麵，魚面等，菜是獅子頭，青菜肉圓，地鍋雞，蒸螃蟹，魚頭豆腐，炭燒青魚，金鼎烤鴨卷，蒜蓉蝦等。”主持人站起來，但站不穩，又坐下說：

“不能再吃再喝了，總不能把李洪大叔的房子也吃掉！誰提最後一個問題來結束這次新年宴會？”話沒說完，三個小青年扭打着，爭着要問。主持人指定今天沒說一句話，平時喜歡看小人書的小伙子發言，他說：

“我看《海灣的情與愛》這本書，其中有一小段是，

‘這是末日的瘋狂，這是企圖追上帝····；那是狂風暴雨，那是雄獅撲食，那是見縫插針，那是無孔不入，那是九死一生的垂死掙扎。’這是描寫嗎的？” 旁邊二個開頭端酒的小青年，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嘲弄挖苦他：

 “快滾回去，問你老婆，問你媽去。”引來哄堂大笑。主持人宣布宴會結束，祝大家：

“過吉新年，升官發財，萬事如意！”除了那一個大學生沒喝多少外，其餘不分老幼，都爛醉如泥，分不清東南西北，互相攙扶着，跌跌闖闖地回家。真如王駕在《社日》中所說的“桑柘影斜春社散，家家扶得醉人歸”。

最近，鍾芳心煩意亂，六神無主，考慮再三，還是決定給鍾總打電話：

“爸爸，有件事，想跟爸說。但是，一定要保密，暫時不告訴我爸媽。”鍾總已猜到，但故意問：

“什麼事？芳兒，這麼神秘。”還沒說，鍾芳自覺心跳得厲害，臉也發熱。沒有聽到聲音，鍾總又問：

“芳兒，怎麼啦？不想說，可以下次再談，爸爸可以等。”又過一會，鍾芳咬咬牙說：

“爸爸，我認識一位男士，是我在英倫讀書時的老師，是純英倫人，人不錯·····”又不說了，鍾總：

“說呀，繼續說，爸聽着。”鍾芳結結巴巴地告訴爸：

“我想把他帶回來，讓你看看，行不行？” 此時，鍾總已經完全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對芳兒說：

“行，行，非常歡迎。來之前，別忘了去看看憐兒的二個孩子。”

“好的。我基本上保持每周去看小娜一次，每周給小剛打幾次電話。上月到他旁邊工廠了解情況，前後都去看過他，小傢伙成熟多了。我想讓他轉學到西珠，或澤市，比較近，好照顧。小娜也變了，懂事多了。”鍾總沉思良久，跟芳兒說：

“關於方娜和方鋼的事，特別是轉學的事，一定要先和方岩談。”鍾芳又撒起嬌來：

“爸，我懂，不要老把我當小孩。家裡二個小傢伙怎麼樣，二秘好嗎？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身體怎麼樣？”鍾總提醒芳兒：

“我考慮了一會，比較傾向於，你先到他家看看，一是了解一下他的家況，二是去直接感受一下，他父母兄妹對你的歡迎程度，然後，再到爸爸這裡來。涉外婚姻，一般比較難捉摸的是‘外方’，而不是‘內方’，明白嗎？”鍾芳又一次感受到，爸爸的智深識博：

“爸，你想的很周到，也很現實，我跟他商量一下，有結果，我會給爸爸打電話。”鍾總：

“好的，我掛電話了。”周末，艾肯和鍾芳，在學校教師飯廳吃飯。飯後，在校園裡散步。鍾芳問艾肯：

“你想不想去看看我家？”艾肯即刻意識到，自己該向她求婚了，但這時的環境不太合適，就建議：

“是不是你先到我家看看，住幾天，然後再計劃到你家。”這正中鍾芳下懷，於是，順水推舟地說：

“那就聽你的，按你說的去安排，我同意。”

“好的，我和家裡商量，定下來再告訴你。”告別時，倆人第一次在十分清醒的情況下，擁抱在一起。

到艾肯家，因為得到預先通知，親屬朋友都來了。歡迎儀式在家門前的青草坪上。擺設並不複雜，中間一張大圓桌，有藍白色相間圓傘，二邊各一長桌，桌與房子之間有三排座椅。鍾芳搭着艾肯的手，下車迎到圓桌中間，由艾肯媽陪坐，他爸致歡迎詞：

