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無第一， 武無第二，兼談書法大家們

Ming Cheng

網上有討論誰是當前中國書法第一。 這本來就是一個偽命題。 古人說，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這對書法也一樣。 這這除了個人愛好以外， 也是書法本身的性質決定的。 除了古代書法的開創前輩以外，後人已經沒有第一第二之說。最多只能說第一流。

我老爸生前也是全國某學術協會的理事。 一手硬筆書法遠近聞名。受家庭影響，我從小也喜歡書法。 小時候有一次地方上的書法比賽，得到第一名，但公布出來後，很多人說，其實第三名寫得更好。 我看了一下，是個小女生寫的，確實不錯。字體比較厚重，應該學的是柳體。 看上去比我的更醒目， 但可能不討裁判喜歡。  從此體會到， 字其實是很難分第一第二的。除非象一些鋼琴比賽，一樣的曲目，有專門的標準。

成為大家，就要有自己的風格，那種風格最好，因人而異。 這跟詩詞一樣，愛情詩詞，李杜都不行。沒有刻骨銘心的愛情，寫不出來。

網上貼出吳丈蜀先生對當代的一些出名的書法大家的一些評論。 老先生相當有意思。 學問和書法也都沒得說。 當然他也沒有說誰第一第二什麼的。但儘管這樣，他個人的喜好還是很濃厚。比如說對毛澤東和郭沫若的評價。

毛澤東的草書自學於懷素，這是沒有疑義的。懷素的帖子，他到老還常看。也常當禮品送人。比起懷素， 毛還有一些特點， 毛的字比起懷素少了一點圓滑，多了一點力度。加上有其個人背景， 看上去氣勢也更真實。 這應該是其刻意而為。 但模仿痕跡還是很重。 很多字甚至都寫得跟懷素的一樣。毛也曾經嘗試過與懷素完全不同風格的草書。但顯然不是很成功。毛的多數作品，還是懷素狂草。 相對吳丈蜀先生對其他書畫家的嚴厲批評， 稱毛為大家。有些勉強。跟他自己說的， 但凡跟着前人走的都不是大家, 有衝突。

書法不是科學，所以政治傾向都會影響書法的學術判斷。 文革以後，文人中很少有人喜歡郭沫若，所以吳丈蜀先生對他的評價也不高。 郭沫若字體是我喜歡的一種。 第一次看他的字。是小時候看到歐陽海之歌的書名。 那歌字寫的非常之好，特別是與書的封面設計，以及書的故事非常之貼切。

郭沫若歸國抗日，那時候人品還是很好的。 他不知道抗戰能不能生還，把很多書畫收藏都送給我的一個親戚長輩。 抗戰後要還給他，他也不要，最後大家都不要，都捐獻了出去。 我這個親戚長輩，曾經是國內一次著名的詩詞大辯論的主角。辯論的另一方是臧克家先生.

吳丈蜀先生對其他人的評價，我到沒有什麼意見， 徐悲鴻和劉海粟，各方面本來就要比李可染高一些。 但如果他在徐劉之間有偏向，那就要打架了了。徐劉兩派打了多年，現在後輩接着打。  至於有人稱吳丈蜀先生書法第一，應該也是言過其實。 文無第一， 武無第二， 應該是比較妥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