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罪惡買單----東海客廳論因果

余東海

【東海曰】或問：大爭大亂大變大災時代，儒家應該怎麼面對？吾回答是，該怎麼面對就怎麼面對。再怎麼大爭，君子不爭；再怎麼大亂，吾心不亂；再怎麼大變，良知不變，天理易理因果之理不變。《中庸》說：“君子素其位而行，不願乎其外。素富貴行乎富貴，素貧賤行乎貧賤，素夷狄行乎夷狄，素患難行乎患難。君子無入而不自得焉。”入天門入監獄，入天堂入地獄，君子無入而不自得焉。

【東海曰】對於未來之事，想多了想少了，都正常。即使中道之士所想，未必就能不多不少恰恰好。對於占卜，孔子自稱“吾百占而七十當”，占卜準確率為 70%，意味着孔子對未來事件的預測，也有30%的不確定性。這是一條東海律：任何事物的發展都是可測性和不可測性的統一，兩者的比例大致是可測性為七成，不可測性為三成。這是一條東海律。窮盡人類智慧，任何事物的可測性最高可達七成。詳見《可測和不可測----仁本主義因果律發微》

【東海曰】任何事業都要正當，才可久可大，商企也一樣。商企事業有三大忌：一忌依附特權，官商勾結；二忌悖道求利，不擇手段；三忌仗勢欺民，與民爭利。犯此三忌，最大的事業也是兔子尾巴長不了。恆大們不可能恆大，馬邦沒有百年老店，幾十年的商企都罕見，能領風騷十幾年就不錯了。馬邦商企業往往熱衷於割弱勢群體的韭菜，殊不知，它們自己也是待割的韭菜。割和被割，鐮刀和韭菜，各有各的因果，無非極權主義的犧牲品。

【歷史眼】很多三幫分子先於暴君而死，死於暴君之手，是邪惡政治常態。助惡而為惡棍所害，幫凶而為兇手所滅，貌似冤屈，其實不冤，恰是因果報應最好的體現。某種意義上說，極權暴君也是“奉天承運”而來，來懲罰三幫分子、報應野蠻社會、成就正人君子和啟蒙天下後世。人禍啟蒙是一種特別廣泛深刻並有望深入人類潛意識的啟蒙。

【歷史眼】五四以來尤其是四九以後，上上下下很多人命運悲慘，都有其自身的原因。拜鬼上癮而被鬼擊，為虎傅翼而被虎咬，認賊作父而被賊害，助紂為虐而被紂殺，理所當然，何怨之有。一切悲劇都有前奏，一切惡果都有前因，一切都是自作自受。馬幫善於製造冤假錯案和人道災難，但是，因果不會冤枉任何人，天理不會冤枉任何人。受馬幫之害，遭無妄之災，也是因果和天理的邏輯必然。這世界如你所願，此之謂也。

【歷史眼】歷史沒有偶然性。所有貌似偶然的背後，都有邏輯的必然，那是道德邏輯的必然，天理和因果的必然。或說：“蘇聯的解體有一定的偶然性。如果沒有戈爾巴喬夫，至少不會那麼快解體。”殊不知，戈爾巴喬夫不是天上掉下來的，他的出現自有其前因後果，有其因果的必然。

【歷史眼】自作自受、自食其果、咎由自取、作繭自縛、作法自斃、請君入甕、自掘墳墓等等詞語，都不約而同地說明了邪惡的反噬現象。這些詞語用在大量馬幫文武和毛左名家身上，都很合適。劉某就是典型。僅看《劉某：我們的法律，不是為了約束自己，而是用來約束敵人！》一文標題可知，其人多麼無法無天，結果能不大凶乎。姑蘇慕容有一門拿手武功：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這一功夫也為天道和因果律所擅，讓古往今來無數邪惡之徒毀於它們自己最擅長的手段之下。

【歷史眼】歷史自有因果。過去的因成就現在的果，現在的因成就未來的果。欲知過去因，現在受者是；欲知未來果,現在作者是。以銅為鑑可以正衣冠，以人為鑑可以知得失，以史為鑑可以知興替。了解和研究歷史，是為了正確現在和創造未來，為未來種下美好的善因。

【冤不冤】或說“文蛤中只有教師是冤枉的”，或說“文蛤中教師也不冤枉”雲。東海曰，論政治及法律，豈止文蛤中教師冤枉，毛時代大多數受難者都冤枉；論天理和因果，豈止文蛤中教師不冤，豈止毛時代大多數受難者不冤，古今中外所有冤假錯案各有其前因後果。一切存在的都是合乎因果之理的。

【東海學】論及因果和因緣的時候，有廳友以為吾將佛法精華吸收進儒學了。非也。這不是外部吸收進來而是內在開發出來的。因果是世出世間通律，因緣是儒佛兩家共法。然而儒家的因緣法因果論，與佛教同中有異，別有特色。例如，佛教喜歡暢談前身後世、三世因果和六道輪迴，而儒家因果主要關注現世，兼及祖孫三代。至於個體之前身後世和輪迴之事，不可實考，無徵不信，置而不論。

