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歸落基山-第十章 |
送交者: 北美江湖 2021年04月09日21:55:10 於 [加國移民] 發送悄悄話 |
我知道在中國古代一些地區蓋房子的時候,會在房子下面埋上一隻烏龜,取的是房主長壽的寓意,但是從來沒聽說過老外有類似的習俗。老外又不信風水,更沒有用某種特殊的物件鎮宅這一說。就算往牆裡藏東西,也應該是財寶或者見不得光的玩意兒,比如黑槍啊,人的屍體啊啥的。丫把一犰狳裹這麼嚴實藏到牆裡,絕不是閒得蛋疼的行為藝術,必定有目的,或許是代表啥玩意兒,就像地板上那副畫裡的線條和66個小星星。 想到這兒,我又看了一眼那副畫,做為整幅畫的邊框的四角星引起了我的注意,原先就看到那大星星四個尖角分別指向客廳四面牆的中間,現在其中一面牆被我們拆開後發現了一個犰狳,那麼在另外三面牆裡會不會也藏着啥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我把這個想法告訴了唐凱,他也表示同意,不過他有點兒猶豫,真的要把牆都拆了? 我尋思了半晌,一咬牙說: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拆! 不過拆歸拆,我倆也不傻,並沒有拆掉整面牆,只是分別在三面牆的下部各掏了一個半米見方的洞,然後再用強光手電伸進去照亮牆內的空間看看有啥東西沒有。還真叫我說着了,我倆從每面牆的裡面都找到了一個圓球,外觀和之前的那個一模一樣。唐凱特興奮,連防塵面具都不戴了,搶着砸開了三個圓球。從圓球里找出來的東西一個比一個邪乎。頭兩個分別是一隻蝙蝠和一隻黑貓,第三個裡面居然是條蝰蛇。當然了,全都是乾屍,就這樣還是把我倆嚇得不輕,尤其是那蝙蝠和黑貓,黑乎乎的縮成一團,頭部皮膚已經因為脫水變得皺巴巴的,整張臉看上去一副齜牙咧嘴的死德性,而且還散發出一股嗆人的霉臭味兒,要多噁心有多噁心。 我和唐凱忙不迭地重新戴上防塵面具,這才正經喘了一口氣兒。 唐凱一腳把黑貓踢開,罵罵咧咧地說道:這他媽的都是些啥雞巴玩意兒! 我說:就沖這些烏七八糟的東西,原來的房主也不是好餅,那些妞兒八成就是丫害死的! 唐凱說道:那咱們還是報警吧! 我說:報警有毛用!就憑這些?連證據都算不上。條子抓壞人沒能耐,收拾好人可有的是辦法。你信吧,肯定先把咱倆查個底兒掉,然後不了了之。再說我剛剛在家裡走了火,這要是讓人知道了,我這槍牌兒就保不住了。到時候他們來了,你怎麼跟他們解釋扒牆的事兒?還有那斷的水管子?稍微有點兒經驗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那是槍打的。 唐凱無奈地說道:這倒也是哈。那咱現在咋辦? 我跺了跺地板,說道:把這些全他媽拆了。 唐凱說道:這地板老值錢了,拆了有點兒可惜。 我說:這些玩意兒看着就讓人膈應,我說自打住進來之後晚上睡覺就不踏實,一到半夜三點的時候准醒,保不齊就是因為這。你之前不是說有人看過房子後說這屋裡有不乾淨的東西嗎? 說到這兒,我突然想起我那把莫名其妙被扳開擊錘的左輪兒來了,正考慮要不要把這事兒告訴唐凱呢,他已經撿起一根撬棍,一傢伙鑿進一塊地板用力撬了起來。我也來了勁頭兒,抄起一把斧子,左右開弓砍向地板。還別說,那種由着性子搞破壞的感覺老爽了,我把這一陣子積攢的怒氣全發泄了出來。 直到把地板中央的那副畫拆了有一半了,我倆才想起來,是不是應該先拍張照留個底兒再拆啊?不過已經來不及了,而且一個從拆開的大洞裡露出半截的木盒吸引了我倆的注意力。原來這地板和下面的地面之間還有大約三寸高的空間,木盒就藏在這層空間裡。 唐凱搶先一步把木盒抽了出來,嘴裡嘟囔着:要是再沒值錢的玩意兒,我就整死那王八犢子! 我從他手裡搶過木盒,說道:你先找着那貨的窩再說吧! 說着,我抹掉木盒上積年的灰塵,仔細研究起來。 木盒的尺寸大約是一尺長,三寸寬,兩寸厚,通體刷着一層黑漆,盒蓋中央鑲嵌着一個用珍珠貝做成的女人正面半身像。那女人一看就是個洋妞兒,一隻手裡拿着一枝向日葵,長長的頭髮在頭頂分散成一個半圓。