“芳小姐來我們家玩，希望她在這裡，過的開心，愉快，·····”很簡短。然後便是雞尾酒形式，吃吃喝喝，談談說說。幸虧鍾芳畢業於此處名牌大學，又無語言障礙；二是頗具大家閨秀與知識分子風度；三是長相美麗迷人。所以應付自如，談吐得體，很受全家歡迎，幾家鄰居都對她讚不絕口。當晚，就住在他們家的客人房裡。

她們二人，艾肯越紳士，鍾芳越仰慕；雙方都深情地感受到，“有你的地方，就是天堂。” 他們告訴鍾芳，在這裡，一年四季，如詩如畫：春花艷艷，夏日炎炎，秋果纍纍，冬雪茫茫；水清清，波盈盈，月迷離；肌膚展，笑顏開，處處奇！

第二天起來，艾肯陪她看了房子及周圍環境。艾肯家位於倫市郊區，約一小時車程。住房連地下室，三層，四臥室。四周有自己的空地，左右鄰居都是知識分子，多半是城裡不同大學的老師員工。全小社區，四十家，每家都是獨立房。據說，當地警察，每天都會巡查三次，白天一次，晚上二次。這個社區，或小村，叫藍湖圓。只有一條柏油馬路，一邊是盲端，一邊接外面大路。很幽靜，聽不到吵鬧聲。傍晚，或清晨，偶爾可見男，或女鄰居，牽着小狗，在馬路二邊的人行道上散步。每人一手牽着狗，一手拿着小口袋，收拾小狗的排泄物。為了進一步熟悉環境。鍾芳在艾肯的陪同下。沿馬路轉了一圈。引來不少好奇目光。由於末提及倆人的戀愛關係，艾肯只告訴家裡，鍾芳上大學時，是他的學生，現在同一城市裡工作，一般關係。所以，除第一次見面的歡迎儀式，天天相處，隨便和諧。艾肯問鍾芳：

“這個城市有很多景區，想到哪裡，告訴我，我會去安排。周圍也有練身房，水樂世界。”鍾芳在此讀大學四年，基本上都去過。她不想去健身房，或游泳等，覺得倆人相處，過早太露，總覺得不妥。所以她說：

“只有二天時間，我比較傾向在家裡，或周圍看看玩玩。”艾肯很隨和：

“好吧，明天去打高爾夫球，後天開車玩鄉鎮，大後天乘飛機回西珠，行嗎？”鍾芳非常滿意：

“行，行，就這樣，一點也不重複，像大學時的生活。你妹妹怎麼沒有回來？”艾肯無耐地笑笑：

“她在我們家，最小，讀書成績也好，很頑皮。我和媽叫她回來，她說，我想看二哥的女朋友，不想看他一般女同事，或女學生。”把鍾芳惹笑了，她說：

“真頑皮，又風趣，我倒很想見見她。”

高爾夫球場，就在他們家的馬路對面。球場很大，位於彎彎的小溪旁。周圍樹木參天，長約二，三英里，寬約半英里。總之，很大，看不到邊。有一棟樓，是三層建築，三樓上為咖啡廳，小餐館，和小酒吧。二樓為管理人員辦公室，和有關高爾夫球運動的小賣部，如球衣，球褲，珠鞋襪，球拍等。一樓是廁所，浴室，換衣室，醫務室，和球場小車服務處。

一樓左側，有一水泥地板，停放了許多各種小車，來回接送遊客。任何人都可以租用小車，自己開着，到處轉來轉去，也可以由管理人員接送。這三層建筑前面為球場，後面為停車場，與大路相連。沿着小溪，設有很多野餐燒烤設備。玩累了，可以在餐廳吃飯；也可以到三樓喝酒和咖啡；也可以自帶半成品，到溪邊燒烤肉菜，很方便。他們倆都不是專業球員，只是業餘愛好者，打着玩玩。上午玩了近二小時，就在餐廳吃中飯。

下午到球場北面的跑馬場，租了二匹馬，倆人時而走走，時而跑跑。艾肯很行，葡伏在馬上，飛快地圍繞場地跑着，鍾芳只能在後面慢慢跟，艾肯跑完三圈，鍾芳才走了小半圈。由於昨天艾肯沒有說騎馬的事，所以今天有點突然，自然也更具刺激性。玩得滿身大汗，二人都累了，她們回到高爾夫球場洗澡。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