【東海律】從極權主義的角度看，人民奴性惡性並重，最方便被奴役；從弱勢群體的角度看，奴性惡性並重，最適合被奴役。救狼救蛇，又不想被狼吃被蛇咬；拜魔拜鬼，又不願被魔附被鬼擊，三界無此便宜事。被惡狼蹂躪的羔羊或許無辜，被暴政折磨的群體必非無辜。社會不公人道無道，無礙於因果和天道永遠公道。

【東海律】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不良言行買單。所有非正常、非正確、非正義的言行都屬於不良言行，都會對良知造成一定的遮蔽，對命運造成相應的影響。經常仁言義行就是仁人。反過來，經常蠢言蠢行的就是蠢人，經常邪言邪行的就是邪人，經常惡言惡行就是惡人。對於蠢言邪言惡言者，法律管不得，因果饒不了。

【東海律】天道的公平主要體現於兩個方面：一是因果的公平，惡有惡報，善有善報，因果不昧；二是歷史的公平，歷史不受欺騙。聖賢豪傑無論怎麼埋沒詆毀，盜賊奸佞無論怎麼偽裝粉飾，歷史都將讓他們以真面目示人。林肯總統有句名言：“你可以在某個時段欺騙所有人，你也可以長時期欺騙一部分人，但你無法在所有時間裡所有人，這就是歷史。”

【東海律】根據因果律，作惡犯罪必有相應代價，這是天道的公正。但是，作惡犯罪的代價有無數支付方式，唯有政治法律方式才是最好的。以義刑義戰的方式讓罪惡分子和勢力及時付出代價，就是替天行道。

【東海律】北島名句：“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銘。”意謂卑鄙者通行無阻，高尚者死路一條。即小人得志、君子受罪的意思，如俗話所說，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骸。其實，這只是一種不符合因果律的世俗淺見，只見局部，不見全局；只見眼前，不見長遠；只見表象，不見本質。君不見，商韓之道大行於一時，但導致暴秦滅絕，遺臭萬年；孔孟之道不行於春秋戰國，但通行千秋，俎豆千秋；東海特為北島改曰：高尚是高尚者的通行證，卑鄙是卑鄙者的墓志銘。

【東海律】孔子說，誣文武者，罪及四世。東海曰，頌桀紂與誣文武同罪，讚美亂臣賊子，宣傳歪理邪教，與頌桀紂同罪。注意，這裡的罪，指道德之罪，非法律之罪。法律不懲罰言論。但天理和因果律超越人間法律，不受法律的限制。人世間很多罪惡，法律罰不得，天理容不得；法律罰不了，因果饒不了。

【因果律】報應是一定有的，或顯或隱，或早或遲，或好或壞，總是要來的，好的無須驚奇，壞的無可逃脫，都是你的應得。因果律堪稱道德鐵律，宇宙真理，無論人們信不信，它都在那裡，悄悄地籠罩着所有的人生，關注着無數善果惡果的成熟，決定着所有生命的結局。

【因果律】清刁包言：“做好人便是福，做不好人便是禍；干好事便是吉，干不好事便是凶。如此說來，纔無弊。若必逐人逐事責報應，恐天道有不靈時，而人反莫之信矣。”然哉然哉，此言合乎聖經洪範五福論，可補佛教因果論之不足。能攸好善，做個好人，本身就是一種福報。

【因果律】或問：某些人受苦受難，本來是惡有惡報。如果去救助他們，會不會打亂因果而自造惡因？答：各有各的因果，可以毋憂。救人為善，自有善業善果。只是要注意，救人須正法，不能亂救。例如，某人受到法律懲罰，原是罪有應得。若通過權力干涉、金錢賄賂之類不良手段減免其懲罰，那就是亂救。

【因果論】只要是人，就應該享有人權自由，無論立場觀點如何。但在現實社會，因為維護極權、追求特權而喪失人權，因為反對人權、排斥文明而喪失自由，完全符合天理和因果律。一個社會多數人致力於維護極權、追求特權和反對人權，沒有人權自由就是理所當然的。民之所欲，天必從之，大多數人的意欲言行構成的社會共業，對於政治和制度具有決定性影響。這是社會因果。