最邪門兒的就是她的眼睛,是用兩塊不知道啥材質的紅色石頭雕成的,而且看久了之後感覺自己的注意力完全被她的眼睛吸引了過去,好像整個世界就只剩下那一對紅色的眼睛。 我覺得心裡一陣發慌,使勁眨了一下眼,視野才恢復了正常。 唐凱催促道:你瞅啥呢?趕緊給它整開,看看裡面有啥。 我深吸一口氣,屏住呼吸,輕輕把盒蓋揭開了一條縫。 在那一瞬間,屋裡的光線好像暗了一下,然後又馬上恢復了正常。我抬頭看了一眼,那時候天已經大亮,不過我從晚上一直忙到早晨,忘了關掉屋裡的燈,那感覺就像是燈光因為電流不穩閃了一下。 我抬頭看着身邊的唐凱,問道:你看到沒? 正盯着木盒的唐凱抬頭看着我,說道:啥? 我說:你剛才沒看到屋裡變黑了? 唐凱說道:沒有啊!你是眼花了吧? 我也懶得再和他爭辯,完全打開了盒蓋。 盒子裡是一個女孩兒形象的玩偶,木質的身體,金色的頭髮,穿着一件撒花白色連衣裙,身體的每個關節都能活動,但雙眼卻是閉合的。我總感覺那眼睛應該可以張開,還試着用手指摳了一下,可蓋住眼睛的上眼皮只是輕輕晃了晃,就是打不開。再仔細一看,玩偶的嘴角像是帶着一絲微笑,不過那笑容怎麼看怎麼不舒服,透着一股邪性。 唐凱一把抓起玩偶,翻來覆去地檢查了一遍,連玩偶身上的連衣裙都給扒了下來,最後還是啥都沒找到,他扯下防塵面具,失望地說道:媽的!白忙活了半天兒。 我也摘下面具,長出了口氣,說道:這事兒看起來有點兒複雜了! 唐凱把玩偶扔到我倆拆下來的地板條堆上,說道:是挺複雜的,不過跟咱沒啥關係。 我說:是沒啥關係,不過我覺得值得研究一下。 唐凱說道:你還是研究一下是重新鋪地板還是地毯吧! 我點着兩根煙,遞給唐凱一根,打量了一下四周。客廳里被我倆造得一片狼藉,就像剛剛打過一場仗似的,沒有幾天的工夫收拾不出來。不過,我的心思已經完全不在這上面了。站在屋子中央,我總感覺這不像是人住的地兒,倒像是一個祭壇或者是舉行某種儀式的場所,至於是啥樣的儀式說不清楚,肯定不是正經宗教玩兒的,否則不會和16號公路上的死人有瓜葛。再就是那些動物乾屍,在我的知識範圍內,不管是信上帝的還是信安拉的都和它們扯不上關係。特別是那頭黑貓,據我所知,在西方文化里是個不吉利的玩意兒。 我把我的分析告訴了唐凱,他又興奮起來,猛吸幾口煙後把煙頭扔地上,說道:你有啥想法? 我說:下雨天兒打孩子,閒着也是閒着,我想去16號公路走一趟。 唐凱瞪大眼睛“啊”了一聲。 我問道:咋啦? 他猶豫着說道:那我可能走不開,擱那邊兒跑一圈沒個三、五天兒回不來,我這兒的日程都排滿了,最多能整出半天兒空來,就今天下午還有倆看房子的客戶。 我踢了踢地上的破地板條,說道:沒事兒,你忙你的。這房子你也甭管了,我出錢,你幫我找人來裝修吧。 唐凱說道:那個沒問題,我手下有專門兒干裝修的contractor。不過,你一個人去哪兒小心點兒,那可是個是非之地。 我說:在那兒失蹤的都是妞兒,被劫的都是色,我一大老爺們兒,沒人會惦記我。 唐凱說道:你可別逞能哈,看情況不好趕緊報警。 我說:沒那麼嚴重,不會那麼巧正好讓我碰上啥情況吧?我就是去轉一圈找找靈感。 唐凱問道:找啥靈感?你還要破案咋的? 我說:我他媽的在家快憋出毛來啦,我出去散散心總可以吧? 唐凱終於不再和我嘰歪,嘆了口氣,說道:行吧! 別看我說得挺輕鬆的,其實我自己心裡也沒譜兒,不過我說的也算是實話,各種目的都有吧。以防萬一,我還是帶上了古董左輪兒,再加上我那把從不離身的極端武力大折刀,這些裝備對付兩三個歹徒是夠用了。 當天下午我就離開了卡村兒,一路開車直奔16號公路,晚上11點半的時候趕到了喬治王子城。那個地兒的名字聽起來挺大氣,其實就是一小鎮。我在路旁找了個加油站給車加滿了油,心裡鬥爭了起來,是在鎮上過一夜還是繼續往前開?連續開了將近10個小時的車倒是有點兒累,可我一點兒都不困,再加上一路上各種胡思亂想,腦子一直處於一種亢奮狀態,估計躺下也睡不着。最後,我還是離開了小鎮,開上了地板上那副畫裡的那段路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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