【因果論】《鹽鐵論毀學篇》中論及功名富貴，有這樣一段對話：大夫曰：“夫懷枉而言正，自托於無欲而實不從，此非士之情也？昔李斯與包丘子俱事荀卿，既而李斯入秦，遂取三公，據萬乘之權以制海內，功侔伊望，名巨泰山；而包丘子不免於瓮牖蒿廬，如潦歲之蛙，口非不眾也，卒死於溝壑而已。今內無以養，外無以稱，貧賤而好義，雖言仁義，亦不足貴者也！”文學曰：“方李斯之相秦也，始皇任之，人臣無二，然而荀卿謂之不食，睹其罹不測之禍也。包丘子飯麻蓬藜，修道白屋之下，樂其志，安之於廣廈芻豢，無赫赫之勢，亦無戚戚之憂。夫晉獻垂棘，非不美也，宮之奇見之而嘆，知荀息之圖之也。智伯富有三晉，非不盛也，然不知襄子之謀之也。季孫之狐貉，非不麗也，而不知魯君之患之也。故晉獻以寶馬釣虞虢，襄子以城壞誘智伯。故智伯身禽於趙，而虞虢卒並於晉，以其務得不顧其後，貪土地而利寶馬也。孔子曰：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今之在位者，見利不虞害，貪得不顧恥，以利易身，以財易死。無仁義之德而有富貴之祿，若蹈坎阱，食於懸門之下，此李斯之所以伏五刑也。南方有鳥名鵷鶵，非竹實不食，非醴泉不飲，飛過泰山，泰山之鴟俛啄腐鼠，仰見鵷鶵而嚇。今公卿以其富貴笑儒者為之常行，得無若泰山鴟嚇鵷鶵乎？”以上對話，值得今人三復。

【因果論】因果問題宜粗不宜細。細則易患二病：一病機械化，何因何果，貌似清晰明白，其實牽強附會，呆板僵硬；二病虛妄化，尤其是涉及生前死後之事，頗難稽考。講得越細緻，可靠性越差。佛道兩家講因果，往往易患此二病。儒家強調修辭立其誠，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一言不可苟。無徵不信，於未能實證之事，置而不論。

【因果論】明明德的前提是明仁理，明白仁本主義的外王大義和內聖真理。因果之理就是內聖真理之一。因果之作用大矣哉，作用之一就是讓人不敢為惡，勇於為善。故吾嘗言，若明因果理，自然大無畏。積善之家必有餘慶，積不善之家必有餘殃。把家換成人和國，同樣成立。積善之人必有餘慶，積善成德，積德成仁，仁者大善大德，吉祥莫大焉，餘慶莫大焉。

【看世界】自1979年伊斯蘭革命以來，毛拉們用鐵腕和絕對權力統治了伊朗，將80%的石油收入用於資助全球恐怖主義的國家，逐漸耗盡了國家的財政，伊朗人民生存艱難。數以百萬計的伊朗人逃離家園，前往世界各地。同時，各地人民的抗議和起義持續不斷，據說僅2019年11月15日一天時間，就有1000多人被捕，100多名抗議者被殺。由於神權政府的信息封鎖，每次抗議和起義的情況和死亡人數，外界不得而知。從因果的角度看，伊朗人民的苦難是自作自受，“禍沒你”政權就是他們當年歡天喜地迎接回來供上神壇的。只要伊教信仰不改，極端主義和恐怖主義就永遠無法根治，伊朗人民的苦難就永遠無法消除。

【答客問】有廳友問：“用因果如何解釋儒家遭受的打壓呢？是儒家種下了什麼不合適的因嗎？”東海答：儒家包括儒家文化、儒家王朝、儒家群體和儒家學者。歷代儒家王朝和儒家學者，各有各的因果。百年來儒家文化和儒家群體受打壓，是社會共業所致。同時儒家群體的命運是儒生個體命運的綜合。清末至文革的儒家群體，可能是有史以來力量最弱而德智最低的，真正對得起孔孟者寥寥可數。

【答客問】有人說：“個體有個體的因果，集體有集體的因果，社會、民族和國家也一樣，有其不可逃避的因果報應。你濫發慈悲，亂做好人，容易打亂因果鏈。就像強把罪犯從監獄裡劫出來，把妖魔鬼怪從地獄裡放出來，自以為是做好事，其實是做壞事。”（大意）答：弘儒辟馬，不是濫發慈悲亂做好人，而是高舉仁旗弘揚正義，種大善因造大善業；不是要把罪犯從監獄裡劫出來，把妖魔鬼怪從地獄裡放出來，而是要讓罪犯受到應有的懲罰，把妖魔鬼怪重新打入地獄！

【警世鐘】很多人以為，只要有錢有勢有後台背景，就可以肆無忌憚地為非作歹而沒有代價。殊不知，任何罪惡都有相應的後患和惡果。逃得了輿論批判和法律懲罰，逃不了天理之公和因果之鐵。因果錯綜複雜，天理精微狡獪，令人防不勝防，根本無從防起。積不善之家必有餘殃，必有惡報。不少貪官惡吏，或者把妻子兒女坑死，或者被妻子兒女坑死，其實就是無數無量的惡報方式之一。怎麼防備呢，誰又能防哉。

【東海願】人間必須有公道和正義，人間的公道正義，不能消極地寄望於因果和天譴，必須由人類自己來追求、伸張和維護。替天行道，此之謂也。慚愧東海人微言輕，無力維護公道、伸張正義，但有責任盡心盡力宣傳和追求，吾大半輩子心學凝聚起來的仁本主義體系，就是人間道德正道和政治中道，最為中正，最為正義，特供有志於、有機會替天行道的來者王者借鑑參考。無論歷經多少艱難險阻，中國終將回歸五常道，人類終將走上仁本主義光華大道。
2022-7-31餘東海集於青秀山下獨樂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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